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_第31mdash;mdas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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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mdash;mdash (第2/4页)

下面伶俐的宫人赶紧去吩咐厨房煮红豆汤去了。

    “红豆汤好,也不能常喝,还是下会再到父皇这里喝好了,这个御厨,在父皇身边伺候多年了,还是留在这边的好,”我推辞“毕竟身边有个合心意的人不容易。”

    “是呀,有个合心意的人不容易,所以,父皇才要他去你宫里听差呀,把你照顾好,也是给父皇分忧呀。”

    “可惜一个好厨师就容易找,朝廷里,能为父皇分忧的人,就不容易找了到那么合心合意的了。”我借机说。

    “宁儿想说什么?”父皇问道。

    “于谦。”我说“儿臣虽然没有同他深谈,但他任上,百姓都称他为于青天,旁观他的为人,确实是处世公允。别的不说,单说他任上威惠流行,太行伏盗皆避匿,就让人钦佩了。儿臣愚见,若仍放此人在地方,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于谦吗?”父皇挑了挑眉“父皇知道他,当年父皇以及下旨,给了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不过山西、河南吏民伏阙上书,请留他继续巡抚当地的,以千数计,所以父皇才命他再留任几年的,如今…容父皇在想想。”

    我笑,不再多说,一时,红豆汤煮好,爽快的吃了一碗,才愉快的告退,于谦的事情,应该不难,他入了京,将来万事,就有了可能和希望了。

    回寝宫之前,我大约盘算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时辰,逸如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若是回去了还好说,若是还在…

    有心打发人回去看看,但是我身边的人,哪有逸如不认得的,外一被他发现,反而露了形迹,索性再找个地方逛逛才好,这个时候,自然没有比母亲那里更合适的地方。

    “你究竟怎么了,预备躲我们到什么时候?”才转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不远处传出。

    “奴婢给王大人请安。”我身边的小宫女都很机灵,马上转身,低头行礼。

    “好巧呀,睿思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镇静,要狠心,然后微笑着转身。

    “我服侍的主子如今看我不顺眼,一脚把我给踢开了,所以清闲得很。”睿思说着,语气轻松,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看着他,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睿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说到书上的大道理,你只怕记得比我还多一些,如今我也不想在这里细数,我只说最简单的,强极则辱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我如今只是累了,我需要休息,难道你不需要吗?”

    “你累了?”睿思如同不明白我说什么似的,重复着我的话,神色渐渐有些暴躁起来“这么多年,你把我们玩弄在股掌之上,让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做这做那,到了今天,你才累了?到了今天,你说一声累了,我们就连小丑也不必当了,直接被当成垃圾了,一扔了事,公主殿下,您是这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不假,但是你就可以这样玩弄我们?”

    “我没有,你…”“住嘴,你以为人人的心都和你一样狠吗?你以为你的心是铁石的,所以别人的也都是?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这些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逸如那样的人,因为你,他觉得上次的事情误会了你,让你伤心了,所以你不再想见他,所以他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去看过他三次,三次他都喝得烂醉,人瘦得脱了像,邝大人却连问都不敢问他一声怎么了,那天实在支撑不住,昏倒在自己的房间里,请了大夫,他却不肯吃药。我们都以为你因为上次的事情受了委屈,这会病着,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然后替你病,替你痛,你呢?你早就没事了,却还拿着病来折磨别人,折磨关心你的人,你就这么开心?”

    “我…”

    “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了,什么也不想听,永宁,你是公主,在这紫禁城里,你是公主,可是走出去呢?你除了闯祸还能做什么?你承认吧,除了公主的头衔,你根本一无是处,所以,我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傻的让你玩弄一次又一次,这么傻到把刀柄递到你手里,让你来反复割我的心,你累了,告诉你,我也累了,所以,就如你所愿吧,到此为止,我不奉陪了,您请便。”

    说着,王睿思就这样转身就走,不再回头,我用力的抬起头,去看头顶四方的天空,天色有些灰蒙蒙的,像要下雨一般,还是下雨吧,下雨会让人心里好过一点…

    王睿思渐走渐远,终于消失在层层宫门之外“你变聪明了,这样是最好的。”我告诉自己,放他们走吧,趁如今还来得及。

    [正文:第三十三章]

    天到下午,还真的就下起雨来了,早春的雨不大,雨丝缠绵细密,很多人喜欢称这样的雨是牛毛细雨,只是,牛毛真的能这样的纤细吗?细到你觉得这每一滴雨都不是落在油纸伞上,而是绵绵的,散落心头。

    王睿思的话始终盘桓在心头,堵塞着心口,闷闷的,透不过气的疼痛着。

    我没有去母亲那里,我这个时候脸色不好,心更混乱,去了也是白让她cao心一回,只是,我也没有回到寝宫,我不知道邝逸如有没有离去,睿思说他病了,这么多年里,我还从来不知道,逸如也是会病的。

    我只在一座座宫院间穿行,步子很大,也很急,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对还是错?

    我希望他们都活着,我不觉得这个想法有错,只是,我采取的方式是不是太极端了?可是,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又当如何呢?

    我没办法给自己答案,所以只能不停的走。

    当然,我奇怪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各宫里地位高低不等的女人们的注意,不过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来问我一句,但是我想,再继续下去,怕是有些存心想这样那样的人,会跑到父皇那里嚼舌头了。

    父皇自然不会怎样我,只是,我不想被追问怎么了,我只想找个地方,让自己静一静。

    “回宫吧。”看着暮色将至,我决定,还是回到自己壳子里是最好的,因为那里安静也安全。

    远远的,就有机灵的小太监自宫中跑出来,一边费力的推着两扇红木的大门,笨重的打开,下雨了,一切都变得生了锈般的毫不润滑,所以,当两扇宫门完全打开时,我已经走到了近前。

    绕过影壁墙,就见见浚正站在正殿的门口,不安的走来走去,这个时辰,他该是在温书才对,我皱起眉,正打算要说些什么,却发觉见浚面露喜色的看向正殿前的空地。

    下意识的微微侧头,然后心如同被重锤击打了一般,人呆了片刻,才猛的推开一直遮在我头上的大伞,几步跑了过去。

    “逸如?你疯了吗,这样的天,你…”迎接我的,跪在雨中的,是一个清俊的少年,即便雨丝细密的眯眼,即便是眼睛这时滞涩的难受,我依旧认得,那时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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