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虹中短篇科幻作品_伤之树mdash;mdas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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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之树mdash;mdash (第7/11页)

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疤面女:“两位。”

    “三楼临江的桌子,”疤面女冷冷道“清蒸石鱼一尾,酱切牛rou两斤。温一壶花雕。”

    “好咧——唐爷?”

    邱树略带局促地点点头:“这样就好了。”心下嘀咕,怎么连这里的小二都认识唐伤?而疤面女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呢?

    坐在临江的位子上正好俯视一江春水滚滚东流。

    这里便是三国时刘备托孤的白帝城,坐落在长江北岸、瞿塘峡口、滟滪堆上、草堂河畔,青葱苍郁坠翡滴翠的白帝山上。从这里过三峡下长江非常便捷,唐人李白便有“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之说。

    此刻疤面女的目光沉郁下来,望着江流神思恍惚。

    “嗳…”邱树招呼了一半忽然也沉默了。这遥远的江涛声和江岸特有的潮湿气息从打开的窗口扑面而来,疤面女侧脸的轮廓放在这个窗边,仿佛是何时曾经见过的一幅画。

    “唐爷,久等了。”店伙送上热气腾腾的酒菜。

    疤面女闻香回头,她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斟上一小杯花雕,抿了一小口。喝黄酒也是邱树的本行,她原本最讨厌接客时陪酒,而此刻这散发着香气的酒壶,仿佛冒着过去岁月记忆的气息,让她觉得亲切起来,于是也斟上一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浆在舌间化开,化作一股暖流往下淌,但临安的脂粉岁月在这暖洋洋的回味中不期然地遥远起来。

    疤面女喝得很慢,每次总是抿上一小口就回味良久。邱树禁不住问:“你…”“这是久违的江南的味道。”疤面女眼眶居然湿润了“你老看我干什么,吃鱼吧,你不是最喜欢这里的清蒸鱼吗?”

    “我什么时候最喜欢…”邱树话到一半想起了自己的混合身份,而疤面女也被愣了一下,不知是后悔自己说漏嘴,还是对邱树的问话感到惊诧。

    正当此际,忽听两声吆喝:“唐伤,你还我大哥命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黑一蓝两个劲装汉子冲到邱树桌前“当当”两声双刀出鞘,向邱树头顶劈下。

    邱树魂飞魄散,眼见刀到眼前,身子一缩,滑到桌下,那双刀硬生生劈上桌板,溅得盘盏四散,碎落了一地。

    疤面女喝道:“唐伤,还不出剑?!”

    “我不认识他们!”邱树一急语气中便露出女人腔调,躲过这两刀全凭身体的即时反应,并非依靠头脑支配。她从没见过这阵仗,不知如何是好。

    “我大哥川江怪侠史云峰两年前就死在你手上!”左边穿蓝衣的汉子踢翻桌子,对着滑坐在桌下的唐伤又是一刀。

    “唐伤还不出手!”疤面女厉喝。

    “我…我…”邱树一个翻身避开刀口,这一次又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黑衣汉子也已扑到,刀风刮上了邱树面颊,她身体一抽肩膀自然内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左肩皮开rou绽,刀下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邱树一生中从未感受过这样剧烈的身体痛楚——“死了”她心里这样想着,但居然并未昏厥过去。

    “唐伤”的反应让两个刀客吃惊,一击得中似乎也在意料之外。黑衣人正发愣间,蓝衣人忽然意识到这正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向着邱树兜头一刀。

    忽听“哐啷”一声,蓝衣人手中的大刀已被崩成两半,一把短剑正指着他的眉心:“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疤面女眼中射出令人心寒的利光“唐公子这几日身染寒疾,不然怎会被你等鼠辈欺上头来。识趣的快给我滚!”

    黑衣人刚有异动,疤面女手腕一抖,只听当当两声,黑衣人手中带血的长刀只剩下刀吧,刀刃已被齐齐削落。

    两人表情如同见鬼,面面相觑,弃刀而走。邱树本已溅了一脸的血,她透过粘着血浆的双眼瞅了个大概,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但肩头的剧痛终于令她呻吟出声。她看到疤面女矮身查看自己的伤势,嘴角因为过度的关切而紧张得微微抽搐。

    【九.唐伤】

    唐伤入骆府三天后就遇到了尴尬事。

    先是莫明的烦躁不安,小腹隐痛,面色发黄,鼻翼两边还冒出了小疙瘩。那日府里丫鬟来服侍的时候,捂住嘴窃笑“姑娘你是否不方便了?后裙都见了颜色了。”

    唐伤只觉头嗡地一声响,一股热气直冲上脸,无须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面红耳赤——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回事!

    那丫鬟倒也体谅,止住笑说“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找些替换的衣物来,那日姑娘来时随身没有多少物件,只怕未曾备下吧?”

    唐伤已别扭得说不出话来,只会连连点头。

    丫鬟刚出门,唐伤扑到门边拉上门栓,十万火急地褪下衣裙,果然看到后裙已污了一片。

    那一片猩红,带着温热,带着他并不熟识的血腥气味,在他昏沉的眼底无限扩大,忽然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一股热流从小腹涌动,仿佛有什么滑溜的物体从双腿间流出,似一条细小的鱼游出山涧“答”地一声,滴落在地上。

    他用血污的衣裙盖住这个女性的身体,蹲在那里,无助地抽泣起来。

    月事的那五、六日,是一个雌性动物的身体为着受孕和生产所做的准备——每月一度,清扫、重修那个准备萌生生命的房间。几十年间月月不断的痛苦将女性的身体琢磨成一件生产的工具。在之后那几天月事中,唐伤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恍惚不安,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如何继续生活的女人。当他想到如果不能回魂,每月都要经历同样的折磨,简直快要发疯了。

    幸而,压住小腹的那一团钝痛日渐化开,从身体里流出的红色的溪流慢慢枯竭,但经此一役,体内全部的女性官能仿佛都被唤醒,如春天的杨柳蓬勃地绽放枝芽。血管里仿佛涌动着柔和而有力的脉动,声声地冲击着他的四肢、心脏和那育子的温床。这个更醒的女性身体变得生机勃勃,更令他的精神力量相形见弱,而他游离的灵魂似乎可以感到一种全新的欲望,一种女性的,生命欲望。

    “我是唐伤。我是唐伤。”他无人时总是这样喃喃自语,仿佛不多加提醒,所有的记忆就会被洗涤干净“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尝试要训练这个身体,让它掌握一些基本的武功诀窍,来应对千里赴川的途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同时用所学内功中的阳刚和凌厉来压制这个身体里旺盛的阴气。当然要和自己原先那苦练二十余年的体魄相比,这个身体是过于羸弱了,而更难以捉摸的,是这种羸弱背后隐藏的柔韧、缠绵而又执着的、女性的身体意识。居住在头颅内的是中原最出色的剑客的灵魂,难道他竟支配不了一个普通女子?

    但他的恢复训练没过几日就被打断了。

    …

    “邱姑娘,邱姑娘,”孟纤华虽然已经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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