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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拉拉中篇科幻作品泽middo (第5/11页)

周王室八宝之一。

    “拔出来,我看一看。”

    禽滑厉报以一个简单而坚定不移的微笑。

    我伸去拿,他轻轻的后退,那硕大的身躯不知怎么的一转,我就扑了个空。大冷的天,我的额头一下子见汗了。我这才想起,禽滑厉是国内除了我大哥之外第二的高手,有人传说他力大无比,能够一手掀翻三辆战车,也有传说他在袭破徐城当夜,手杀三十多人,勇冠三军。

    传说都是假的,知道真相的人就那么几个。这个人是国内第二的高手,但绝不是依靠蛮力。他的剑术得自我大哥师傅的真传,按照大哥的说法,应该还在他之上。只可惜他出身低贱,无论怎样受我大哥重视,始终也无法爬上高位。

    另有一个传说当然也是假的。那天晚上他没有杀三十人。

    他一个人从北城杀到南城,人们拼凑得起来的尸骸一共超过三百具。

    要想让禽滑厉拔出征岚宝剑,只能用命去换看上那么一眼,这种听起来可笑的笑话,并没有帮助我在这初冬料峭的寒风中笑出来。我咳嗽两声,打算换一个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屋里传来了“轰”的一响,风声大作。我没来得及转身,禽滑厉“哇”的一叫,径直掠过我的身旁,跟着就是“托、托托”几声。

    接下来的事情,我还以为是被征岚剑的剑气伤了眼睛。用一根竹蒿和天下第二高手打斗的,竟然是一个半人高的竹箱子!

    那箱子做得奇怪,中间方方正正,下面四条木腿跳来跳去,带动箱子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灵活的闪避着,而箱子上方则是两支用棉布紧紧裹住的粗壮的手臂,支着一根竹蒿,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直往禽滑厉身上招呼!我开始使劲捏自己的大腿,到了要拧出血的程度还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不过,禽滑厉毕竟是禽滑厉,面对着鬼魅般飘忽的对手,我敢说他甚至还没有开始认真的打,他只是轻松的挥舞着没出鞘的剑,逗着玩似的把那小箱子拨来拨去。我看准时机,慢慢的靠近他的身后。

    禽滑厉完全没在乎我走到他的身后。这个人浑身长着眼睛似的。他知道我对他手里的剑不怀好意,但却不在乎我。好在我对这种轻蔑的感觉早已习惯,甚至甘之如饴了。

    就在这当儿,那箱子呼的往左一跳,竹蒿横扫。我知道,它肯定马上就要往回跳,因为这两下子已经被用过三遍了,这种小儿科般的玩意儿禽滑厉已经不耐烦,所以他这一次并未跟进,而是简单一剑直劈前方。那傻乎乎的箱子果然又往回跳,就象是自己跳去禽滑厉的剑下一般,哗的一声,一劈两段。

    这世上总有些有心人,他们关注别人,而不是事情,因为关注人才可以找到人的破绽。那一刻我死死的盯住禽滑厉,无论箱子里跳出来的是什么,根本连我的眼角都进不了。

    事实上,从箱子里跳出来的,只是一只兔子。

    “禽滑厉——!”我高声喊道,用尽全身力气将高举起的剑重重的劈向他的后背。

    一只兔子!

    还有什么,比在战场上看到和你对战的对手是一只兔子来得更滑稽的?一个绝顶的高手可以面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我不相信有人看到兔子跳出来会不笑出来的。

    禽滑厉没有笑,但这种震撼远远超过泰山崩于面前。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当我剑几乎快要挨到那扇宽阔厚重的背的时候,一道白光打消了我的欲望,却也成全了我的愿望。

    征岚宝剑拔出来了。这是我很久以后才看清楚的事情。那把剑只出鞘了很短的一刹那,我身上穿的青铜甲和我断成七八截的断剑就一起飞得满地都是。

    我站在当地,剑气的余韵让我足有一刻钟喘不过气来。禽滑厉发疯般的用他的巨掌在我身上乱摸,看看有什么划伤。其实没有。我很幸运,他很准确,这一剑贴着我肌肤过去,但那寒气已透过了我全身。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只有我的寒疾逐年沉重。征岚宝剑的一划,划过了我一生的岁月。

    “这就是肌rou?”

    “这就是肌rou。”

    我裹在厚厚的貂毛大衣里,喝着guntang的姜汤,一面惊讶的看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偃师把它偎在怀里,爱惜的摸着它的软毛。

    “你用兔子来做肌rou?”

    “兔子是动力。”偃师解释说“这还只是原型。我用你送我的犀牛筋做抽动的机腱,再做了和大水车相似的齿轮滚盘,也用犀牛筋绷紧。绷紧的犀牛筋会舒张,放出动力。”

    他给我看箱子里已被砍坏了的滚轮,那个滚轮象个圆圆的笼子,有几根犀牛筋穿过它,又连接在齿轮盘上。他拍拍小兔“这个家伙,就是动力和大脑。它不停的跑动,可以不断的上紧释放开来的牛筋,不停的补充肌rou的张力,而它的运动又可以通过这些丝线,传递到肌rou的齿轮上。”

    那些齿轮就可以控制犀牛筋的松紧扭曲,就这样,一只藏在箱子里的兔子,就在初雪下来的那个早上,向大周第二的武士挑战了。

    我吐出姜汤,开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偃师丢开兔子,任那小家伙在屋里乱窜乱蹦,捂着肚子大笑。禽滑厉站在屋外纷纷扬扬的初雪中,一开始没头没脑的看着我们,终于也开始放怀大笑起来。

    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大笑,我从来不知道竟会有如此的开心愉悦。如果我知道我这一生中再也不会如此的开怀,我会不会珍惜的把那段感情节省下来,留待以后沉闷中消遣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最好的朋友,最忠实的部下,开心的大笑着…其实,这也够了。

    我不喜欢开心得太久。

    接下来的两个月,道路之上再次充斥着南下北上的采购大军。最好的齿轮,最好的布匹,甚至直接装载着最好工匠的马车不断的汇聚到都城旁的这个小小山麓。偃师快速的进展着。每一次去看,青铜人都往上长一截,它的大腿、小腿、手臂,放得满地都是,不停的被装上拆下。每一次拆下再装上,都离成功的运动进展了一大截。偃师的想法,是要这个舞者跳出最华丽最踊跃的舞蹈,我也是这么想的。而青铜人的身体内只放得下小的东西,如兔子,老鼠一类的东西。

    为了老鼠跳舞的事,不知费了我多少心力,最后终于放弃了。老鼠是不能跳舞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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