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诊断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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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2/4页)

习惯。柯尔门的第一个字母是C。柯尔门一下子被这个称呼叫怔了。然后,他才问:“噢,为什么呢?”他从眼梢里看到班尼斯特进来了。现在两个技术员都在听着他俩的谈话。

    营养科主任说:“我的热水加温系统简直不行。”把设备说成“我的”听着有点逗笑,但是他没笑,继续问:“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没有呢?”

    “我当然提过了,C大夫。”显然这是使斯特朗夫人感情冲动的问题。

    她接着说:“我和院长,塔马塞利先生,谈过好几次了。事实上就是在我和T先生最近一次谈这个问题以后,他才请皮尔逊大夫再化验一下洗碟机的。”

    “噢,是这样的。”柯尔门转向约翰·亚历山大问道:“你做了一些化验吗?”

    “是的,大夫。”

    “结果怎么样?”

    “水温是不够高的,”亚历山大看了看有几页笔记的夹纸板。“我给每台洗碟机作了三个化验,选一天的不同时间做,水温在华氏一百一十度到一百三十度之间①。”

    ①华氏沸点是二百一十二度。

    “你看!”营养主任很有表情地摊开双手。

    “噢,那对。”柯尔门点点头。“温度差太多了。”

    “还不仅是这个,大夫。”约翰·亚历山大把夹纸板放下,从化验台上拿起一个玻璃片来。“我发现有属于大便组的产气菌,在经过了洗碟机之后的碟子上。”

    “让我看看。”柯尔门拿着玻璃片走到显微镜前。当他调整了接目镜之后,马上看见象蛆虫一样的细菌了。他直起身来。

    斯特朗夫人问:“什么玩艺儿?说明什么问题?”柯尔门一边考虑,一边说:“玻璃片上是产气杆菌。一般热水是能杀死这些细菌的,现在看来,它们通过洗碟机以后,留在干净的碟子上了。”

    “问题严重吗?”他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也严重,也不严重。这可能是你谈到的一些肠道感染的原因。那倒并不很严重。但是,变成严重问题的情况是可能有的。如果我们碰巧在医院里有个带病菌的人,那就不妙了。”

    “带病菌的人?”柯尔门继续解释道:“那是指体内带有病菌,可是本身并没症状的人。带病菌的人可能表面上是正常、健康的人。这种情况比一般人设想的要常见得多。“噢,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斯特朗夫人说着,心里也不住地思量。

    柯尔门又冲那两个化验员问:“我想咱们对医院里所有炊事人员都会作定期检查的,是吧?”班尼斯特得意地说:“嗯,是的。皮尔逊大夫对这点是不厌其烦的。”

    “我们的工作做得及时吗?”

    “嗯。”技术员组长想了一下,又补充说:“可能有好长时候没做了。”

    “最后一次检查在什么时候?”柯尔门是作为一般问题这么随便问的。“等等。让我查查。”班尼斯特走到化验室的另外一头。戴维·柯尔门的脑子里在掂量着有关的几个因素。如果洗碟机有问题(看起来是这样的),应该及时采取些措施;这一点没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既然对于接触食物的人员定期仔细做了检查(照班尼斯特说是这样做了),那就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也不能漫不经心。他告诉约翰·亚历山大说:“你最好尽快把你的报告送给皮尔逊大夫。”

    “好,大夫。”亚历山大又回去看他那夹纸板上的记录了。班尼斯特在屋子那头,查着档案柜子上摊开的工作日志,抬起头来叫道:“二月二十四。”柯尔门一怔,问:“你说的是二月吗?”

    “对的。”

    “那几乎是六个月以前了。”他向营养科主任问:“也许你那里的炊事人员并没有多大变动,是吧?”

    “哦,不巧,是有变动的。”斯特朗夫人摇着脑袋说。“从二月以来,我们添了不少新人,C大夫。”柯尔门还不大理解,又问班尼斯特:“那日期没错吧?”

    “最后一次就是那日子。”班尼斯特非常肯定自己说的没有错。他倒觉得能够给这个什么都懂的年青大夫讲点他不了解的事挺来劲。接着又找补了一句:“不信你可以自己来看看。”

    柯尔门没答理这个建议。“可是从那时以后上班的新来的雇员呢?”

    “这上面没有别的记载了。”班尼斯特耸耸肩。“如果保健科不送化验单,我们没法知道来了新炊事员。”他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而且还近于有些轻蔑。

    柯尔门心里在冒火。他控制了一下,对营养科主任平静地说:“我看这个问题你应该查查。”这时候他才开始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斯特朗似乎也想到这儿了。她说:“我马上去。谢谢你,C大夫。”她rufang一颤一颤地走出了化验室。

    室内一霎时沉静下来。柯尔门第一次发现班尼斯特有些嘀咕了。当他俩的眼神对在一起的时候,他冷冷地问那老化验员:“已经好久没有把炊事员的化验送到这边来了,你就没有感到有些奇怪吗?”

    “嗯…”班尼斯特有些不自在了,先前的那种自信也已经消失。“我想要是老不送的话,早晚我会发现的。”柯尔门带着厌恶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生气地说:“我看只会晚,早不了,你说呢?——特别是要你动点脑筋的事。”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说。

    “我去皮尔逊大夫那儿。”

    老技术员脸上的血色都没了,柯尔门走了以后,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柯尔门走出去的那扇门。他又生气、又懊丧,嘴上迸出来这么几句:“他什么都懂,是不是?书上的那些讨厌的事他都懂。”此时此刻,班尼斯特周围都是失败和倒霉的气氛。他所熟悉的世界(他认为是不可能遭到侵犯的、因而也就没有设防)正在垮台。一个新的秩序在出现,而在这个新秩序里,由于他自己的缺点,是没有他这样的人的位置的。

    他,垂头丧气,和新的秩序很不合拍,象是一个为时间所抛弃的软弱的、可悲的人。

    柯尔门走进来的时侯,约瑟夫·皮尔逊还坐在办公桌后边,抬起头来。

    这位年青的病理医师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就说:“约翰·亚历山大在通过洗碟机之后的干净碟子上发现了产气杆菌。”皮尔逊对发生这样的事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他冷冷地说:“是热水系统的毛病。”

    “我知道。”戴维·柯尔门想控制住他声音里的讥讽味道,但是没有控制住。“有没有人想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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