陌上花开缓缓归_第四章星桥横过鹊飞回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四章星桥横过鹊飞回 (第1/5页)

    第四章 星桥横过鹊飞回

    第四章 星桥横过鹊飞回

    宝大五年,三月初六。

    武林水畔,繁华的十里长街。绵密的春雨,早起就停了。街市中心,依旧是车马行人,攘来熙往,络绎不绝。有一个小小的褚色身影,头戴斗笠,徐徐行至那张皇榜近前。

    默然伫立良久,紧咬着自个的唇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皇榜之上的九个大字。复又过了许久,才缓缓伸出素手,颤抖着揭下了皇榜。

    两旁值守的锦衣军诧异无比,瞪着立于面前却面目狰狞的女子,厉声道:“尔系何人,竟敢私揭皇榜?!尔,可知罪!”

    我轻轻卷起手中的皇榜,摘了发上的斗笠,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圣上,不是病了么?有劳军爷,带奴家去面圣。”

    锦衣军们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终,未再说什么。队列中,走出两名将士,押了我,送至不远处一直待命的车辇中。甫坐定,其中一人坐于车前守卫,另一人则驱车,向着凤凰宫方向疾驰。既然天子有旨,无论揭榜之人为何人,一律带回宫内面驾,虽然眼前此女面目丑陋无比,但,圣命岂可违。

    一路快马加鞭,直行了半个时辰之久,过了通越门,再穿过景福门,两道宫门之前,守门的锦衣军均止住车辇,仔细看了驾车之人的铭牌,再将我细细审视一遍,始才放行。车辇,一路越过前朝的太极殿,万寿殿等诸殿,沿着宫内的甬道,向宫阙深处疾驶。

    我轻轻撩起车帘,遥望着远处连天的殿宇,在心内细数着面前一方方转瞬即逝的宫室匾额。自前朝路过的第一座宫殿始,刚数至二十六,始觉座下马车在慢慢减速,数十步之外,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已傲然矗立在我眼前。

    整个宫殿,座落于足有一丈多高的三层汉白玉基座之上,象征天下间最高等级的重檐庑殿顶,直插入云霄,庄严肃穆,令人生畏。面阔十一间,分隔成不同的殿室,正殿门前,是两扇巨大宏伟的朱红色门扉,隔了朱门窥望进去,里面仍是深不可测的重重殿室。

    两只青铜浇铸的狮子,分立两侧。右为雄狮,爪下有一铜球,象征天子掌握着天地间至高无上的权柄;左为雌狮,爪下躺着一小狮,寓意皇室子嗣绵延,生生不息。狮子头上的鬃卷应该不多不少十三卷,十三为至尊,同样是天子专属的规制。

    我轻轻仰起小脸,望向正前方华美无比的大殿正门,一方纯金的匾额,赫然刻着三个镏金大字“昭阳殿”字体端丽而遒劲,和我手中的皇榜系出同一人之手。

    我有一丝出神,随在锦衣军身后,缓缓下车。甫下车,就听其中一名锦衣军沉声向我道:“你,先在这里候着。”

    随即先我一步,疾步奔至守备森严的朱门前,小声向负责值守的宫人和锦衣军们解释着什么,刚交待了数句,后者听了,则一齐扭头朝我望来,待看清马车前方这个小小的褚色身影,每个人脸上,俱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神情分明是说――也不看看私揭皇榜系何人,如此丑陋之人你们也敢带回来,想必是疯了,若天子震怒,恐怕尔等小命也不久矣。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执事宫人上前几步,隔了汉白玉的月台和长阶向我高声道:“随杂家来吧。”语气中,是不加遮掩的轻视之意。

    我略略点头,拎起裙角,拾级而上,一路随着他,小心向前行去。

    穿过壮观至极的外殿宫室,再穿过一个足有数十丈见方的中庭,眼前,即可见同样规格的内殿宫室。只见,廊下两侧的檐柱高耸入云,琉璃瓦上金光粼粼,檐角之上,镏金的铜銮随风发出细细的和鸣。一器一物,一砖一瓦,无不显露出皇家的威严与气度。

    方才的宫人领着我,沿内殿正殿门前的玉石长阶,徐步而上,于朱门之前驻足。转过身,向我扬声道:“圣上这会尚在朝上,怕是还要有一个时辰才能下朝。你,且在这里候着。不许妄动,不然,小心掉脑袋!”话音甫落,又向殿内一名执事模样的宫人道:“这是锦衣军刚带回来的揭皇榜之人,杂家先将她搁在这,有劳乐阳宫人好生看着她。”言罢,又看我一眼,似叹了口气,自个,扬长去了。

    我听了,不禁蹙眉。他不是伤病沉疴么,怎么还带病上朝?抬头见方才那位乐阳宫人正打量着我,面上表情虽也有些诧异,语气却还算和善,向我嘱咐道:“这会子圣上还在朝上,你且在廊下稍候着吧。别乱跑了,宫里大,很多不该去的地方,你若擅闯了即是死罪。”

    见我目光散乱,仍想着自个的心事,也不与我理会,转身,径自忙去了。

    我独自立于廊下,如立针毡,环顾四周的庭院,眼前一左一右,分置着两只巨大的镏金大缸,此时,一定蓄满了前几日的春雨。

    三年了,每一年的三月初四,天公必定降下绵绵的雨丝,似要告慰离人的魂魄。

    朱门两旁,此刻尚立着十数位宫人,敛眉低头,俱是满面肃穆。另有一些宫人,手中捧着各类物件,不断出入于殿内,小心忙碌着。天子虽不在跟前,但一个一个,却都是屏息蹑足,丝毫不敢有乱。

    我悄悄挪了半步,将身子贴近一侧朱漆的门扉,小心向内张望着。左首的粉墙之上,有数行朱笔的狂草,金砖漫地,被宫人们擦拭得一尘不染,几可照出分明的人影。数只青铜的羽鹤,安静地立着,身姿优美而颀长,张开双翅,宛如,即刻就要凌空飞去。

    看着看着,脚下的布履,不知不觉踏了一只入殿内。执事的乐阳宫人不在,两旁的宫人俱在忙碌,竟无一人上前制止我的擅闯之罪,我愈发无拘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