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初上舞·终上(九功舞系列)_第二十六回白帝荒城五千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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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白帝荒城五千里 (第3/4页)

崔嵬指指前门,一个人影缓缓从已经下得深到脚踝的雪地里走近庙门,闻人暖目光一扫“不是圣香…”

    来人即使在深雪地里也能走得舒缓优雅,玉崔嵬目光一注,闻人暖已经脱口而出,愕然道:“月旦!”

    这从庙门口缓步走进来的年轻人蓝衫夹袄白纱罩袍,容颜秀雅纤弱,呵气成霜,神色宁定,不是宛郁月旦是谁!

    为什么圣香没来,来的却是宛郁月旦?

    闻人暖和玉崔嵬面面相觑,宛郁月旦的神色却很从容,从容得就像他本来就应该从庙门外走进来一样,他先对玉崔嵬行礼“姐夫好。”随即对闻人暖微笑“阿暖,回家了。”

    “月旦,你怎么来了?”闻人暖轻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宛郁月旦也轻轻叹了口气,微笑道:“你可知现在汴京城外潜伏多少江湖人物?我怎么能不来接你?姐夫的仇家不下二三十家,十一门派包括崆峒、青海、紫衣等,还有屈指良…只有仇家也就罢了,‘白发’、‘天眼’领着许多人纠缠其中,阻拦大家对圣香不利,局势复杂,一不小心说不定引起一场百年未遇的江湖大战。何况其中善恶不明,糊涂的不在少数,姐夫其实本身秉性如何无人知晓,他昔日的仇怨难以了结,这事太复杂…”他轻轻拍落肩头的落雪“除非圣香能证明姐夫已经改邪归正,否则…”

    “否则一场大战难以避免。”玉崔嵬柔声道“除非玉崔嵬变成一个‘好人’,否则他死——”

    宛郁月旦明净但难以视物的眼睛凝视着他“姐夫你当然不能死。”他慢慢地说“你死了,圣香永远没有机会证明他是对的…”

    玉崔嵬“扑哧”一笑,似乎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眼神艳艳的,煞是动人。“那月旦你会救我吗?你觉得你姐夫是个好人,”他对宛郁月旦抛了个媚眼,笑吟吟地问“还是坏人?”

    宛郁月旦看着他,也柔声道:“姐夫是个多情人。”

    玉崔嵬大笑。

    “做多情人,比做好人更多了颗七窍玲珑心。”

    宛郁月旦柔声道“不像做无情人,心眼只需一个,死也是那一个,横竖不被人动了心去。”

    听闻这句话,闻人暖和玉崔嵬不约而同叹了口气。闻人暖往外看了一眼“碧大哥没有和你一起来?”宛郁月旦细细地张了张眼角“他一直跟着屈指良,辅平和辅汉跟着我。”

    闻人暖却道:“月旦既然能找到这里,辅平和辅汉大哥一定跟在我身边很久了吧?”她了解宛郁月旦,一双明眸凝视着他“圣香呢?看到他没有?”

    宛郁月旦似乎对她关心圣香毫无芥蒂,微微一笑“他遇上了屈指良。”

    闻人暖和玉崔嵬一怔,都有些变色。宛郁月旦又道:“但不知道他和屈指良说了什么,竟然把他吓跑了。”

    闻人暖和玉崔嵬面面相觑,圣香果然神通广大。

    “阿暖,回家吧。”宛郁月旦温柔地说“这里很危险,今晚冷得很,你还是尽快回家比较安全。”

    闻人暖抬头一笑“我寄回家的信你收到了吗?”她问的是她求救的信。

    宛郁月旦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收到了。”

    闻人暖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不能帮他,也不打算救姐夫?”她凝视宛郁月旦“你只是来接我回家?其他的事…真的不管?”

    宛郁月旦柔声道:“阿暖,你怎能要求碧落宫幸存的一百三十三人为姐夫去死呢?”

    他此言一出,闻人暖黯然语塞,低低地道:“那为什么…圣香能…”

    “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宛郁月旦越发温柔地道,语调有点幽忽,却很伤感“他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不必为其他人的死活负责。”

    这句话说完,闻人暖轻声说:“月旦你真的很冷血,冷静得很可怕,我想…你会是个比我想象中还好的首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独——霸——天——下,可是…”她展颜微笑,眼泪直滑了下来“我只想问你真心话,我不说局势和责任,你真的不愿救圣香?”

    宛郁月旦的眼睫颤动了一下,似乎是闻人暖说出“独霸天下”四字让他震动了一下,那一下似乎让人等侯了很久“不愿。”他答得很平静。

    “为…”闻人暖“为什么”三字还没说出口,宛郁月旦已经回答:“因为你爱他。”

    五字一出,闻人暖蓦然呆住,她像受了五雷轰顶,世界一刹那全然颠倒了一样。玉崔嵬“啊”了一声,吊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宛郁月旦。只见玉崔嵬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似乎也很烦恼“阿暖,回家吧。”

    闻人暖没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会儿,突然幽幽地问他:“月旦你疯了吗?”

    宛郁月旦不答,闻人暖脸上泛起了更茫然失神的郁郁之色。“我——发誓——”她低声说“嫁给你的时候,我会忘记他的。”

    宛郁月旦眉心蹙得更深了点,随即舒展开来微笑,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手掌,门外缓步走过四匹骏马,身后是一辆马车“回家吧。”

    “我发誓我嫁给你的时候,一定会忘记他,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陪他?”闻人暖的眼泪直滑过脸颊,微笑得凄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宛郁月旦低声道:“带闻人小姐回家!”

    马车里掠出两道人影,把站在那里不动的闻人暖掳上车,随即马车掉头而去,竟把宛郁月旦留在庙里。玉崔嵬有些意外,扬了扬眉“你不走?”

    宛郁月旦脱下貂皮披风,垫在地上坐,坐的姿态看着似乎很舒服。他说:“我坐一会儿,很快也要走了…”他坐着仰着头看庙门外的风雪,很是萧索地道:“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赶路。”

    “你——对暖丫头是真心的?”玉崔嵬用一种嘲笑和调笑并在的口气在笑。

    宛郁月旦对着玉崔嵬似乎也放松了些,他缓缓用左手的指尖轻触着嘴唇,一下、两下…突然斩钉截铁地、语调很硬地道:“我、从、来、没、有、爱、过、第、二、个、女、人。”

    玉崔嵬大笑起来“可我听你jiejie说,你喜欢的却是个姓杨的老姑娘。”

    宛郁月旦缓缓摇头,再缓缓摇头“我只是没有拒绝…我从来也…没有说过爱她。”他的声音即使生硬听起来也很柔和“我欣赏她、敬佩她、顺从她…但从来没有爱过她…甚至我怕过她、恨过她、对她有愧…就是从来没有爱过她。”深吸了一口气,他说:“我只爱过阿暖一个人。”

    “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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