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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的时候 (第2/4页)

,短短三两天相聚,永远不够,眨眼间就过去。

    回到本市,立刻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各归各,回各人的冢。

    她也不是昨天才出生的人了,虽然没有立约,她从来不打电话到他家或公司。

    她骄傲,她不屑。

    谁都不欠谁什么,大家都是自由身,千万别把事情看得太认真。

    他也极之欣赏她这一点。

    有时,他好奇,想知道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故意三五七天不与她联络。

    他要看她的反应。

    但每次他都失望,她一直维持看洒脱的作风,从不主动找他。

    有时他也气馁,难道,她有其他的异性朋友?

    他有什么资格叫她忠于他?

    他一开头,已经不是一个忠实的男人。

    暗里打探过,她又没有其他的人。

    很少有这样大方的女人,他岂真的特别幸运?

    见他的时候,永远修饰得最美观最漂亮,精神不佳的时候,她会推掉他的约会,在家休息。

    这样理想的情人,到什么地方找去。

    来往这么些日子,她始终维持着神秘色彩,他从来没见过她的朋友亲人,他甚至没有在她的寓所逗留超过一小时以上。

    他从来不是她的入幕之宾,她只是他的…知己。

    偶然他也相当困惑,但,还有什么遗憾?世上所有男人都会羡慕他。

    这样的态度,她是经过刻意经营的。

    太多次失败的经验了,每每拖着条丑陋的尾巴,叫那个不值得的人毕生振振有词,夸耀曾经遇见一个痴心的女孩。

    这次,她存心做得漂亮一点。输赢不再重要,姿势却非好看不可。

    要是他下次不来,也就算了。

    她完全采取被动,以不变应万变,反而成为主动,始料不及。

    她真心不想霸占他,得到快活的一角已经足够,况且,暂时又还看不出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乐得安于现状。

    周末,他去陪家庭,她在公寓,捧着杯香茗,也认真的盘算过。

    他们总说他们打算离婚。

    就快进行,在进行中,但因为种种千丝万缕的社会关系,不得不暂时拖住…

    于是一个人两边走,足足一二十年不变。

    直至第三者知难而退:不退也不行了,总得为将来作算,于是一段三角关系不了了之。

    有机会,他故技重施,去找更年轻更大真的。

    要离婚的话,早早就分了手,还等到这个时分干什么。

    这样简单的形势,还有当局者执迷不悟,恐怕与人无尤。

    她苦笑,终于学了乖,纯为享乐,不为其他。

    同时,她也接受其他的约会。

    开头的时候,她对所有的约会都一视同仁。

    很快,她发觉其他的异性不能吸引她,出去坐在那里,无论对方怎样讨好地,她都无动于中,只能维持一个礼貌的笑脸,不能投入。

    太危险了,有时她强逼自己去参加其他的活动,不可以把所有感情灌注在他身上。

    很多时候,她也觉得气馁,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出现,还得等多久。

    抑或,就是他了。

    一直疑疑惑惑,两人都维持着不进不退的情况,直到有一日,她生了病。

    开头不过是一场感冒。

    平日工作劳累,休息不足,天气无常,在路上出了一身汗,回到冷气问,骤冷骤热,身子便垮下来。

    这伤病来得很急很剧,她倒在床上,发烧喉痛,半夜咳嗽,想喝杯水都没有,要起身,又没力气,只得昏睡,三天之后,已瘦了一圈。

    秘书见她有病,抽空采访,见到这种情形,怕她乏人照顾,便建议送院治疗。

    她答应了。

    幸亏决定得快,该天晚上,她被医生诊断是患了肺炎。

    高烧之下,她精神恍惚,半夜喊出自己的名字,惊怖异常。

    平日再能干独立漂亮,此刻也变成一个普通弱女子。

    开头他还不甚在意,电话有一两天拨不通是常事,后来就身不由主开始担心。

    打听得她住院已有一个星期,一颗心几乎自胸腔跳出来。

    他连忙赶到病房,她已接近痊愈。他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沉沉熟睡。

    瘦削苍白的面孔似乎只剩下两道弯着的浓眉,清纯的五官没有化妆看上去像只得十七岁。

    手臂搁在被外,他想去握她的手,又怕吵醒她,只得坐在床头,静静看住她。

    在该刹那,他发觉他爱她,她在他心目中,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他为她担心,他怕失去她。

    护土向他招手。

    他跟她到走廊,护土问他:“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病人躺在那里好几天没人探访,精神非常萎靡。”

    他心如刀割。

    “她有一度情况相当危险。”

    他点点头,原来她没有现人,也没有朋友。

    是这样寂寞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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