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上的车轮_08-莱娜和沉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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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莱娜和沉船 (第4/5页)

你和我,能干什么就先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着急也没有用。”

    “可是您怎么能爬到船上去呢?”

    “你是怎么上去的?”杜瓦问。

    “我从船尾抓着锚链爬上去的。”

    “那么我也只好从船尾抓着锚链爬上去了。”

    “可是您……您已经九十三岁了。”

    “不错,我有一把年纪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唯一的办法是尽可能试试看。”看着莱娜那怀疑的表情,老人骄傲地笑了笑。“你先上,”他说。

    莱娜被杜瓦一推,很容易地爬了上去。老杜瓦把长把铲递给她,又把那盘绳子和锯子扔给她,把莱娜和自己的鞋也扔给她,“不能把这留在岸上,万一潮水涨上来,”他说。“咳,等一等。我的拐杖!”他把拐杖也递给莱娜。

    “现在开始爬船,”他愉快地宣布。“把绳子放下来,我想我需要你帮点忙。”他把绳子系在胸前。“有时候我对自己的能力估计得过高了。只要有你尽力拉,我再尽力爬,就一定办得到。”

    他用力抓住铁链,把脚抵住船尾,开始向上爬。爬了一半,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拉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使劲拉!”

    莱娜用惊人的力气拉着,老人用惊人的力量攀登,终于上来了。他站在船头摇摇晃晃,刚站稳,就向前迈了一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看,”他说,“就我们两个人,也上来了。”

    “喔,杜瓦公公,您真伟大!”莱娜说。

    “别叫我公公!”老人命令道。“公公只能坐在角落里,公公不爬船。”

    但他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片刻。“你喘过气来了,莱娜,”他说。“你开始锯吧!”

    船虽然很旧,可是还很厚。沉重的内层是很坚固的橡木。莱娜一直锯到抬不起胳臂了。她看看自己的成绩:锯了几乎不到一寸!连一寸都没有。她看看老杜瓦。老人格格地笑了。

    “你先要学会有节奏。要稳住劲儿往长拉——不是上下乱跳。”

    他站起来,走到洞旁。“也许我锯洞,你挖泥,这样,我们可以同时完成两件事。那底下黑漆漆的,螃蟹什么的都有,你不会害怕吧?”

    “如果上面有您,下面有轮子,我就不怕。”莱娜勇敢地说。“可是如果我们把洞锯好,把泥挖开,然后怎么办?我们两个人,能把轮子拖出来吗?”

    “当然不行,”老人心平气和地说,“不过我已经算计到了。我看见你一个人跑来,就知道没找着人,学校的钟也没响。刚才,杨娜卖完面包回来,看见我在堤上,带着锯子、铲子拚命走。我故意走到堤这边,让她看不见。现在,杨娜跑回韶若,一定告诉大家,老杜瓦神经病发作了。”他笑了。“你看吧!不久那些妇女们就会到堤上来。他们都要把我当作娃娃。”说着他把绳子系在莱娜的胸前。“现在你该下去了。在涨潮前把车轮挖出来。好了?下去吧!”

    杨娜跑回韶若把扁担和篮子往街上一扔,跑上老杜瓦家的台阶,冲进屋里。“颜卡,颜卡,你在哪儿?”她满屋叫道。

    厨房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杜瓦的孙女颜卡跑了出来。“什么事?”

    “颜卡,不幸呀!祸事终于来临了!”杨娜担心地告诉那妇人。“你爷爷到底发疯了。他在堤上带了锯子、铲子跑,打算去把他父亲救出来——而他的老父亲,已经去世六十年了。”

    “喔,天啊!”颜卡浑身无力地说。“今天早晨我们还在讲爷爷身体这么健康。快九十四岁了,每天还一直走到特纳。”

    “我刚才看见他向旧船那边跑,带了锯子和铲子。”

    “可是他出去散步也要一整天,哪儿来的锯子和铲子呢?等一下!”颜卡跑出屋去。

    杨娜一个人在屋里向外张望。她看见莱娜的母亲——兰娜,显然是要上街去——因为她手臂上挎着买东西的篮子。杨娜匆忙走到外面台阶上。“兰娜,”她赶紧地招呼。“兰娜,你过来一下好吗?”

    杨娜的喊声带着一种神秘的表情,等到兰娜走近时,韶若很多妇女都被她惊动了。窗帘拉开了,而且几乎每家台阶上都站着一个妇人,有的拿着扫帚,装得好像正在扫台阶,有的干脆从窗口伸出头来,伸长了脖子,连西博婆婆第三都出来了。这时,妇女们看见杨娜作着手势,招呼大家前去。她们就匆匆走到大街上。西博婆婆跟不上,就在自己的台阶上坐下,前后摇着,带着好奇和不耐烦。她忘了拇指和食指间还夹着一块硬糖。

    妇女们到了台阶前面的时候,正好杜瓦的孙女颜卡从屋里跑出来。“杨娜,你猜对了!”她脸色苍白地说,“爷爷真的把锯子拿走了!锯子不在了!这些年,它一直挂在壁炉的墙上,可是现在不见了。大概我上小铺子买东西的时候,他回来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莱娜的母亲着急地问。

    “兰娜,老杜瓦发神经了!可你的女儿莱娜也跟在他后面跑,”杨娜冷静地报告。“可怜的孩子,她能把一个神经病发作的健壮老人怎么办呢?”

    “他很顽固,”杜瓦的孙女说。

    “所有的男人都在海上!”一个女人叫道。然后,大家激动地谈论着,一齐向高堤出发。

    “真的,”一个妇人突然记起来了,“韶若一个男人都没有。杨娜,连学校的老师和你家杨纳士都不在!”

    杨娜急忙转过身来。“我家杨纳士?”

    “不错。他离开了院子和樱桃树,带上耙子,和老师离开了韶若,有四个男孩子推着他的轮椅。”

    杨娜对这些话一点都不相信。“我家杨纳士?不会!”她肯定地说。“男孩子推着他?哈,不是我家杨纳士!”

    “那么就当我撒谎吧!”另一个妇人生气地反驳道。“可是我亲眼看见啦!甚至还追着问他:‘杨纳士,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坐轮椅走过的时候,怎么回答? ‘没事,没事。自从鲨鱼把我的两条腿咬断以来,没有哪天比今天更有趣了。’”

    “鲨鱼咬断他的腿?”杨娜喃喃自语,她真迷惑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家都疯了?”

    人群经过西博婆婆的台阶前时,杨娜向老婆婆叫道:“到底怎么回事,西博婆婆,村里的事,您最清楚。韶若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家在匆忙地走着,都没有停下来等她回答。西博婆婆也不打算回答。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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