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晃晃_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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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节 (第3/3页)

吗?今天便宜你了小子。

    事后想来,徐亮说的真是没错。他告诉我这些卖花女孩其实背后都有成人在cao控,他就亲眼看到十几个小女孩疯狂地厮打一对来吃饭的外地女客,同情心在这儿是被利用的道具。他还讲到了在报社头一年要作文,以后就要看做人了。对于这句话我当时确实理解不透,后来我才慢慢品味其中个味。

    徐亮来自湖北潜江农村,家境不好,因此人也长得骨格清奇,瘦且高,镜片厚实如同啤酒瓶,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深藏其后,一头乱草般的头发仿佛燃起了野火。当晚四瓶酒根本不够,又加了四瓶,最后我们都歪歪倒倒了,他站起来说,我还要去放松一下,你去不?

    我说什么放松?

    他说我cao,我小子还真是挺纯的。又扬扬手中的啤酒说,你啊,比纯生还纯,你回去先,老子要谈朋友去了。

    我卖单花去80元,又自己打车回租住地,结果又花去15元,这让我很不爽,本来说好他请客的,这不是敲诈么?但是事后想来,这100元其实是花得值的,他的教诲还是在后来对我起着比较大的帮助作用。至于他所说的“去谈朋友”也全是扯蛋,而是他去嫖妓去了,只是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等我知道时已经不感到奇怪了。记者为什么就不能去嫖妓呢?如果徐亮这样问我的话,我将无话可说。

    我住的地方就在报社背后曲里拐弯的小巷深处,这里的原住居民们杂乱无章乱建私房,在黑暗中看起来如同阴险的怪兽,专门出租给外地来的小摊贩、打工仔、妓女等。我家在武昌,而报社在汉口,而报社工作往往需要很晚,因此我不得不在此租房。

    父亲打来电话问我情况如何,我没好气地说,情况非常不好。父亲是一所高校的教授,一生最擅长的就是语重深长地教育人,他和母亲一样只知道躲在大学的高高院墙中自以为是的诲人不倦,其实是与世隔绝,正所谓山中无甲子,不知世上寒暑变。

    我躺在简易的单人床上盯着已经驳落的天花板关了手机,今晚我已经听了一个师兄的教诲了,所以不想再听教授的高论——不用听就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是人要适应社会,要慢慢懂得历练之痛,社会其实就是另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之类的。

    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低估了我的父亲,一年后,他居然爆出了婚外情的丑闻,如同一切庸俗的故事一样,他被他的一个女研究生给勾引了。

    倦意如同潮水般袭来,我在迷迷糊糊睡去,却在半夜时被隔壁租户给吵醒了。这儿的墙跟纸糊的区别不大,隔壁要是放一个屁都应该能听到。只听得先是一阵盒翻椅动的嘈杂之声,接着是一个女孩子很大的说话声,但是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可能是在打电话。再然后是一个人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经过我门口的过道去左手边的共用卫生间打水,水流声哗哗地仿佛无休无止,似乎这个人还唱起了歌“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不比起这宵美丽!”听声音正是刚才住在我的右边隔壁打电话的那个女子。尽管我搬进来住这前我对这儿的租户的素质不高已经有了比较好的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心头火起,而且又来了尿意,拉开门去了卫生间。

    那个女子正穿得很少地开着水笼头背向我在洗脸,从背景上看她的身材娇好,裸露的肌肤光洁如玉。见是美女我的气也就消了些,但不提出我的主张也是不合适的,我说这位小姐,我能不能轻一些,吵了别人睡觉你不知道吗。

    她啊一声回过头,倒是也吓了我一跳,她的脸上涂着白花花的泡沫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如同白骨精,吓得差点掉头就跑。她格格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她双手不停地在脸部搓,笑过后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知道这隔壁搬进来人了,我会注意一点的。

    我回自己的床上,睡意已无,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听音乐: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象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非常地骄傲

    孤独的人

    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我掉看着刚买回来的两枝玫瑰花,她们静静地被我插在一个矿泉水瓶中,她们很美,然后又渐渐变成花蕾的脸。我慢慢地感到自己有些可耻!我想明天不如把她们送给隔壁的那个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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