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十字录_第一幕天空玫瑰十字录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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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天空玫瑰十字录汐 (第4/6页)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暖言冲上去推开父亲,父亲这才发现孩子回家了。为了不让暖言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他下意识地捂住了暖言的眼睛。

    他忘记了,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妻子的鲜血。

    腥甜的血滴覆盖上温热的眼皮,霎时她眼前充斥着橙红,既而一片恐怖的深黑。被判谋杀罪的父亲入狱,一年后查出肝癌晚期死于狱中。失去父母的暖言和小Lee被现在这户富有的人家收养。这家人有长女斯蒂芬妮与次子文森特,加上暖言和小Lee,四个孩子都得到很好的教育。

    寄人篱下,物质上再丰盛,想来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爱。

    弥纱月看着小Lee昏迷不醒的脸蛋:他和jiejie一样有月白明丽的脸庞,五官略略稚气。身形高大颀长,讨女生的喜欢。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弥纱月轻轻俯下身子,在小Lee的额头上轻轻吻下去。

    “亲爱的,你一定要醒来。”

    手机嘀了一声,表哥Tin发短信来——“你的孕检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怀孕了。有空来我这里取报告。Tin。”

    检查报告出来了?她一阵紧张。病房里安静极了,静得可以听到输液管里水珠滴落的声音。她抿紧了嘴唇,一阵幸福的红晕慢慢地、慢慢地涌上了脸颊,情不自禁地,轻轻将右手护在小腹上。满是初为人母的温柔。

    这是他的孩子。她爱的这个人的孩子。

    弥纱月带着略略自责的幸福感想:这或许这一天发生的,唯一的一件好事了。这时,一股恶心的呕吐感从喉咙里涌出,她捂住嘴,急急地跑进卫生间…

    “救我,暖言,救我。”昏迷中,暖言一次又一次回忆起出事前的一幕幕,似事故镜头的一遍一遍重放。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医院的加护病房。医生和护士在她的床前忙前忙后,对她的苏醒试而不见。

    这时候,暗岚推开门走进来,坐在她的床沿。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仿佛他是空气。只有暖言听到他用温存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跟她说话。他神情一反平时的嬉笑,温柔悲伤。似乎是想要提醒她什么。可她一句也听不到。只能见到他坐在床边,眼神温柔悲伤,嘴唇张翕间,听不到半点声音。

    什么?岚,你在说什么?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一再地问。我听不到。为什么我听不到。

    无人回答她。他们似乎是阴阳两隔。

    眼看着暗岚站起来,转身要走。她异常清醒地拔掉呼吸机,从病房上挣扎着坐起来大喊:“喂!等等!等等!”

    呼吸口罩和输液针头一众散落在枕边,医生和护士惊诧地拥上来,将情绪失控的她摁倒在床上。一双手训练有素地将小管镇静剂推进了她的肌rou组织。

    刚刚踩点赶到的长姐斯蒂芬妮和哥哥文森特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抱住在药效下无法动弹的暖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meimei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后,斯蒂芬妮赶紧打电话给律师,叽叽喳喳地询问“到底可以赔偿多少钱啊”这类她最关心的问题。

    暖言眼睁睁地,看着暗岚的背影由实转虚,褪色为灰白,渐渐透明。在jiejie和哥哥夺门而入的瞬间,暗岚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行而过。

    然后簌的幻灭。消失不见。

    他刚刚到底想告诉她什么?他消失的瞬间,暖言忽然想到被困在车里时,那莫名出现的神秘女人对她求救“暖言,救我,暖言…”

    想起那流血的模样,即使困在药剂的作用之中,她全身还是涌起一阵难以抵挡的寒意。

    趴在水池边干呕了大半天,一脸疲惫的弥纱月疲惫地靠着墙休息。她太瘦了,瘦到整个身体裹在外套里,像个身量不足的小孩。失魂落魄的弥纱月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隔壁暖言病房里的喧哗声,想必是暖言醒过来了。她擦净眼眶,逼迫自己调整好心情,挤出那个招牌的温暖微笑,急急地走去暖言的病房。

    孩子的事情,她打算谁也不说。病房里很多人,同样也来迟了一步的“家猫君”正愁连暖言的手都摸不到,更不用安慰她一句了。

    家猫君是暖言的同班同学兼死党。论家世、样貌与才华都数一数二。身居高位的父母原本想好好培养儿子,不料这小孩天生一副家猫性格。不爱交际。宅。一门心思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时,家猫君一转头,看到了眼眶温热的弥纱月。她的眼睛很肿,似乎刚刚哭过。“家猫君”想要安慰弥纱月不要难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轻轻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斯蒂芬妮和文森特回去对在另一家医院休养的父亲说,暖言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因为接受不了“男友为保护自己死去”和“弟弟昏迷不醒”的事实,精神出现妄想症状。她不肯配合警方去认暗岚的尸体,更是不肯参加他的葬礼。更令人担忧的是,在遇到暗岚的家人时,她还郑重地告诉他们,她曾经见到过暗岚的魂魄。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暗岚的葬礼举行后的第三天,早晨醒来的暖言坐在床沿边迟迟回不过神。哥哥文森特在门外磕了磕门,边说边往楼下走。“Amber,你醒了吗,下来吃早点。”

    暖言“嗯”了一声,心思还停在昨夜诡异的梦境里。

    那诡异恐怖的妇人又来找她了。深夜出现在她的床前不停重复着那句话“救我,暖言,救我…”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她牵起了暖言的手,似乎要带她去哪儿。

    朦朦胧胧中,暖言跟着她去了。她们来到一座荒芜人烟的岛屿,大风从不远处的海面吹来,带来潮湿的气息。流血的妇人将她带到一棵树下,便消失了。无助的暖言孤立地站在那儿,在她的正前方是一座至少有三百年历史的古堡。

    暗褐色的墙面,哥特式建筑风格,洞开的门窗里往外吞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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