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6年之西行漫记_第五章信息的冰河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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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信息的冰河期 (第4/5页)

前还没有证据。他一直想俘获他们的成员,但敌人在危急关头,总是自杀了事。这真是一群独特的非洲人,像草原上善跑的猎豹和羚羊。

    在六十年后,当我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说法,说这是两大洲争夺未来世界领导权的斗争的映射。其实,关于究竟是亚洲还是非洲才是人类发源地的争论,在二十一世纪一直没有中断过。

    当然,当时不少孩子都相信,只有铃木军团是正统的。因为我们有灵杖,虽然它目前还保持缄默。

    最初,我们处于守势。铃木说可能是第一次与非白人作战,不太熟悉路数。

    最危险的一次,是被困在科学公园附近。能源和精神像水一样慢慢消失。那时,我们眼中都出现了汹涌的冰河。它其实是查尔斯河的幻化。它要把我们的身体带走。雪像白色的燃烧的氨冰。我们神志不清。

    但非洲人突然停止了射击。他们越过查尔斯顿桥,要我们投降。

    他们唱起了非洲的歌曲。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肯尼迪鸟。浮云蔽日。

    黑人全都跪下,开始祈祷。铃木才趁机带着大家悄悄地离开。

    伊朗人建议此时从毫无防备的非洲人背后攻击,但铃木决定放弃这场杀伐。

    这一次脱围之后,我们才逐渐进入了状态。在大楼上,开始悬挂出了黑人的尸体。他们快成了冰凌。我对移动的靶子进行了射击。但我仍很笨拙。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我没能击中一个目标。我企图克服自己固有的羞怯,但总是艰难。

    在苏珊面前,我感到无脸。还好,她并没在意。

    如果铃木不在,她便手把手教我。

    “这不是下围棋。像我这样。”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击中目标?是报仇时吗?”

    “不是。在练习时,我打死了我的弟弟。是一次误伤。”

    “你以前没说这个。”

    “他只是一个试管人。领养的。一个白人。父母认为我们能够合好相处。”

    她是否把我当成她死去的弟弟呢?她已然成熟。身材窈窕,目如银币,耀得我不敢正视。

    作战也渐渐变得单调。双方都抱以游戏的态度。五月初,铃木决定开始反攻。

    那是晚霞灿烂的一天。雪开始融化,但没有尽化。我们通过废弃的地铁隧道去哈佛。

    地铁这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

    我们打着火把行进。隧道中积满回旋的水,我们不得不乘上自制的独木舟,冲破粘稠发臭的浆体。居住在阴暗地域的动物,在我们到来时纷纷逃去,发出惊慌的回声。

    我们划得很慢。我们在偶尔的亮光中看见了彼此胳膊上长粗的肌rou。我们正在变成成人。我们的手将托起世界。

    隧道使我们感到仿佛经历着又一次出生。四周寒冷。内心火热。时间好像凝固了。壁上挂着钟乳般的石条。水下的地铁车辆早已腐败成枝节。

    我们进入隧道时,尚逢日落。而出来时,月亮已升了起来。

    远方传来肯尼迪鸟的鸣声,这回像嘹亮的号角,而不象老人咳嗽。

    非洲人没有料到我们从地底上来,如鸟兽散。在哈佛广场铃木军团便摧毁了他们的防线。随后,战斗移入校园。到处是跑步声和人体栽倒声。

    月亮照着非洲人黑黑的躯体和亚洲人黄黄的躯体,像一幅活动电子图画。火光在我们之间形成稍纵即逝的结构,并把人形刻在仍有积雪的地上。我们大声叫,但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校园中布满若有若无的形体。一些雕塑崩垮了。

    我们在图书馆前俘获了对方的首领。这是一个大孩子。

    铃木问他是否来夺灵杖的。

    他说从没听说过灵杖。他们也不是“回到非洲”

    “你们不是‘回到非洲’?”

    “不是。我们不属于任何派别。”

    “那你们干嘛呢?”

    射击的命令是以前的头领下达的。那孩子当晚便战死了。谁也不知为什么要射击。

    铃木非常失望。

    他放了非洲人。他叫他为了灵杖,再来决一死战。但非洲人却好像没有信心。他也对灵杖没有兴趣。他说要离开美国。我们像送朋友一样送他上船。他决定回非洲去。

    “什么灵杖?我以为这里有宝贝。我很失望。拯救‘阿曼多’之后世界的东西一定在非洲大陆。”他临走时说。

    送走他后,我们欢唱着凯旋曲,疲倦地回到营地。

    这样就产生了疑问。如果不是非洲人干的,那么,暗中就还有什么力量,在威胁着我们。

    阮文杰的尸体到底是谁挂起来呢?是谁关上密室的门的呢?

    但此后并没有谁来挑衅。这使好不容易喧嚣起来的心灵又复归于空寂。

    非洲人消失后,大家又失去了目标。有一阵子,真是百无聊耐。尤其是那头领对灵杖一无所知的表情,很使大家失望。

    这一天,不知怎么,几个人聚在一起,便聊起了关于北美以外的话题。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铃木军团中有人谈这个。

    “铃木提到什么‘回到非洲’。”

    “那是最初猜他们可能是‘回到非洲’。”

    “回到非洲?真有意思。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到亚洲?”

    “是呀,反正灵杖也不行了。”

    “唐,给我们讲讲中国。”

    这是一个新加坡人。他很大胆。我犹豫了。

    “行吗?反正没事干。铃木又不开发布会了。”

    “不行。”伊朗人说。“讲吧。铃木又不在。”苏珊说。

    伊朗人恨恨地盯了她一眼,不说了。

    我便讲起来。

    “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我们住在智能建筑中。每个人拥有一间信息屋,就像蜂巢。”

    “你们上学吗?”

    “我们从两岁半起,就接受统配训练。每个人都要成为完人,成为某一行的专家。”

    “真了不起。我们美国人从十二岁起才开始识字啊。”

    “到底是中国嘛。”

    我接着说:“我们从五岁起开始学习一门外语。我们那里到处是虚拟商店。购物和吃饭只需脑子想一想,就有传送带送来。小说家和小提琴家也遍地都是。还有各种游戏。但我们很少光顾。因为,在中国,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和工作。”

    “啊,你们居然这么伟大啊。”

    “北京是中国第二大城市…”我又说。

    “我听说是香港。”

    “当然是北京。你想一下,它有四个起降场,香港只有两个。”

    “北京有什么好吗?”

    “有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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