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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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节 (第7/11页)

成为(仍是公爵先生说的)查理十世的唯一顾问,他对有些事情是不参加的。有人给我提出了一个计划:国家机器太复杂了;德·布拉加先生努力保存了一些贝里公爵夫人作出的安排,然而,她这边却声称要组建国家,自己准备疯狂地,但又勇敢地担当她的徒有虚名的王国首脑。这个喜欢冒险的女人的建议也不无道理:她将法国分成四个军事政府,指定司令,任命军官,组成军队,如果她的人全部人了伍,那她将毫不犹豫地亲自上前举起军旗,她毫不怀疑可以在战场上找到圣马丁的长袍或法国方形国旗,可以找到加拉奥尔②或贝亚尔③。武士们的斧头和火枪的子弹,森林里的隐避所,几个忠诚的朋友家里的风险,山洞,城堡、茅屋、战争逐步升级,所有的这一切令“夫人”十分高兴。她的性格之中有某些奇怪原始的东西和动人之处,就是这些支撑着她活下去;未来将是她的希望,尽管有一些正确的人和聪明的懦夫。

    ①帕斯托雷(Pastoret)侯爵,一八二九年被任命为大法官,但他拒绝向路易·菲利普宣誓。

    ②西班牙骑士小说中的英雄。

    ③贝亚尔(Bayard一六七○—一五二四),法国著名统帅,在查理八世、路易十二和弗朗索瓦一世的战斗中功勋卓著。

    如果波旁家族向我发出召唤,我就会将我的作家兼政治家双重身份所拥有的声望带给他们,我不可能怀疑这种众望,因为我受到了来自所有舆论界的信任。人们不能在慷慨面前无动于衷;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需要来任命我;一些人向我展露他们的天赋,叫人触摸他们最卓越的手指和眼睛。所有的人(包括朋友和敌人)都把我送到波尔多公爵的身边。由于我的各种意见和不同的命运的组合,由于死亡不断地带走我这一代人的生命,我似乎成了王室家族的唯一选择。

    我也许是被赋予我的角色给诱惑了;在人们的思想中,认为拍拍我的马屁是很有必要的,我,一个陌生的奴才,波旁家族抛弃的人,成了他们的顶梁柱,可以伸出手来向他们的菲利普、奥古斯特、圣路易、查理五世、路易十二、弗朗萦瓦一世、亨利四世、路易十四的坟墓致意;以我那小有的名气来捍卫这么多伟人的生命,王冠和阴影,我是孤军作战,在反对不忠的法国和堕落的欧洲。

    但要做到这些应该怎么做呢?大家共同的心声是:保护布拉格王朝,消除他们的反感,对他们隐瞒我的想法,直到我能够将它公开的那一天。

    另外,当然这些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如果我成了年轻的王子的总督,我就必须努力得到他的信任。如果他重新收复了他的王冠,我会建议他只在提交王冠的时刻才戴上它。我希望见到加佩王朝以一种与其伟大相称的方式消失。重振宗教,完善国家宪法,扩大公民权利,割断舆论界的最后一丝联系,解放公社,推翻专制,平衡工资和劳动,用抑制滥用的方式巩固私有制,发展工业,减少税收,在群众中重新树立威信,确定后退的国界以保证对外的独立,当完成了这一切之后,该是多么美好而不平凡的一天啊!我的学生将向神圣召唤着的民族说:

    “法国人,你们的教育和我一道结束了。我的祖父,罗贝尔·勒·福尔,为你们而死,我的父亲请求开恩给杀人凶手一条生路。我的祖先的通过野蛮建立和形成了法国版图;现在几个世纪过去了,文明的进步不再容许你们拥有一名监护人。我从宝座上走下来;我保证我先辈们的善行能解除你们对君主制的誓言。”难道说这个结局没有超过这个家族中最美好的一切吗?难道说如此华丽的庙宇不能从它的回忆中苏醒过来吗?比较一下这个结局,亨利四世的衰老的儿子们能对此做些什么呢?他们紧紧地抓住沉浸于民主中的王位不放,企图依靠警方的帮助和强权,通过行贿收买,来使自己苟延残喘。“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的兄弟,国王陛下,”路易十三说道“孩子,亨利四世死后,我就不愿继承王位。”亨利五世除了人民之外没有兄弟:但愿人民会拥戴他。

    为了达到这个似乎无法实现的目标,必须感受到他的家族的伟大,不因为我们是古老王族的后代,而因为我们是使法国强大,光明和文明的先辈们的继承人。

    然而,我刚刚说过的,用来着手这个计划的手段是哄住布拉格的意志薄弱者,效仿吕伊纳①和宝座上的孩子一起喂养伯劳,像黎塞留那样奉承孔西尼。我在加尔斯巴德开了一个好头;一条表示顺从和说长道短的通报使我的事向前推进了一步。要将我活生生地埋葬在布拉格,说真的,并不容易,因为我不仅仅消除了王室的反感,还平息了国外的仇恨。我的意见在内阁成员之中遭人厌恶;他们知道我痛恨维也纳条约,知道我会为了法国的必需的国界,为了在欧洲重建各强之间的均衡,将不惜通过战争来解决。

    ①吕伊纳(Luynes)善于训练隼,为此深得路易十三的信任。

    然而带着几分后悔,一边哭,一边补偿我民族荣誉的罪孽,捶胸顿足,崇拜那些统治世界的傻瓜的天赋,也许我应该卑躬屈膝地到达马男爵那里去;然后猛地起身,扔掉拐杖②。

    ②就像西克斯特·坎(Sixte-Quint)一样,根据传统而来。

    但是,唉!我的雄心壮志到哪儿去了?我掩饰的才能到哪里去了?我忍受束缚和烦恼的耐力到哪儿去了?我对任何事态都给予重视的办法到哪儿去了?我曾几度拿起笔杆;太子妃命令我给她写信,为了顺从,我拟了两三封充满谎言的信稿,很快我又对自己感到愤慨,我按自己的意愿一口气写了一封信,它搞不好就会要我的命。我很清楚这一点;我对结局也早有准备: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到今天,事情已经办完了,我很高兴把一切都丢给了魔鬼,将我的“统治者”从一扇足够大的窗子里扔了出去。有人会对我说:“你就不能在陈述事实时不那么露骨吗?”是,是,哕唆地陈述,转弯抹角,甜言蜜语,用颤音说话,浑身发抖:

    …他忏悔的眼睛只哭出祝福的泪滴。①

    ①这是马蒂兰·雷尼埃(MarthurinRegnier)讲到他的虚伪的玛赛特的话。

    我不会这些。

    下面就是将使我们沙龙的外交官们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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