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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要惹我 (第5/13页)

杀他。”

    “你明知道张傲爷护着他,杀他会得罪豹盟,你还敢下手?”

    “他敢出卖朋友,我就敢下手。”

    “你只要杀出卖方狂欢的顾星飞,而不是杀使方狂欢陷入绝境的张傲爷?”

    “张傲爷与方狂欢对敌,不管是谁杀谁,强者为胜,没有什么可怨的,也不必为什么人报什么仇。”

    “可是你这回杀了顾星飞,如同下了他的面子,他也务必要杀你为快。”

    “他本来不想杀我,而想用我,可是我不想在被困的情形下为他所用。”

    “所以他还是得要杀你。”

    “谁要杀我,我就杀他。”

    “──如果你不是在被困的情形下,会不会加入“豹盟”?只要你加入豹盟,他便一定不会杀你。”

    “他也不一定会重用我。我既已完成我要做的事,我会回到我原来的地方。”

    “你从那里来?”

    “黄山,指儿峒。”

    “现在当杀手的,已不能一人成事了。江湖上,已没有独来独往的汉子。讲靠山、论实力,谁不是这样?犯不着一个人面对刀山火海,势孤力单,名声不响,事也办不成!你既已得罪了张傲爷,又杀了盛一吊的儿子,何况,又是刘片雪和鹰盟的眼中钉,你不找座大山靠靠,很容易就壮士难酬,死无葬身之地了。”

    “听说你跟“豹盟”的张傲爷“生癣帮”的盛一吊“鹰盟”的仇十世“斩经堂”的张侯,还有宣抚使刘片雪他们都很熟?”

    “像我这样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可以卖的?我要活下去,就得要多做鬼,少做人,更不可以充神。”杜爱花七分无奈笑出了三分苦涩“我跟他们熟络?说穿了,我对他们诸般讨好,但又若即若离以求自保而已!就是我跟他们本就沆瀣一气,所以那天晚上你在暗巷救我,因而断臂,实在不值得。”

    “我用你给我练的剑法来救你,”方怒儿说“没什么值不值得的。”

    他又说:“我做事只问高不高兴,应不应该,从不理值不值得的。”

    “我不知道这种剑法是那么厉害的。很多达官贵人,富商大户,都来我们这里寻求慰藉,但也有身怀绝技怀才不遇的流狼汉子、江湖侠客上来勾留。有一些人身无分文,很不得志,到处都遭人蔑视、排拒,只要真是有才之士,给我见着了,都会飨以美食,送以暖衾留之。有的人次日闷不作声便走了,有的人在这儿溘然而逝,有的人会留下身边的兵器、拳谱、家传的宝玉,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不管这些值不值钱,能退的就退,但对方坚持要我收下的我也收下了,到拿去赠予有需要用上的有缘人。”杜爱花说“这“非此不可”的剑法也是如此。我忘了是谁留下来的了,也不知道留这剑谱的人到底有没有练成这剑法?亦不知道这剑谱是不是他自己创的?更不知道这剑法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只知道有一个少年杀手,因为人家惹他,他就伤人,而且伤的人还是宣抚大人刘片雪的小舅子周养好。周养好这家伙我知道,他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早就该打该杀,但我就知道你准得出事。果然后来便听到你锒铛入狱,我便请动跟刘大人交好的“斩经堂”总堂主张侯为你说好话,私下也跟刘片雪打点了,更送上银两给节级牢子,让你在狱中可以受到特别礼待,又怕你气闷,会冲动出事,便着人送上这剑谱,让你在三年的牢狱里,好好修习,不意却是这样霸道的剑法!”

    “你没见过我,”方怒儿在床上望着杜爱花,他的断臂已没那么刺痛了,可是身体仍是很虚弱。“却对我那么好。”

    “像我这种女子,”杜爱花总是喜欢说这一句“又岂止对你那么好而已!”

    她见方怒儿一时消化不了她的话,便接着说:“我跟你一样,是做我觉得爱做和该做的事。我觉得很多人都很有才,很可爱,但都很不幸、很不得志。遇上这样的人,我总该保住他的,能尽多少力就尽多少吧!我着人去探你,递衣送食,他们回来都说你问起:谁着你们来的?!你大概以为有人在向你示好,要收买你吧?他们都说你不知好歹,可是恩怨分明。谁惹你,你就惹谁!我想,人在囹圄之中尚有此胆色,出来之后一定是个不凡的人。果然,你一出来就干了两件大事:杀了“生癣帮”的少帮主盛虎秀,闯破了“豹盟”张傲爷所布的“潜翔大阵””

    方怒儿说:“我没有破阵。”

    “出得了阵就是破了阵。”杜爱花说“张傲爷是看得起你,才施“潜翔大阵”“龙之腾也,必潜乃翔”──你在牢中受辱受困,也当作是一种屈而能伸、伏而能跃吧。”

    方怒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只一眼,又回复了他那忧悒、漠不相关的眼神,只淡淡的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拐个弯子来劝我:不要因失去一条胳臂而颓丧!”

    “也许我就是这个意思,也许不是,但我总觉得似是欠了你点什么;”杜爱花的目光落在他包扎好的伤口上“也许我欠你一条手臂。”

    “不是你欠我手臂,只是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方怒儿说“你在牢中保住我,让我练成这绝世的剑术──其实那剑谱只有一个大意,它只是启发了我,任何剑招每一出剑都有“非此不可”的一种方式,我据此而发挥、沿创,成了现在的剑招──我的手臂不是为你而断,而是为太过轻敌而断的。我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可惜你还是把我救了回来,否则,我倒觉得已不欠你什么了。”

    杜爱花凑过去,看床上的他,眉毛是忧悒的,眼睛是忧悒的,鼻子也忧悒的,连紧抿的薄唇亦是忧悒的,加起来有一种少有的寂寞:“让我看清楚你…”她说“…你那少有的寂寞。”

    她笑起来,的,可是就算她笑起来的时候看去都有些冷。床上的男子,在她看来,却似连头发都是有生命的。他掉落在枕上的头发,她有点不忍去拂落床下,而把它们一一拾起,藏于匣中。

    自从见到了他,她的过去就像是遗失了的日志。

    他就算连受伤的时候,都有一种力量,能沸你的腾,热你的情,可是他本身却又是寂寞的、忧悒的、世与他相遗的。

    她觉得他像一头龙,没有久蛰的潜伏,就不会有跃天九万里的腾翔。

    “听说有很多女子喜欢你,”杜爱花盈盈的坐近床边,忽然想到,便忽然就说“但你谁也不喜欢,是不是?”

    方怒儿脸不改容,只轻轻的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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