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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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4页)

:“恐怕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吧。”

    “最恨这种人,”叮噹说“要摆架子,耍大牌,干吗不自备小型喷射机?”

    我笑“那岂非风流不为人知,如同锦衣夜行?”

    棒壁一位洋太太说:“可不是!这些人非要令到别人不便,才会满足到虚荣心。”

    叮噹说:“所以说可恶。”

    我笑:“现在看看是谁暴躁?”

    她翘起嘴唇,不语。

    后座的外国老先生说:“等一会儿迟到客上机,我们该有所表示才是。”

    叮噹说:“对,我们鼓掌表示欢迎。”

    洋太太说:“妙极。”

    我召来侍应生“到底是谁迟到?为什么要等他?”

    侍应生很尴尬,证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

    叮噹正颜地说:“就算这架飞机是他的,既然出售机票载客,顾客的权利就大于他,什么意思!”

    侍应生低声下气“对不起,对不起,已经上来了。”

    我转过头去,只见一行五个男人,夹着一个女子上机舱来,我不顾三七二十一,先替女朋友出了这口气再说,一个眼色,头等舱六七个乘客便大力鼓掌。

    那五个男人面色发青,又自知理亏,便佯装低头,那女子身穿黑衣,头戴一顶黑色网纱帽子,看不清楚容貌,独自坐开。

    兴奋完毕,我同叮噹说:“很面熟,是不是?”

    叮噹陷入沉思当中。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

    可能吗?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忽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一现,冲口而出一一“音乐厅!”

    而叮噹与我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黑衣女!”

    我连忙压低声音“记得吗?重阳庆子的小提琴音乐会。”

    “香氏企业独自资助的音乐会。”叮噹悄悄说。

    “香氏一一香。”我睁大眼睛“叮噹,有没有可能?是否会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艘撞上来的黑色魔艇。”叮噹紧张地说“我们这是第三次与她交手。”

    “这次她有什么理由?”

    “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她心理变态。”

    “叮噹,”我笑“现在是谁武断兼心急?”

    “你想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耀武扬威,唯我独尊、表现自我,这种所作所为,是心理正常的人做得出来的?”叮噹说。

    我半晌无语。

    后座静得很。

    叮噹说:“幸亏这是个资本主义社会,有钱好说话。”

    “可是人家的钱比你多。”

    “不,”叮噹马上回驳“我与她所付的飞机票资是同样数目。”

    我点点头“说得好。”

    “所以她没有资格叫我们等。”

    “算了,”轮到我开解她“我们已经令得她十分难堪,别因她而损失一个愉快的假期。”

    其实我与叮噹十分臭味相投,两个人都沉不住气,却偏偏会教训对方。

    叮噹想一想,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瞌睡。

    叮噹有时候也颇恃才傲物,颇有狂态,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她就算嘴巴上占些便宜,也带些自嘲性质,无伤大雅。

    不比这位黑衣女,简直有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也许她已是老太太了,黑色面幕一掀开来,木乃伊似的面孔,吓得我们大声惊喊。

    我们怎能与一位老太婆争持?

    但看情形她身型又不似七老八十,我偷偷往后面看,没瞧到什么,便起身往洗手间,企图经过她身边时瞄一瞄,可是我一站起来,她身边的五名大汉也都忽然齐齐站起来,像rou屏风似的挡住视线。

    我撇撇嘴,心想:“好稀奇吗?香饽饽乎?”

    叮噹像是会读我的心意,闭着双眼,抿着嘴笑,这小娘!

    “瞧我的。”她说。

    “你有什么好瞧?”

    “我去打听她的来龙去脉。”

    我拍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没想到,现成放着赵世伯。”

    叮噹笑“最好是原机回香港,风帆也不必理,是不是?”

    “是。”

    她深得我心。

    她叹口气“这就是我们住在这挤迫的香炉峰下原因之一吧!太热闹太精彩的生活,谁舍得放弃?”

    下飞机的时候,神秘女子身边仍然挡满保镖,我只看到黑纱被一阵热风带起。

    洋太太喃喃地说:“她以为她是积姬奥纳西斯。”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她有好奇心了。

    我与叮噹在马尼拉胡混数天便折返回香港,马上捉住赵世伯来查黑衣女家底。

    赵世伯人称赵翁,是一个白手兴家的好汉,他有三个儿子,两个留美,不肯回来,一个承继了他的事业,干得有声有色,却又没有公子哥儿的积习,赵三是个极难得的人物。

    我认识赵三的过程,说来渐愧一一开头他对叮哨也颇有意思,可以说是我自他手中把叮噹抢过来的,但后来大家成为好朋友,进一步也认识赵翁。

    赵翁好客、可亲,长者之风表露无遗,他不是寂寞的老人,大家都乐意同他亲近,他的女朋友年轻貌美得令我们小一辈都咋舌。

    我探访赵翁那日,叮噹有点事,不克陪我,我单刀赴会。

    赵翁坐在书房内,豪华四声道音响设备,在遥控设计下千变万化,播出悦耳的音乐。

    赵翁在吸烟斗,烟丝甜甘甘的香味令我深呼吸不已。

    他“卜卜”地把烟灰敲出来,又再燃上。

    “凌小姐呢?”他问。

    我说:“叮噹她没空,有点事。”

    赵翁说:“城内那么多女孩子,就数她有格,中文那么流利,文字在她手中,出神入化,谁敢不看她的作品?”

    “赵世伯过奖,也不过是供太太小姐消遣而已。”

    “我儿子一直很欣赏叮噹,可惜被你追了去,不过也罢,你也是个人才。”

    “多谢赵世伯。”我微笑。

    “许多人以为女人写作,必然是家庭手作式,屈居小住宅中,书些婆妈见解,爱皮西东南西北不通,凌小姐不一样。”

    我沉默。

    看来喜欢叮噹的人还真不少。

    待赵翁赞完叮噹,我们便沉默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乘机享受一下这间宽大宁静书房内的独特气氛。

    “一一你要向我打听的这个人…”

    我欠欠身。

    赵翁肯出马,无往不利,他处于半退休状态已有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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