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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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5页)

己到了尽头,事实上,他们到了一个圆管子里。

    几乎只有转动肩膀的空间,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胖一点,如果以一般英国女孩的身材来说,要在这里爬行都不大可能,而纤细的她跟在那瘦小的中国人身后,倒差强人意。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偶而那中国人会碰碰她的手,好像要确定她还在那里似的,她知道他也在吃力地爬着,只有紧跟在后。

    爬在这么黑暗狭窄的地方,真是奇异可怖的经验,她感到在往下坡走,不象之前那么费劲。

    虽然有时得拉住裙子平衡速度,但前冲的力量很大,已经下了陡坡。

    似乎爬了银长的一段路,呼吸愈来愈困难,艾珈妮一时有点恐慌。

    他们会不会窒息?会不会陷在水管里面?有没有路可以出去?

    她绝不可能回头了!但前面的路却似乎漫漫无尽…

    引导她的中国人没有说话,她想一定是怕发出回声;在这里,无论他们多轻声的谈话,声音都会被扩大。

    一股水气弥漫,以及腐朽树叶的气味,艾珈妮觉得好热。

    “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很想向她的向导叫出来。

    然而,她努力按捺着,心想一定是管子里某些地方空气太坏,她必须慢慢地作深呼吸。

    深呼吸了一、两下,前方的新鲜空气似乎推动着她往前冲。

    很突然的,她闻到海的味道…很好闻的带着咸咸的海草味…呼吸也变得顺畅。

    紧接着,她看到一线阳光在中国人的黑发上闪耀。

    他们终了到水管的末端,她看到外面的阳光,多么想叫出来,却又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

    她还没有真正自由,修道院的人一定发现她不见了,她们会发现地道的,她钻出来时,修女们可能正在等她!

    向导匆匆忙忙地滑行,就象一条蛇似的,艾珈妮也尽快地跟在后面。

    突然,阳光耀眼地闪过眼睛,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走出来,才发现大水管嵌在靠海的石墙中,他们下来,一艘舶板正泊在海边。

    那个中国人抓住艾珈妮双臂,把她拖向前,另一个人在助板上接了过来。

    船首还有第三个男人,手上紧握着船桨,艾珈妮一坐好,就摇桨前进。

    一个人拿顶大大的苦力帽戴在她头上,另一个为她被上一块宽大褪色的蓝棉布。

    她知道那是防备和掩饰,免得惹人注目,从帽桅下往回看,她看到山上高高屹立的修道院,阴暗、荒凉,令她心惊胆颤!

    又有好些船在眼前出现。他们经过好几艘舢板,还有停泊着的十几艘渔船,向外海行去。

    艾珈妮看到一艘轮船,舢板正向轮船的方向移动。

    她的心剧烈跳起,如果是艘英国船的话,船长把她交到伯父手中或许会觉得很荣幸?

    正想到这一点时,她看到船上飘扬的旗帜并不是英国旗,而是中国的!

    那是艘相当大的轮船,他们靠近时,艾珈妮听到很大的引擎声。

    轮船边挂着绳梯,看来她只有攀着绳梯上去。

    他们靠近船边时,舢板上的中国人露出微笑。

    “谢谢你们!”她用广东话说:“真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表达我的谢意,我会在心中永远感激你们的!”

    两人把她带到船头。

    艾珈妮认得其中一个就是地道和沟中的向导,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都脏嘻嘻地,沾了不少泥土,就象她自己一样狼狈。

    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担忧自己的外表了,她取下苦力帽和蓝布交给他们。

    两个中国人帮着她上了绳梯,穿着那么厚重的鞋子,要在下面摆动的肋板和绳梯之间保持平衡真不容易,她费劲抓紧绳梯,一步一步往上爬,轮船上的水手在船边接应.

    上船后,一个海军军官在一旁等候,没说什么,只向她做个手势,要她跟在后面,他们很快地沿甲板前行。

    艾珈妮知道这是一等船舱,走了一点儿路,军官打开了一扇门。

    艾珈妮踏进去,面前站着的竟然是…薛登!

    那一刹那她真不敢相信是他站在那里!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接着,门关上了,薛登向她伸出双手,她奔向他。

    她的脸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夺眶而出,纵情地在颊上奔流。欢乐的歌声在心中响起,但那一刻她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没事了,亲爱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全了!”薛登说着,取卞她的修女头巾,摔到地上。

    “我…我身上…很脏!”艾珈妮有点语无伦次。

    “就是你从头到脚都是泥我也不会介意,”薛登说:“不过我知道你想梳洗一下换件衣服,你需要的东西在隔壁的舱房里,这样吧,亲爱的,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再谈。”

    她只是望着他,颊上泪痕斑斑,长长的睫毛上也闪着泪光,但唇角却带着一抹微笑。

    “我爱你!”他静静地说,带她到隔壁舱房。

    “不要耽搁太久!”艾珈妮关上房门时他说。

    这间舱房的布置都是欧洲风味的,只有墙上的图样是中国式的。

    墙角有一个梳妆台,艾珈妮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德性时,不由得恐怖地叫了一声。

    她脸上脏兮兮的,手上更脏得无以复加,修女服上沾了很多泥土和枯叶,包头巾的发夹松挂发上,一头散发垂向肩后。

    她几乎不能忍受自己这狼狈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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