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初上舞·终上(九功舞系列)_第二十六回白帝荒城五千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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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白帝荒城五千里 (第2/4页)

烛房”二字。

    圣香抬起头来,来人一双深目,看人的时候似乎能从人身上看出一个洞来,正是屈指良。只听屈指良长剑一提,倏然架在圣香颈上“玉崔嵬呢?”

    圣香看他衣袍底边夹杂着泥石和残雪的地方,那雪在融化,于是屈指良的鞋子和长袍下摆浸透了泥水,看起来稍微有点狼狈。显然这几日他徘徊在相府外面,打不定主意是否进去动手,今夜从玉崔嵬出相府,他也追踪甚久,十分辛苦。玉崔嵬在百桃堂失去行踪,他却并不灰心,在城外等候,果然就等到了圣香孤身出城。圣香却也知道,闻人暖和玉崔嵬这样出城十分冒险,出府的时候必定有多人盯梢,能否顺利脱身都是未知。他在城门稍微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追丢人的屈指良,心里却是笑了:这证明玉崔嵬脱身了。

    以屈指良昔日大侠的身份习性,会不自觉地避免去和青楼女子接触,尤其是有恩客陪伴的青楼女子,这有失身份。玉崔嵬有闻人暖作陪,被聿修带出去的时候,屈指良真的未曾察觉。

    “玉崔嵬人呢?”屈指良见圣香不答,手腕一紧,剑刃在圣香颈上压出细细的一道血痕,一滴鲜血沿着剑刃蜿蜒而下。

    “喂。”圣香右手一抬,隔着袖子握住那柄剑。

    这柄剑杀了毕秋寒,那一天的景象历历在目,他记得清清楚楚。只听圣香说:“除了杀人,你还会什么?”

    屈指良收回了剑,拄剑而立,冷冷地道:“他人呢?”

    圣香拍了拍袖子,在屈指良的视线威仪之下站得笔直“屈指良,说真的,论比武打架,你可以算天下第一,本少爷最多算天下第九十九,但是本少爷看不起你。”他答非所问,但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屈指良没动怒色,乍一看,这个男人严厉正直依旧,没有丝毫恶念。

    要练到如屈指良这般武功,非数十年的忍耐、毅力、不屈、勤奋、刻苦不行,如果他不是受制于人,单凭这一份坚忍不屈就足以受人尊敬。只听圣香说了那句“本少爷看不起你”之后又扬眉大声说:“一个大男人受制于人,只知道言听计从不思反抗,杀人放火竟然能心安理得道貌岸然,你根本就是只带着英雄面具的疯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害死第一个人开始,你已经被你自己毁得面目全非,践踏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想过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他指着屈指良的鼻子怒吼,喘息未止,胸口的痛重新泛滥起来,心情却很快意,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像潮水那样汹涌。

    屈指良渐渐被他一句一句激起了怒意,听到他那一口气三声“值得吗”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他——”

    一言出口方惊觉自己失控,圣吞已然抓住他的话柄“他是谁?”

    三个字一问,屈指良竟而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圣香的反应何等敏捷,大声说:“就算你杀了玉崔嵬,你也救不了他是不是?为了他你要杀人杀到什么时候才够?换了我是他,我早就——”他还没说出来“我早就自杀了”屈指良的神色竟起了一层奇异的变化,变得极度惶恐不安,脸色苍白。圣香顿了一顿没把“我早就自杀了”说出来,气氛就这么僵着,过了好一会儿,圣香的语气放缓了:“他还活着吗?”

    屈指良僵硬着表情,突然厉声问:“玉崔嵬呢?”

    圣香也大声反问:“他还活着吗?”

    两人僵持地对视着,就如一对敌意十足的公牛,圣香喘息了几声,他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觉得这场角力他会赢“他——还——活——着——吗?”他一字一字地问。

    屈指良握剑的手在颤抖,突然一声厉啸,转身疾掠而去,在雪地上刹那间变成一个黑点,去得快得骇人。

    “啪”的一声,圣香一下子坐到地上,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是男是女是猫是狗…他赌了一把,结果赢了。他今夜显得很残忍,因为他先受了伤…如今发泄过了,却觉得很索然,他能够体会——屈指良被他刺伤得痛苦,被他逼得恐惧,但为了能救大玉,他非逼走屈指良不可!

    雪仍然在下,落在他锦衣和发稍上,圣香呆呆地望着夜空,今夜下雪,连星星都看不到。荒郊野地只有他一个人,屈指良杀了毕秋寒,但也许杀人的人比被杀的更痛苦,人生…颠覆如梦,荒诞离奇,也许午夜梦回连自己都不相信,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为何坚持要救玉崔嵬?也许玉崔嵬让他看到极萧索寂寞的人世之中,人性的最终,其实还是温暖的。

    发了一阵呆,圣香嘴角微翘,还是笑了一下,拍拍衣裳往城外的官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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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仙镇城隍庙。

    玉崔嵬和闻人暖生着一堆篝火,距离城镇颇远的地方偶尔传来一两声呼喝,不知是什么人在荒郊野外喧哗,传过来的时候也很缥缈。四周很寂静,连鸟叫虫鸣都没有,毕竟是隆冬,只有雪落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追兵?”闻人暖拿了根烧焦的木炭在地上画图,终于问出了口。她和玉崔嵬是被一路追杀逼入相府的,那出来的时候必然有人盯梢,她不信换了身衣裳就能甩掉所有敌人,那是痴人说梦。

    玉崔嵬凝神听了听远处的声音,拾起一截枯木丢入篝火。“不知道。”

    “喀”的一声,那截枯木烧裂了树皮。闻人暖没再问,托腮看着火焰“玉大哥,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她在此情此景仍然微笑得很柔软“为什么他们叫你‘鬼面人妖’?十年前,你真的是一个jianianyin掳掠的大坏蛋?你…采花吗?”玉崔嵬看着她好奇的脸,很妩媚地笑了笑“采花不至于,jianianyin掳掠的大坏蛋,大概吧…”他想了想,折了段枯木丢入篝火,懒懒地道:“忘了…我杀过很多人。”

    “你爱过很多人吗?”闻人暖问,仍然好奇地看着玉崔奉嵬。

    玉崔嵬斜睇了她一眼,呵气如兰,吹了口气在她稚嫩的面颊上“你说呢?”

    闻人暖吐吐舌头,笑得很俏皮“我说是。”

    “这么顽皮的小丫头,嫁了我那好温柔的小舅子,他的日子往后难过喽。”玉崔嵬不置可否,敲了下她的头。

    “月旦他…”闻人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其实很铁血。”

    “哦?”玉崔嵬含笑“怎么说?”

    闻人暖这次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圣香怎么还不来?”

    “来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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