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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慕容雪村中短篇作品光下行走 (第3/8页)

众和混淆概念。我也反对把此罪名列入“扰乱市场秩序罪”或“非法经营罪”因为它扰乱的不仅是市场秩序,更是基本的公序良俗;它不仅骗钱,而且害人,乱人心智、坏人健康、毁人家庭,如果把这时代的道德比喻成一个满身流血的病汉,传销者干的就是往他身上一把一把地洒盐。

    按照《刑法》,普通诈骗罪的最高刑期为无期,盗窃罪甚至可以判死刑,与此相比“组织、领导传销罪”的社会危害更大,对人的摧残更深,而量刑却明显过轻,对普通传销行为只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才处以“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用法律术语讲,这是明显的“罪刑不相适应”罪恶极大,惩罚却极轻,与其说是在打击传销,还不如说是在鼓励传销。

    人,投入3800元,两年回报380万;投入36800,回报1500万…,为了证明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他们还会虚构出许多有名有姓的发财故事,把马云、黄光裕这样的企业家也指认为传销英雄。这本来只是个单纯的金钱骗局,但在传销者口中,它还同时是一个国家培养人才的摇篮,成才之后,国家会扶持他们做官,扶持他们经商,甚至会安排他们免费出国深造。这些话是如此难以置信,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信以为真。除了谎言,传销团伙还有一套完整的洗脑程序:先创造出一个真空环境,禁止成员接触任何外界信息;然后营造出温馨的家庭氛围,所谓“行业就是一个大家庭”使成员放松警惕、消除顾虑;还有宗教般的仪式、军事化的管制,使人无条件服从,并能从中体会到宗教般的神圣与狂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这些谎言要讲上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在全国各地,在大江南北,在每个城市的黑暗角落中,这些荒谬的理论和言语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我说过,人是虚弱的动物,而语言的暴力就是最大的暴力,这是与世隔绝的黑暗洞窟,当狼牙棒高高举起,再坚硬的脑袋也只是一堆血rou之泥。他们制造愚蠢。于是,一个白痴诞生了,两个白痴诞生了,一千万个白痴诞生了…他们鼓吹仇恨。于是,一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两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一千万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五)1960年安徽凤阳的武店公社有个医生叫王善生,那时正是大饥荒时期,许多人患有浮肿、闭经和zigong下垂,公社干部找王医生来治疗,他看了看,说治不了,因为“少了一味药。”那味药就是粮食。50年后,有一种社会之病久治不愈,原因也是少了一味药,这味药就是常识。18世纪时托玛斯。潘恩写过一本小册子,名字就叫《常识》,这本书的重要性堪比1776年的《独立宣言》,它并不深刻,却把许多人从梦中摇醒。夸张点说,正是这本书造就了美国两百多年的繁荣昌盛。而在当下中国,在传销肆虐的当下,人们最缺的也正是这个:常识。常识并不总是令人激动,但它不可或缺。我希望这本书能够说出一些常识,更希望它能够唤起整个社会对传销的重视,不要假装它不存在,也不要假装看不见,正视现实,从我们的制度和文化中检讨其成因,分析其现状,然后采取合理而富于人性化的措施,挽救失足者,惩治作恶者。传销者做的是坏事,可他们大多数都不是坏人。他们需要的是仁慈的帮助,而不是残酷的惩罚。需要惩罚的是这邪恶的骗局本身,更是形成和助长这邪恶骗局的制度。我希望看到希望。这希望很简单:让常识在阳光下行走,让贫弱者从苦难中脱身,让邪恶远离每一颗善良的心。2010年9月,广州

    如果可能,我希望给这种罪行以更准确的命名(例如参照国外法律,将之命名为“金字塔诈骗计划”),在刑法中单独列罪,或者归并到“金融诈骗罪”或“非法集资罪”与它所犯下的巨大罪恶相比,除了死刑,再重的刑罚都不算过分。

    (三)

    金字塔诈骗计划在所有国家都是犯罪行为。然而中国政府却在此问题上一再失误,1990年轻启邪恶之门,使大量的传销团伙甚嚣尘上;1998年取缔传销,却又留下了一扇祸患之门,保留了一些类似的、含混的型态,同时在概念上极度糊涂,把传销、直销和金字塔诈骗计划混为一谈,导致大多数国民都在此问题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常见的误解主要有以下几条:

    人,投入3800元,两年回报380万;投入36800,回报1500万…,为了证明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他们还会虚构出许多有名有姓的发财故事,把马云、黄光裕这样的企业家也指认为传销英雄。这本来只是个单纯的金钱骗局,但在传销者口中,它还同时是一个国家培养人才的摇篮,成才之后,国家会扶持他们做官,扶持他们经商,甚至会安排他们免费出国深造。这些话是如此难以置信,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信以为真。除了谎言,传销团伙还有一套完整的洗脑程序:先创造出一个真空环境,禁止成员接触任何外界信息;然后营造出温馨的家庭氛围,所谓“行业就是一个大家庭”使成员放松警惕、消除顾虑;还有宗教般的仪式、军事化的管制,使人无条件服从,并能从中体会到宗教般的神圣与狂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这些谎言要讲上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在全国各地,在大江南北,在每个城市的黑暗角落中,这些荒谬的理论和言语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我说过,人是虚弱的动物,而语言的暴力就是最大的暴力,这是与世隔绝的黑暗洞窟,当狼牙棒高高举起,再坚硬的脑袋也只是一堆血rou之泥。他们制造愚蠢。于是,一个白痴诞生了,两个白痴诞生了,一千万个白痴诞生了…他们鼓吹仇恨。于是,一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两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一千万个反社会的暴徒走出来…(五)1960年安徽凤阳的武店公社有个医生叫王善生,那时正是大饥荒时期,许多人患有浮肿、闭经和zigong下垂,公社干部找王医生来治疗,他看了看,说治不了,因为“少了一味药。”那味药就是粮食。50年后,有一种社会之病久治不愈,原因也是少了一味药,这味药就是常识。18世纪时托玛斯。潘恩写过一本小册子,名字就叫《常识》,这本书的重要性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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