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的女孩_第三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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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第6/6页)


    “因为我要你当莎兰德的辩护律师,你顾不上两个人的。”布隆维斯特很快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安妮卡始终沉默不语,透着些许不祥。最后她终于说道:“你手上有所有的证明文件…”“有。”

    “我得想一想。莎兰德真正需要的是刑事辩护律师。”“你最适合了。”

    “麦…”

    叼、妹,听着,当初可是你因为我没向你求助而生我的气呢!”结束对话后,布隆维斯特思索了片刻,又拿起手机打给潘格兰。这么做并无特殊理由,只是觉得应该向老人家说一声,他正在追查一两条线索,希望再过几个小时整件事便可落幕。

    问题是莎兰德也有线索。

    莎兰德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眼睛则一直紧盯着农场。她从花冠车里拿了一块脚踏垫铺在林边的地上,四肢摊平躺在上面,假发已经拿掉,并换上有口袋的绿色运动裤、厚厚的毛线衫和加了保暖衬里的中长防风夹克。

    哥塞柏加农场距寓公路约四百码,农场上有两栋建筑,主屋与她相距约一百二十码,是一间两层楼的普通白色木屋,后方七十码处有一个棚屋和一间谷仓。从谷仓门口看进去,可以看到一辆白车的引擎盖,应该是那辆沃尔沃,但太远了不能确定。

    她和主屋之间有一大片泥泞的田野,向右延伸两百码连接着一个水塘。车道从田野间直穿而过,往公路方向没人一片小树林中。在公路入口处有另一间农舍,似乎已经荒废,窗户上还覆盖着塑胶薄膜。将近六百码外有一群建筑,是离此最近的住家,主屋后方的树丛便是用来遮蔽这些邻居的视线。因此眼前这座农场相当偏僻。此地离安登湖很近,附近一带是由冰河冲积成的圆形冰碳地形,田野间有小村庄与浓密林地错落交替。公路地图上并未详细标示这一区,但她从哥德堡跟着那辆黑色雷诺走EZO公路,接着转向西朝阿林索斯地区的梭勒布朗前进。约莫四十分钟后,那辆车急转入一条林道,路标写着哥塞柏加。她又继续往前开,把车停在车道以北约一百码的树丛里的一间谷仓后面。

    虽然从未听说过哥塞柏加,但据她研究,这名称指的应该就是面前的农舍与谷仓。刚才经过路边的信箱,上面用油漆写了“邮政信箱六一二号——K·A·波汀”这名字毫无意义。

    她绕着这些建筑物转了一大圈,最后选定这个观望点,背对着下午的太阳。自从三点半左右就定位后,只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四点时,雷诺的驾驶员走出屋子,在门口与某个她看不见的人说了几句话,便驾车离去再也没有回来。除此之外,农场上再无动静。她耐心地等候着,并用美能达八倍率双筒望远镜观察主屋的情形。

    布隆维斯特焦躁地用手指敲着餐车桌面。X二000列车进了卡特琳娜霍尔姆站后,已经停了将近一小时,因为有一节车厢发生故障必须进行维修,刚刚也为延误而广播道歉了。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又点了杯咖啡。十五分钟后,列车终于抖了一下开始起动。他看了看手表。晚上八点。

    早知道就该搭飞机或雇车。

    如今太晚出发的感觉愈发令他不安了。

    晚上六点左右,一楼有个房间的灯亮了,过后不久又亮了一盏油灯。莎兰德瞥见前门右侧有人影晃动,那里应该是厨房,只不过看不清面孔。

    随后前门开了,那个名叫尼德曼的巨人走了出来。他身穿暗色长裤,紧身T恤更突显了发达的肌rou。她想得没错。也再次发现尼德曼的确是虎背熊腰,然而不管罗贝多与米莉安有何遭遇,他毕竟还是血rou之躯。尼德曼绕过主屋,走进停放车子的谷仓,拿了一只小袋子出来以后又回到屋内。

    不到几分钟,他又出现了,身旁多了个年纪较大、拄着拐杖的瘦小男子。由于天色太暗,莎兰德看不清他的五官,却感到颈背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爸——比——,我来——了——。

    她看着札拉千科和尼德曼一路走到棚屋,尼德曼捡起一些柴火之后,两人一块回到屋里关上门。

    莎兰德静静躺了几分钟,然后放下望远镜,后退到完全隐人树林间,打开软背包拿出热水瓶,倒了一点咖啡。她往嘴里塞了一块糖,开始吸吮起来。接着拿出稍早在前往哥德堡途中买的奶酪三明治,一面吃一面分析情况。

    吃完后,她拿出尼米南的波兰制八三式瓦纳德手枪,退出弹匣,检查枪机与枪膛有无阻塞,然后假装瞄准。还有六发九毫米的马卡洛夫子弹,应该够了。她将弹匣推回原位,让子弹上膛后,锁上保险,再把枪放进右边的夹克口袋。

    莎兰德以绕圈的方式穿过树林,朝农舍前进。走了大约一百五十码,忽然停下正要跨出的脚步。

    费马在他那本《算术》书页中的空白处,草草写了一句“对此命题我有非常精辟的证明法,但空白处太小写不下”二次方变成了三次方:(护+尹二护),数百年来,数学家们都在寻找费马谜题的答案。怀尔斯于一九九O年代解开谜底时,已经以全世界最先进的电脑程式研究了十年。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答案简单得令人拜服。这是个数字游戏,一串数字排列重整后恰巧便凑成一个像极了画谜的简单公式。费马当然没有电脑,他想出这个定理时,怀尔斯用来解题的运算方式尚未发明出来,因此费马绝不可能写出和怀尔斯一样的证明。他的解答截然不同。

    莎兰德一时惊讶过度,不得不在一棵倒下的树桩上稍坐片刻,呆呆注视前方的同时,暗自思索着方程式。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难怪要让数学家们想破头了。她不禁咯咯笑起来。

    哲学家比较可能解开这个谜。

    真希望能认识这个费马。

    他是个狡猾的魔鬼。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继续穿越树林,并始终让谷仓挡在她与主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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