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记事本4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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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9/11页)

就不在了。那就没什么好听你说——’

    “总之请你先听我说!”

    大声吼叫的震动传到腹部,让我不由得伸手撑住地板。

    “炼次哥他——‘到现在都还在说关西腔’。”

    隔了好一阵子没听到任何回应。但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就是这个答案。爱丽丝曾说过,话语就像一把剑:而我确实感觉到这把剑的刀刀已潜入血泊之中。第四代相炼次哥结拜时交换的东西,看不见但却最为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话语。两个人将自己出生以来所使用的话语,送给了对方——

    而且到现在都还留着。

    炼次哥如此,第四代亦然。

    所以…

    ‘那又怎样?’

    好不容易才回应的野狼,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那不过是无聊的游戏罢了。’

    记得炼次哥和手下讲电话时是说标准语,面对我时却像在炫耀相簿里的照片一样,满口怪异的关西腔。难道那就是只能给朋友看的…真正的实物?

    “那个人…”我慎选词句,从发烫的喉咙硬挤出声音。“…这样跟我说过。不管再活多少年,也没办法交到比那家伙更重要的朋友——但这次回来却不得不搞垮那个让他这么觉得的家伙。他只是受人雇用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这么做,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想和第四代——”

    ‘闭嘴!’

    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句话,斩断了不断从我喉咙深处涌出的话语。

    ‘所以那又怎样谁管他啊!那你说该怎么做?事实上他现在就是我的敌人,我只能主动打垮他——’

    “请你委讬爱丽丝!”

    我站了起来,对着第四代喊出自己的心声。

    “这样一定是不对的!明明是朋友又好不容易才回来的,而且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呀!健康地…活着…只要还活着。”过热的声音仿佛就快沉没在沿着喉咙攀爬而上来的湿泞火焰中。“只要活着,就可以互相沟通,为什么——为什么两边都得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呢?”

    “你这家伙懂个——’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第四代和炼次哥也一样!一定也在某处有着谎言、有着无可奈何的阴错阳差,否则我们…我们的关系就不会这么轻易地瓦解了…既然如此!”

    一颗颗光粒子随着我吐出的一字一句飞散在黑暗中,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无法压抑住泪水了。即使如此,我还是拚命道出快要融化的话语-:

    “请你委讬爱丽丝吧!”

    炙热的气息掉落在肮脏的地面。

    侦探——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存在的。

    我闭上双眼,单手扶着快要被汗水溶解的手机,另一只手则是按着疼痛的侧腹部,我在等待答案。

    话语——传达到了吗?到哪里了?

    传达到的地方是否只剩下早巳被切断而死亡的思绪片段?因为我来得太晚了?明明一直都在两人之间…明明可以更早传达更多的事情…

    ‘你给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

    第四代尖锐却微弱的声音,感觉就像被捏扁的锡箔纸。‘你太爱管闲事了。不要只有这种地方像你的饲主。’

    第七节

    挂断电话后,我依旧蹲坐在楼梯口,紧盯着握在手心的手机。无法传达出去的自我碎片仿佛还缠绕在指间,让我感觉阵阵疼痛。汗水不时滴落在灰尘上,却还是觉得寒冷。

    一阵金属的摩擦声忽然略过我的颈部。门被开启,我缓慢地抬起面来,善喜哥就站在面前。

    “没事吧?”

    我的喉咙已经哑掉,所以只好点头回应。

    “炼次他…回来了吗?”

    我无法回答接下来的询问。

    “对不起喔。原本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只是刚好听见了。”

    正打算站起来时,忽然不知该如何让双脚用力,只好用手抱住膝盖并将它拉到胸口附近。甚至觉得若是不把身体缩着,可能连呼吸都有困难。

    然而善喜哥走出了门外,并扶着墙壁一步步靠了过来,我才勉强站了起来并回头。

    “你不是不能走路?”

    “也不是完全不行啦,慢慢走就没问题。重点是炼次的事情。”

    我实在无法直视已经走到身旁的善喜哥。

    “小雏最近有点毛躁,就是因为这件事?原来不只是因为办活动很忙碌的关系?”

    原来第四代没跟这个人提过任何事情。因为不想让他担心。

    所以我也用尽全身的意志力硬挤出笑容,并摇头否认。但是又该如何自圆其说才好?我已经毫无力气,就连想要挤出个无害的谎言都没办法了。

    “…炼次哥,已经回来了。”

    我只能按实告知。

    “也因为之前的事一直没有和好。毕竟两个都是讲不听的人。”

    “说得…也是。”

    “看来已经无计可施了。如果是这样,至少——”

    至少——怎样呢?我该怎么办?照着第四代所说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看来也只有这一步可以走了。

    我搀扶着善喜哥回到了店内,冷气的风吹干了我的汗水。善喜哥坐到椅子上时好像有话想说,但我却立刻开口询问。

    “T恤的图案设计大概什么时候会好呢?今天之内有办法吗?麻烦请用psd档(AdobePhotoshop的档案格式)寄给我,然后…还要寄给‘艾伦﹒卡巴’,我会直接用在店铺网页跟弹出网页广告上。至于费用方面——”

    我尽可能装作看不见对方恳切的眼神,继续谈着工作的话题。

    不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忘记如何说话,直接把自己埋进丝绸和羊毛温柔的气息中。

    讨论结束后,我从北千住搭地铁回到“花丸拉面店一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了。从车站走到拉面店的途中,我用手机向美嘉姊报告结果,最后连硕果仅存的一点意志力都被那个跟高中女生差不多high的女人给夺走了。

    终于看到位于巷子尽头、透过柏油路面散发的热气看来像是海市蜃楼的“花丸拉面店”布帘时,忽然觉得好想哭。

    我好像变脆弱了。经常前去那间店之后,我比之前更脆弱了许多。就像干掉的砖瓦掉落到水里,吸入了很多水分一样。

    但是我却不后悔,因为这就和世上没有不会破碎的心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再坚强一点,至少用不着一直低着头走路。我边想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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