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姐妹_第十章荒凉的紫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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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荒凉的紫园 (第1/4页)

    第十章 荒凉的紫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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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妮的房间今天显得格外整洁、温馨。一大束鲜花插在蓝色瓷瓶里,空气里飘浮着幽香。这是我精心布置的结果。

    生命中有一些刻心铭骨的第一次,我们要珍视它,纪念它。女人更是如此,不少女人将第一次性交看作是从女孩成为女人的标志,其实不。只有当你的卵子接纳了那个不速之客,一个神奇的新生命来到你的腹中时,你才真正成为了女人。尽管你可以将这个新绿似的芽苞轻轻摘去。但在上帝眼中,你已经做过女人了。

    小妮半躺在床上,脸上有如释重负的疲惫和轻松感。但我知道,在这张面容后面,多少掩埋着一种痛,一种失去。

    我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我从公司出来赶到医院时,小妮已在手术室门外对我望眼欲穿。她说医生对她确诊后,安排立即做手术。医生说她运气好,今天手术室刚好有空。

    正在这时,有护士叫小妮的名字了。她惊恐地望着我。我用劲握她的手说,坚强些,一会儿就结束了。

    小妮进了贴着“肃静”二字的玻璃门,换上拖鞋,她的前面是很深的走廊,有好几间手术室的门排列在左边。小妮走到深处后回头望了我一眼,我感到她的孤单和无助。

    我向一个走出门来的护士询问小妮的手术时间,护士说,是人工流产吗?很快就完。加上准备时间,估计一个多小时。

    手术室门外的等待有点像受刑。我走到医院的另一条走廊上,在长凳上坐下。这里比较清静,我需要考虑一下公司给我增加的新任务。我从刘总办公室跑出来以后,刚到医院大门口,便接到刘总打来的电话。他说那位孙先生已经走了,有些话,当着委托人不便讲,现在明白说吧,这任务必须接。因为公司的宗旨是“您的需要就是我们的服务”我们不能砸了公司的信誉,公司给你追加的酬金是五千元,完成任务后一起转账。另外,如何查明赵开淼的存款和资产,公司会给你提供一些路径,这需要你在今晚之前再到公司来一次。

    我仍然说,我得考虑考虑。

    刘总有些急了,在电话上叫道,珺,不,晶晶,你别对我个人使性子好不好?上次去娱乐城如果我冒犯了你,现在我向你道歉。但这些事不能影响工作。这样吧,给你追加的酬金提高到八千元。

    我说,我不是为这个。以前听刘总说过,有的调查员工作干到一半非他不可的时候,便向公司要价,我不想他将我看成这种人。

    刘总说,不管怎样,就这样定了。今天再晚我都在公司等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该怎么办?医院的走廊里有药品和消毒水的气味,我想人可能只有到死时,才肯向争夺、算计和金钱撒手。

    突然,我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不停地呻吟。他左边的裤腿已经破了,有不少血迹。我突然惊奇地发现这人正是守烂尾楼的薛师傅。

    我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他旁边站着的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抢先说道,没什么,他被我的小车撞倒了,我们讲好私了,可到医院后他又说要找交警解决。

    薛师傅望着我张张嘴,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他的脸上也黑了一块,看样子伤得不轻。他终于吃力地说道,他的心脏有问题,经车一撞,可能活不成了。

    我着急地说,那先到急诊处检查呀。

    中年男子的表情非常焦躁。他突然从黑色提包取出一大叠钱递给薛师傅说,这是六千元,治疗费、误工费什么都得了。我还有急事要办,客户正等着我呢,就这样。

    薛师傅手里捏着钱,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你不该接他这钱。我对薛师傅说,你记下他的车牌号了吗?万一有个伤残或后遗症好找他。

    薛师傅低下头说,算了,都怪我运气不好,走出烂尾楼老被车撞。唉,我先到外科看看伤去。

    他站起来,我去扶他,他推开了我说不麻烦我了。他拖着一条伤腿慢慢走去,我想可能没伤到骨头吧。

    在此期间,小妮已做完了手术。当我急匆匆赶到手术室门外时,护士说小妮已在观察室休息了。

    我走进观察室,小妮对我努力地笑了一笑。发生在她生命中的一场风暴已经过去。她现在平静如水。

    回到家,我扶她上楼,迎面遇见正下楼来的画家。他看了小妮一眼,问道。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她肚子痛。画家说,可能是天气太热吧。哦,我画青青的那幅画又回来了,你们有时间来欣赏吧。

    我吃了一惊,但由于扶着小妮急于想避开画家,我只嗯了一声便扶着小妮上楼了。

    小妮对那幅画的重现也很迷惑。她半躺在床上说,珺姐,下午我们去画家屋里看一下吧。

    我坐在床边,摸着她的手说别动,你需要休息,知道吗?

    小妮不再说话。她望着房间里那一束鲜花若有所思。她的另一只手移过来捂住我的手背,一个手指头在我的手腕处轻轻搔动。

    我说,痒。

    小妮不说话。我看见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便问怎么了。她说想哭。我又问为什么?她说我对她太好了。

    我说,谁叫我是你的珺姐呢。

    姐——她抱住我真的哭了。

    下午,趁小妮午睡,我去超市买了一只乌骨鸡,又去中药店买当归、黄芪、大枣和人参。售贷员是个中年妇女,她内行地问,是炖鸡吧?我点点头。她又饶舌地说,这样炖鸡好,补血、补气补身体。

    我也不知我哪来的这方面的知识。坐在小妮床边时,她曾问我,姐,你有过我这种经历么?我摇摇头。大一那年的暑假,我已经十九岁了。有一个叫凯的男生已和我好了很久。有一次,在一个同学在外租下的房子里,我和他住了一夜,我有意将自己给他,不为别的,只想将这一夜献给自己的十九岁。结果令人失望,我怕痛,他胆怯。所以直到现在,我对自己的身体仍然有着未知。

    晚饭时,何姨看见我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炖鸡感到奇怪。我说小妮来了例假,这次特别厉害。炖鸡可以给她补补身体。

    何姨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小妮,脸色果然有点儿苍白,便说,我年轻时也有过这种情形,怎么遗传给你了。

    突然,何姨仿佛想起什么,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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