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峡_第一五回远水碧连空甫学冥鸿逃矰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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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回远水碧连空甫学冥鸿逃矰缴 (第4/6页)

上,天空中已有三两点疏星隐现,分明天已不早。如非当日天光晴美,稍有云雾便是暮色昏茫,离夜不远。想起前途还有百多里才能赶到小盘谷,小妹决不会如此荒疏,到了前面小峰毫不等候,也不来寻,便自上路。这一惊真非小可,心里一急,忙将连珠流星取出两支最大的向空发去,接连两串五色火花,似火箭一般,带着轻雷之声,朝小峰那面冲霄直上,斜射过去。暮色苍茫中,宛如两条小火龙,飞得又高又远,到了云边才始消灭。

    江明早已陶醉在水色山光、花香鬓影之中,急切问还未想到别的,见阮菡忽然惊慌起立,连发流星,笑说:“这流星真做得好,姊姊她们许还未到,二姊为何惊慌?”阮菡气道:“你还说呢!平日看你何等聪明心细,今日会这样糊涂,只顾贪玩,连时间早晚都不知道。你知我们在此耽搁了多少时候么?我们刚来此地时,太阳还有老高,就这三四里路看花说笑,竟去了一两个时辰。凭我们的脚程,这一点路不同如何走法,也往来它个好几次。我们还说无心耽搁,大姊、三妹她们理应早到,为何不见,也无信号发出?这连珠流星乃兵书峡特制,多少年来从未用过。去年除夕,爹爹拿了许多回来,与我们当花炮玩。我想将来也许要用,留了一半,没有放完。这次出门,为防万一姊妹走失,带了十几支。就是我们谈话出神没有看见,声音也听得出,如何毫无动静?她二人又极细心,如到前面,必要寻来,断无不顾而去之理。此事奇怪,莫要她们途中遇敌,那才糟呢!”说时,二人已同起身,边说边往前飞跑。

    江明也被提醒,忧疑二女安危,又惊又急,同时想起以前听师父说,凡是名山大川、风景清丽之区,多有高人隐士隐居,或是盗贼恶人潜伏其中。这一带风景之好从未见过,尤其这条山谷,所有花草泉石都似有人常时整理,清洁异常,不似别的荒山虽也有那极好风景之区,大多带点荒野气象,不是落叶飘萧,残花满地,便是草莽纵横,灰尘堆积,干净地方极少。就是遇到繁花盛开,绿潮如海,沙明水净,景物清华,最清丽干净的所在,多少总有一点芜乱之迹,与此迥不相同。照此情势,就许有什异人奇士在此隐居。对方如是坏人固然不妙,再要与强敌一党,更是凶多吉少。越想越急,连骂自己粗心大意,依了二姊,不在当地停留,也许赶上,就是她们遇见敌人,也可应援,何至于此?

    阮菡见他愁急非常,不忍嗔怪,改口劝道:“你不要急,休说大姊为人,便是莲妹也不会便有凶险。你以为不见流星事更可虑,我此时想起大姊何等谨细,三妹也颇机警,如遇强仇大敌,狭路相逢,定必先发流星警告,将我们引去,怎会这等清静?空山传音,有人动手喊杀,老远都能听见,何况相隔只是一条山岭,多少总可听出。一路之上声息全无,在谷中耽延了这些时,也未发现有人寻来。她们途中虽然一定有事,照我看法,还是平安的居多,否则她二人武功俱都不弱,大姊新近得到一口好剑之后,又经高人传授,学成剑术,以前根基更扎得好,限于天赋,真力固是稍差,遇见强敌,上来如不能胜,斗久难免力弱。但她所说多半自谦。日前途中无事,我们三姊妹同习越女剑法,她那内家真力并不算小,尤其师传越女、猿公交互为用的二十六式连环剑变化无穷,稍差一点和不知底的敌人,不等使完已早送命。就是真力稍差也不妨事,何况是她自己疑心,专拿两位师长来比,并非真的如此。哪有遇敌不胜,凭她二人的轻功脚程,连警号都发不出之理?倒是你说这里风景好得奇怪,必定有人隐居的话料得不差,也许遇见什人,被其留住,情不可却,途中有了耽搁;又有别的顾忌,不便妄发警号。她们决不会自行上路,我们只照来路迎去,多留点心,就不遇上,也必能够发现,放心好了。”

    几句话的工夫,二人已跑出谷口,到了小峰前面。一看形势,来去两路野草甚深,并无刀剑斫折之痕,忙往来路回赶。眼看天色黑了下来,初升起来的明月本不甚亮,又被山崖挡住,前面黑沉沉的,遍地灌木,野草丛生,有的地方,不用刀剑开路简直不能通行。江明虽听阮菡劝慰,心终愁急,知道敌党凶险,内中又有迷香等毒药,二女身旁虽经车、卞二人和黑摩勒前后送了两种解药,万一行路疏忽,骤出不意被人迷倒,如何是好?路又如此难走,一时情急,瞥见身旁不远横着一片崖坡,草木比较少些,忙喊:“二姊,快到这里来!”说罢,施展轻功,径由灌木丛中,用草上飞的身法蹈枝而渡,接连两纵便到了侧面坡上。

    阮菡跟踪在后,方说:“明弟不要太慌。前途难料,天色昏黑,留神忙中有错。万一伏有对头,岂不是糟?”话未说完,忽听一声轻雷由下而上,一串红绿二色的火星直射高空,朝小峰那一面飞去,正是平安信号,不禁大喜,忙照火星出现之处越崖而过,往下面山径中驰去。下面地势也是丛莽怒生,甚是难走,二人急于寻到小妹、阮莲,一面纵高跳远,如飞前进,遇到草多之处,用刀开路,一面又取一支流星朝前放去。

    江明从小随师,生长黄山,轻功最好,所练踏雪无痕,草上飞的功夫,比黑摩勒功力还要较深(事详《云海争奇记》),阮菡自跟不上。见当地草莽太多,地势崎岖,高低不一,时有溪流、山沟阻路,天太昏黑,江明进得太猛,恐其失足跌倒,落沟遇险,忙喊:“明弟等我一路,不要这等心慌!我们路又不熟,跌倒怎好?她二人已有下落,人又平安无事,今夜大半不能赶到地头,忙它作什?”

    江明正往前面飞纵,闻言想起阮菡只比自己大了一两岁,又是少女,初次出门,这样昏黑难走的路,如何将她丢下,忙即收势。因是提气轻身、“蜻蜓点水”身法,借着剑上余光,看好前面落脚之处,不问山石树枝,飞身其上,双脚稍微一沾重又纵起,有时黑暗中一脚落空,踏在野麻荆棘之上,只要脚底一虚,立用内家轻功、师传绝技,身子往前一蹿,双手一分,把真气往上一提,凌空旋转,仍能往前飞纵出去,稍有着落便可纵起,但是停留不得。又知那一带野草最多,一不留神便要踏空,惟恐下有污泥,百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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