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尔·伍尔里奇作品选_后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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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窗 (第7/10页)

着它们的堤坝:怎样才能使他将那个地点暴露给我,我可以转而将它向警方揭示。

    我记得,我依稀意识到房东或别的什么人带着一个准房客来看六楼一个装修完毕的套房。这个套房比索沃尔德家高两层。五楼的套房还在装修。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发生了一件巧得令人奇怪的事情,当然完全是偶然发生的。在同一个时刻,六楼的房东和房客及四楼的索沃尔德同时出现在起居室窗子旁。

    双方又同时从那里走进厨房,走过外面看不见的墙,出现在厨房窗子前.这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就像步履精确的散步者或者是用同一根线cao纵的木偶。这样的事也许在今后的五十年里都不会再发生。他们很快就各自走开,再也不会重复这样的事情。

    问题是,这件事的某个方面打扰了我。某种裂缝或是障碍阻碍了思路的流畅。我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企图想出那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成功。现在,房东和房客走了,我只看见索沃尔德。我那无助的记忆难以回想起那幕情景。如果它重现的话,我的视力能够捕捉到它,但是它没有。

    它潜入我的下意识中,像酵母似的在那里发酵,我则回头解决手边的主要问题。

    我终于找到了办法。天色已经黑了,但我终于灵机一动。也许没什么用处,这个办法很笨拙,要兜圈子,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我唯一需要的是叫他吃惊地回一回头,朝某个方向迅速地迈出预防性的一步。为了他的这个简单、飘忽、短暂的暴露,我需要打两个电话,在这两个电话之间,需要他不在场半个小时左右。

    我划亮火柴,翻阅电话号码簿,找到了我所要找的:索沃尔德,拉尔斯。贝尼迪克特大街525号。…斯旺西5-2ll4。

    我吹熄火柴,在黑暗中拎起话筒。就像是可视电话,我可以看见电话那头的人,只不过不是通过电线,而是通过窗子到窗子这个直接的通道。

    他粗哑地说“喂?”

    我想:多奇怪呀。我整整三天诅咒他是杀人凶手,可是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想掩饰我自己的声音。毕竟,他从没见过我,我也从没见过他。我说:“你拿到我的字条了吗?”

    他警觉地说:“你是谁?”

    “只是个碰巧知道的人。”

    他狡诈地说:“知道什么?”

    “知道你所知道的。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

    他很克制。我什么也没听见。但是他不知道他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通道.我将望远镜稳稳地搁在窗台的两本书上,高度正合适。通过窗子我看见他拉开了衬衫领子,好像领子紧得他受不了。然后他用手背挡在眼睛前,就像人们在灯光耀眼时常做的那样。

    他的声音坚定地传了过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交易,我在谈交易。它对我应该有点价值,是不是呀?不让它进一步扩散。”我不想让他知道窗子的秘密。我还需要它们,我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它们。“那天晚上你没留心你的门。说不定是穿堂风把它吹开了一点。”

    这一下击中了他的要害,从话筒里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你什么也没看见。没什么可让你看的。”

    “这就得看你的了。我为什么要去叫警察呢?”我咳了一下。“如果能付我钱让我别去叫的话。”

    “哦,”他说。声音里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你是想——见我?是不是?”

    “这是最好的办法,是吗?你现在能出多少钱?”

    “我身边只有七十美元。”

    “好吧,其余的我们以后再谈。你知道湖畔公园在哪里吗?我现在就在公园附近。我们不妨就在那里见面吧。”大约要三十分钟时间,十五分钟去,十五分钟回来。“你走进公园,那里有一个小亭子。”

    “你们有多少人在那里?”他小心地问。

    “就我一个。一个人独占秘密就能获得收益。那样就不必跟别人分摊好处。”

    他似乎也喜欢这样。“我这就去,”他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比以往更仔细地注视着他,直到他挂上电话。他一溜烟似地跑到最尽头那个房间——卧室,他一直没有走近过那里。他消失在那里的一个衣橱里,待了一分钟,又出来了。他肯定从那里的一个暗角落里或壁龛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就连警探们也没找到。从他的手的活塞似的动作,在它伸进外衣之前的一刹那,我看出来他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支手枪。

    我想,幸亏我不会到湖畔公园去等我的七十美元。

    屋里的灯熄灭了,他上路了。

    我把山姆叫进来。“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有点冒险的事情。事实上,相当冒险。你也许会断一条腿,也许会挨枪子儿,甚至会被逮捕。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这件事如果我自己能做的话,我绝不会叫你去做。但我做不了,而这事又非做不可。”然后我告诉他,”从后门出去,穿过后院围篱,看看你能不能从太平梯爬进四楼套房。他将一扇窗子从顶上放下了一点儿。”

    “你要我去找什么呢?”

    “什么也别找。”警察已经去过那里,还能找到什么呢?“那里有三个房间。我要你把每样东西都弄乱一点儿,所有三个房间,让它们一看就是有人去过的样子。把每一块地毯边儿都翻起一点,把每把椅子和每张桌子都挪动一点儿,让橱门打开。不要漏掉一样东西。给,眼睛盯住这个。”我脱下自己的手表,给他戴上。“现在就去,你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只要你在二十五分钟之内出来,保你没事。时间一到,别再耽搁,这就出来,赶快出来。”

    “再从太平梯上爬下来吗?”

    “不。”他在紧张之中,不会记得窗子是不是被他拉起着。我不想让他背后遇险,宁愿让他正面遇险。我要守在我自己的窗前注视。“把窗子下紧,你从房门出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从正面离开那幢楼!”

    “我只是个让你随便骗骗的人,”他悲叹道,但还是去了.

    他从我底下的我们自己的地下室门出去,越过了围篱,如果周围窗子里有人向他质问,我就为他撑腰,说是我派他下去找东西的。但是没人质问他。以他的年纪,他干得着实不错。他毕竟不那么年轻了。尽管屋子后面的太平梯短了一截,他照样站在什么东西上,踩了上去。他爬进了屋子,打开了灯,看看我。我示意他继续,别胆怯。

    我注视着他的行动。我没有办法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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