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身(最高危机)_星期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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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 (第1/7页)

    星期六

    亚利桑那尤玛诺顿试飞中心晨4时45分

    东方,平缓的希拉山脉背后开始出现一抹淡淡的红色。头顶上的天空仍旧是一片深沉的墨蓝色,还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天非常冷;凯西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她把风衣的拉链一直拉到顶,不停地跺着脚,想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些。

    灯光照亮了跑道上的那架太平洋公司宽体客机。飞行测试小组刚刚完成了安装摄像机的工作。机翼上、发动机周围和起落架下都有人。

    《新闻线》摄制组早早到了,正在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马龙站在凯西身边看着他们。“耶稣啊,真冷。”她说。

    凯西走进飞行测试站。这是位于塔台旁边的一座低矮的西班牙式平房。房子里布满了监视器,每台监视器显示一架摄像机传送过来的图像。大多数摄像机都正对着一些特殊的部位,所以这个房间给人一种纯粹技术上的和专业上的感觉,谈不上很刺激。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马龙说。

    凯西指指室内各处。“那儿是驾驶舱。从上往下拍。这儿是驾驶舱,从背后对着飞行员。从内往外拍右机翼。左机翼。这些是主要的内部部分。我们还要有伴随机。”

    “伴随机?”

    “一架F—14战斗机将在整个试飞过程中跟在宽体机的后面飞,所以我们在那上面也装了摄像机。”

    马龙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她说,话中带有失望“我还以为比这更刺激呢,你知道。”

    “我们现在还在地上呢。”

    马龙闷闷不乐地皱着眉。“机舱内的这些角度,”她说“飞行中谁在这儿?”

    “没有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座位将是空的?”

    “对。这是试飞。”

    “这看上去不会很好吧。”马龙说。

    “但试飞时就是这样的,”凯西说“事情就是这样做的。”

    “可是这看上去不好,”马龙说“这一点也不让人信服。座位上应该有人。至少有些座位上应该有人。我们不能弄几个人上飞机吗?我就不能在飞机上吗?”

    凯西摇摇头。“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飞行,”她说“飞机的机身因为事故而受到严重的压力负载。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马龙轻蔑地哼了一声。“噢,得了吧。这儿现在没有律师。你看怎么样?”

    凯西正端详着她。她只是个不谙世故的蠢丫头,只对外表感兴趣,活着只是追求外表,只在表面上做做文章。她知道她应该拒绝詹妮弗的要求。

    然而恰恰相反,她听到自己张口在说:“你不会喜欢这个的。”

    “你是在跟我说它不安全吗?”

    “我在告诉你,你是不会喜欢它的。”

    “我要上去。”马龙说。她看着凯西,脸上是一种公开挑战的神情。“那么,你敢吗?”

    凯西可以听见自己脑海里有马蒂·瑞尔登说话的声音,他在说,尽管她口口声声一遍一遍地坚持说N—22型飞机是安全的,但诺顿公司自己的发言人凯西·辛格顿拒绝登上进行飞行测试的飞机。她说她不愿坐上这架飞机的理由是…

    是什么?

    凯西没有答案,至少还没有对电视起作用的答案,没有一个适合在电视上说的答案。突然间,这些天来的辛劳,这些天来为解决问题作出的努力,为了拍电视所作的种种策划,为了保证不说出一句让人断章取义的话而作的推敲琢磨,为了这个平白无故闯进她生活里来把一切都扭曲了的电视采访,她吃的所有这些苦,一下子让她怒从心底起。她很清楚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马龙已经见过录像,但她就是不懂,这都是真的。

    “行,”凯西说“我们去。”

    她们出了房子,朝飞机走去。

    TPA545飞机上晨5时05分

    詹妮弗浑身打抖。飞机里头冷飕飕的,在荧光灯下,一排排的空坐椅,长长的走道,使里边似乎显得更冷。当她认出在录像带上看到过的那些损坏的地方时,她还是微微觉得吃惊。她想,这就是发生事故的地方。就是这架飞机。天花板上还有斑斑血迹。破碎的行李架。凹陷下去的玻璃纤维板。挥之不去的恶臭。更糟糕的是,在一些地方,窗户四周的塑料板被拉扯下来,所以她能看见裸露着的银灰色隔热层和一捆捆的电缆。她在一瞬间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部巨大的机械中间。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个错误。可就在这时,辛格顿正向她打手势,请她坐下来,位置就在中舱的前部,面对一台朝下装的电视摄像机。

    詹妮弗坐在辛格顿身边,等着一名身穿连裤工作服的诺顿公司技术员用一个肩套把她俩的身体系牢。这很像是乘务员在正常飞行中用的那种背肩式安全带。两条交叉的绿色帆布带子各绕在一只肩膀上。然后是另一条宽帆布带缠绕在两条大腿上。沉重的金属搭扣扣得牢牢的。看上去事态很严重。

    穿连裤工作服的男人把带子拉紧。

    “天啊,”詹妮弗说“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吗?”

    “女士,越紧越好,吃得消就行,”那人说“如果你还能喘大气,那就是太松了。你现在能体会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是的。”她说。

    “你得至少系这么紧才行。喏,这是你的脱扣…”他指给她看“把它拉一下。”

    “我干吗要晓得——”

    “以防出现紧急情况。请你拉一下。”

    她拉了一下脱扣。几条带子立即从她身上弹开,压力骤然消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自己再把它扣好拉紧。”

    詹妮弗按他刚才做过的那样把这个古怪的玩艺儿又套回到身上。毫不费劲。这些人总是小题大作,无事生非。

    “现在请你拉紧,女士。”

    她拉扯带子。

    “再紧点。”

    “如果我需要紧一点的话,我等一会儿自己拉好了。”

    “女士,”他说“等你知道你需要紧一点的时候,那就会太晚了。现在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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