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_第三十一回白映雪奇缘有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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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回白映雪奇缘有幸 (第2/3页)

八尊。

    谷口白莲生玉沼,壁间青蔓挂云门。

    开山萧老今何在,六股鸣环锡杖存。

    好事者、并镌双鹅于岩中,以志胜迹。岩前曲栏回榭,旁建小阁,额曰“凝香阁”阁道后另有殿宇,香火千龛,非仙即佛,殿左又一斗室,内一像,貌美且都,似紫姑神者,双眸炯然,拈花欲语。映雪凝神,久之不觉心动,随吟云:天台一别赴风尘,谁写芳兰证夙因。

    洞口桃花真烂熳,应无仙犬吠刘晨。

    吟兴不已,又云:明眸皓齿偎灵岩,香火千龛表职衔。

    冰作肌肤玉作骨,不为仙子也非凡。

    映雪吟毕,留恋不舍,又爱其房室幽寂,欲为寺僧,僦屋小住,遂至客堂,与僧问讯毕,具达己意,寺僧曰:“灵岩乃系名地,恐相公未必能诗耳,不然何碍?”映雪知此僧雅尚文墨,思以动之,请僧命题,恰有一行脚僧,结装欲归桂阳,寺僧即指曰:“以此为题。”映雪应声云:蚤客送僧转桂阳,海门帆势极潇湘。

    碧云千里暮还合,回首犹看江水长。

    寺僧闻诗大喜,留居寺中,供帐饮食,甚敬礼之。当晚犹忆神像婉丽,挑灯不寐,戏作《松人风》一词以记之,其词曰:十年留意访婵娟,今日始逢仙。

    梅花帐里惹鸳梦,空品评柳媚花妍。

    气少幽兰馥馥,神凝秋水涓涓。

    香奁何处渺云烟?莹质最堪怜。

    又怪人间无艳雪,多应是玉映霞天。

    焉得良宵会合,百年长卧花前。

    吟咏再四,方欲就寝。忽闻叩门有声,启之,一女郎蓦然而入,即所见之紫姑神也,粉光黛影,射入双目。较日间丰神益加绰约,映雪趋而揖之,回旋顾盼,几难自主,不知如何措辞,中心怔仲,俟神定,乃曰:“卿紫姑神耶?”女郎笑曰:“痴郎初见,便卿谁也?”映雪亦笑曰:“尊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复卿卿?”女郎曰:“妾非紫姑,乃水晶宫瑶华三姑子也。偶谪尘寰,未逢佳士。知君夙企仙缘,读郎诗,故引桃源入棹耳。”映雪讶曰:“然则卿龙女也,卿家何处?”女笑曰:“君日读死书,杜光庭尚有考记,郎还未知之也。

    妾家即在苏州之东,入海五六日程途,小岛之前,阔百余里,四面海水皆粘浊,独此水清,无风而狼高数丈,船不敢通。夜静时,远望之,见水面红光如日,方百余里,上与天连者,妾家即其下也。”映雪惊喜欲狂,曰:“荷蒙仙眷,提掇凡愚,离脱俗尘,三生有幸。”女郎笑曰:“郎真痴于情者。然妾奔趋已惫,良宵夜谈,尚犹有待。”随就灯下卸翠凤翘,金雀花双朵,解衣就寝。映雪搴帏,则已阒其无人,惟见衾枕横阵而已,大骇莫解,是真是梦?拥被孤眠,彷徨终夜。次日不言其故,散步廊室,眼睁睁盼金鸟西坠,玉兔东升,准备今夕款洽,不可错过,低吟一绝云:雾-霓裳澹欲飞,人间若个许相依。

    襄王爱作巫山梦,留住竹云不放归。

    挑灯时,女果至。接谈之顷,意甚殷勤,口谈指授,渊辨不竭。映雪白顾,下帷十年不及也。然时侦察之,明明入寝,一登榻,仍复渺然。映雪不胜惆怅,自思来宵,且先寝以俟。

    次夕又至,扳谈数语,即先解衣而寝,见女郎披帏登榻,急捉其臂,随手转侧,如一团绛雪飞空,索之杳然,仍无形影。映雪弄得如醉如痴,莫可遣怀,戏作黄莺儿一阕,其词云:处处惹人愁,最关情,是双眸,等闲一转教人瘦。腰肢恁柔,肌香恁稠,凡夫端的难消受。与卿谋,人神路隔,若个许相俦。一夕女至,映雪责之曰:“既观芳容,何须咫尺巫山?使人于邑,是何幻术也?”女叹曰:“所谓仙家伉俪者,交以神,不交以形;若以形交,则秦弄玉应抱子矣,何以至今箫台上,犹寂寂无雏凤声也?妾所以就郎者,以郎为君子,妾为谪仙,完此一种夙缘,于愿足矣!若复恋恋床第,则妾为私奔,郎为滢欲,郎又何取乎妾?妾又何重乎郎也?”映雪一闻此言,肃然起敬,敛容答曰:“然则白某,不将终身一曲雉朝飞耶。”

    女曰:“白郎前程万里,尚当翊戴兴朝,为国柱石,郎自有命妇,妾特为郎送一物至,即携此柳,西去求之,当得美丽佳人,不亚于妾也。”映雪问携何物,女出一枕付之。曰:“此枕名桃花水晶枕,郎君命妇,即此枕求之,决然不谬,白郎珍重,后会尚有期也。”女飘然而去,映雪爽然若失,怅望良久,不胜凄其。视此枕,长不逾尺,表里莹澈,精光闪烁,内现桃花一支,五瓣灼开,鲜丽可爱,映雪把玩不释。辞别寺僧,望西而去,行十余里,已入丛谷,四围苍莽,无可问途。忽一秦吉鸟矫冀高飞,映雪异之,迹至山南尽处,倏有村落槐荫,葱郁中,亚字墙绵亘百余步,左侧园扉洞开。映雪疑为大家宅第,不便探问,逡巡趋而过之。时已黄昏,欲入投宿,殊嫌造次,蹀躞之间,一老仆当门,见而问之。映雪告以故。老仆引路,映雪随入堂上,一翁拱立以俟,见映雪乃一少年书生,展问邦族。映雪具以实告。翁曰:“秀水之白爷,系足下何人?”映雪起立曰:“先君子也。”老翁不觉骇然诧异,连声曰:“是吾婿也,是吾婿也。”随即笑容满面而入。映雪不知就里,徘徊中庭,见屏风后窥者数四,心中疑异。少时一妪偕出,翁指曰:“此掘荆也。”映雪尚未施札。老驱笑曰:“甚好风,吹得贤婿至此?荒僻简亵,休哂。”映雪益发不敢回语。翁已窥其意,始告之曰:“老夫姓蔡,名德新,石门人。宋末时,与令先君同宦嘉兴,令先君官秀水,老夫令桐乡,老夫与令先君一十八载交好,情逾骨rou,指腹联姻,暨后贾似道误国,告休不仕,隐遁荒僻,二十余年,不通音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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