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_第一章战后业余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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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战后业余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 (第7/10页)

    你是个经年累月发表过许多作品的人啦,当然会那样了。…不过,今天或明天,你也许会找出我的信来看,我想你重新看它还是会生气的。总而言之,那是我充满敌意写的捣乱的信啊。哈哈。”

    本来森的父亲是来向我提出某种调解方案的,但是,他好像感到那有可能伤害他的自尊,所以,一边添着假牙,一边琢磨着尴尬的滋味儿。但是,森的父亲终于从踌躇中走出来,事不关己似地说道:

    “听我内人说,她对你讲过麻生野的事啦。她以为和大众传播有关的人就像大家族一样,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在想,如果你对我的信生气而要写一点杂文,为了报复而夸大了某些事,恐怕麻生野当然和编辑们闲聊时说出我和麻生野的事也很不好。我是个无名之辈,倒也没有什么;可是,麻生野是有名的呀。而且我本来就是在核电站里出过事故的人,再加上和麻生野的运动团体见过面,这些瓜葛都可能被反动刊物利用啊。”

    “我不写无稽之谈。而且,也不会把那一类事当做编辑的素材。”

    “可是,你对我内人撒谎,你说你对麻生野的事没亲耳听到过。我感到这里有阴谋啊。”

    “我个人确实认识麻生野,但是,没有把这事告诉你太太的必要吧。你认识麻生野和我认识老生野,可不是一个立场呀。…好啦,进来说话吧。”

    于是,我和森的父亲在书房里相对而坐,我们的孩子们就在我俩的腿边,虽然并不说话,却的的确确在合作,在撕下来的纸片上画起画儿来了。妻子给孩子送来纸笔和点心,给我俩端来茶,但是森的父亲不理她,她就退下去了。

    “因为我听内人说你说过不认识麻生野,所以叫我费了心思,因为我亲自向麻生野打听过你呀。”

    “我还是他的热烈的拥护者呢。不过,我得事先声明,没有必要把这事向你太太讲明吧。”

    麻生野樱麻在西班牙留学时,虚掷了他一生当中最宝贵的时光,不过,她自己和奉承她的人们可不那么认为,反而把她当做女活动家,她并没完成过什么像样的工作就成了有名的女记者了。她一生的目标就是拍电影,学习路易斯·普尼耶尔,并且超越他的电影。然而,在从事电影制作之前,她被捧上市民运动的领袖的地位上了。不过,她仍然把年轻人召集在身边,进行精神、情感、躯体上的训练,为即将开拍的电影做准备。在市民运动方面,她请来西班牙内战以后流亡墨西哥的诗人,举行穿越日本的旅行演讲。她就这样使市民运动和她终生的事业拍电影齐头并进了。

    其实,使她更为知名的并不是拍制在电视上漫谈妇女解放运动的一类电影,而是别的事情。并且,虽然说她虚掷了她一生当中最宝贵的时光,但是,她有点儿滑稽的大身板儿去颇具威严,在电视屏幕和群众集会上都如明星一般大放异彩。

    我所看到的麻生野的电视讨论是纪念那个在天皇制度下当兵侵略南洋,后来单独走失,不知日本战败,坚持了二十五年作战状态的士兵归国的富于戏剧性的节目。

    当屏幕上映出那位士兵居住过的小山洞和举国欢迎他的场面之后,讨论开始了。然而,显然在她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情,而且,好像她正是由于不快才发言的。我亲眼看见她一边对那位比这个没赶上战争结束的士兵在海外流亡得更久的认真战斗的西班牙人讲述此事,一边由于心情更加不快而脸色苍白。

    “说老实话,我认为麻生野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啊。不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在群众集会上,我看她都是独树一帜的人。”

    “只是看看么?不是听说你还给她洗过脚么?”

    “那,不过…”

    “当然啦,你仅仅是给她洗脚罗。”

    森的父亲说时因为我忽然狼狈不堪而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那是发生在西班牙诗人演讲会结束之后举行宴会的那天夜晚的事。我们这些组织演讲会的人们,为了酬谢做了许多实际工作的青年们,在正式宴会之后又举行了小型集会。因为时值盛夏,刚才宴会开始时就雷呜闪电、大雨倾盆,在温度40℃,湿度100%的大气之下,人们的皮肤,从口腔通到肺部的全部管状物和粘膜,还有情欲,都苏醒了。当我们走出地铁,踏着已经变成流水坡的马路来到第二会场时,女士们的脚面都已溅满了泥水。说也凑巧了,偏偏我就在那个长方形的洗手间(那里有便器和洗脸池)里,给那位侧着庞大的身躯才挤进来的未来电影家洗了洗穿着凉鞋的大脚。一是在那里碰在一起,二是都已酩酊大醉。

    “如果想问我是怎样知道你给麻生野洗脚,而且仅仅是洗脚的,那就是因为我和麻生野的初次性交恰恰就发生在那次集会以后的黎明之前啊。在集会当中我就一直注意到你的存在了。但是,你还记得我参加集会么?不过,你可是个喝得烂醉的人啦。我虽然不是说大话…”

    “我看你也是个只会看我喝醉而自己唇不沾杯的人啊。我从宴会上烂醉而归,回到家里只记得给那大个子女人洗过脚,其余都忘得一干二净,并因此而感到难堪。可是,你居然说和她性交过,可见你是清醒的了。”

    “我也喝醉啦。因为从一开始就是酒后性交,当然不满足,所以后来和麻生野的关系就全给弄糟了。刚才我也说过,我作为核电站核泄露事故的受害者,正在以国家为对手进行斗争,而麻生野就是支持这一斗争的团体的领袖,所以,我们的性关系并非是建立在健全的心理基础上的呀。我本来就不是认真进行斗争的,后来是因为迷上了麻生野,所以才去参加集会呀。不过,我也为自己辨解:我迷恋的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在麻生野的风韵面前倾倒了。”

    “她倒是有风韵的。”

    “是呀,我就是被她的风韵所迷,才发展到性交的。可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像搂住对方的松弛的地方性交了。这第一次性交是有原因的,我和她性交时头一次体验到了阳萎的可怕。

    我们的孩子们现在已经把对方的存在彻底从意识中消除了,但又以自己的动作配合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破纸上画出密集着许多小点儿的图案,像一对离不开的共牺类动物似的玩耍着。不论是森的父亲还是我,在我们的孩子身边,谈论起有关性的事,都是没有必要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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