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熹纪事_第四十章段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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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段秉 (第3/6页)

究竟是什么?”

    宋别道:“太子爷,当年中原发兵南下取大理,大理为何无力相抗?”

    段秉道:“大理小国寡民,兵力不过五六万,白东楼率中原大军十万,势如破竹,若非遒江阻了一阻,当年大理便亡国了。”

    宋别点头道:“白东楼就此驻守中原西南边境,此后他的十万大军又去了哪里?”

    “后几年匈奴南下,大理又无力光复失地,中原无须顾忌西南边境,便调兵北上。西王麾下当时只留有两万兵力而已。”

    “现在呢?”宋别问道。

    段秉道:“现今西王统兵四万,而大理这些年武治下来,步兵五万,骑兵三万,另有水师两万人,渐渐的也有些抬头的气候了。”

    “不错。”宋别道“我国兵力与中原全境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而比之西王白东楼,不可不说占优了。”

    段秉突然“哦”了一声,垂目思索半晌,方才望着宋别道:“苏先生的意思是……”

    宋别笑道:“太子爷当说是庆熹皇帝的意思罢。”

    “是。”段秉皱着眉道“庆熹皇帝的意思是,川遒、杜门、幽秦三州均属白东楼封地,皇帝自己也不得染指,若大理愿出兵平定苗疆,这三州便由大理取之自便,中原皇帝的屯兵绝不插手阻挠。”

    “正是。”宋别道“匈奴犯中原北境,乱世里,群雄蠢蠢欲动,尤以东西两王是中原皇帝心腹大患,他想借大理势力牵制西王,早盘算了许久了。”

    段秉道:“先生看此事可行么?”

    宋别道:“从兵力上看,白东楼一隅之师,绝非大理对手,以一国之力伐一藩之兵,为何没有胜算?”

    “若我发兵取下川遒,中原震北军回朝之后,庆熹皇帝会不会出尔反尔,重犯我边境?”

    宋别道:“十年之内绝无可能。”

    “先生为何有这等把握?”

    “中原之患在内不在外,庆熹皇帝待有暇南顾大理时,定已平定藩王。以这四家藩王来看,无论如何也要周旋十年以上方有个分晓。”

    段秉点头“先生说的有道理。”

    宋别道:“若此时不取川遒,等中原皇帝从北边分身出来,再取,可就没有籍口,没有机会了。”

    段秉忽而问道:“有没有克复全部失地的可能?”

    “太子爷,驻守三州,要对付的不但是西王,还有苗人。十万兵马虽有余力,暂时却也不宜得寸进尺。以这三州为根本,逐步平抚西王藩内苗人百姓,招募兵勇,多遣坐探监视西王属地,一旦中原生变,即可发兵取龙门全境。中原藩王最强者当属洪州亲王,若庆熹皇帝与其纠缠日久,大理便可出龙门,夺取瞿州、梧州、巢州,如此便可借寒江、别水天险,与中原划江而治,大理的基业也就奠定得差不多了。”宋别顿了一顿,微笑道“那时太子面南称帝,又有何不可?”

    “皇帝?”段秉语声短促,听起来似乎压抑着的一声尖叫。

    宋别安详思索,有一瞬间的神游物外,漫声叹道:“大理国这个名字,届时也不合适了吧。”

    “先生说笑了。”段秉低沉地笑着。

    “或许吧,”宋别道“不过要看太子是不是当笑话听呢。”

    段秉弯起的嘴角因为瞬间的决心而变得稍稍有些僵硬“大理人想出龙门,碰到的第一个敌手就是西王白东楼,应趁一切可趁之机予他消耗打击,我看出兵襄助中原平苗,收复川遒失地,势在必行。”

    “二十四载失地,由太子一举收复,太子殿下民心所向,定受大理百姓崇仰。”

    段秉象是被椅子上的刺扎到了一下,突地一震“先生说错了,此番若能如愿出兵,收复失地的也是父王陛下。”

    仿佛拼了力才能想起有大理王这个人似的,宋别仰起头来,皱了皱眉“哦,对。”他懒洋洋地道。

    ※※※

    就内臣而言,如意在大理太子府内的地位已极为尊崇,撇开中原皇帝钦命的司礼监提督太监、内廷和亲御使的身份不谈,他的聪慧潇洒和谨慎妥帖,就足以博得段秉器重喜爱,更难得的是他为人和气,在府中的人缘极好,因而段秉常对宋别感慨,自己身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你们多和如意学着些罢。”段秉曾当着如意的面对府中的内臣总管王桂道“今后要多亲多近。”

    那总管太监王桂极听话,对如意不住嘘寒问暖,衣食自不必说了,只要如意想出门,都有他巴巴地在角门外备了车轿,请如意登乘。

    大理太子府于如意来说,却有一个好处,就是晚上再无需值夜,能容他隔三岔五地宿于府外。他通常去的,无外乎花街柳巷,今夜虽有正经差事,却只怕王桂备下车轿等着自己带路去寻苗贺龄,只得打定主意先乘轿去吃几杯花酒,再另行脱身了。

    他便衣出行,到得角门前,却不见王桂同平日里一般上前询问去向,侍卫们也只是笑嘻嘻同他打了招呼,问道:“公公还是明日一早回来?”

    “正是。”如意笑道“怎么没瞧见王总管?”

    侍卫们敷衍道:“公公从里面出来,没有瞧见,我们这些在外当差的,更瞧不见了。”

    “说的是,说的是。”如意笑着,在门前四处张望平时坐的轿子。

    角门外青石铺的大街竟是人畜全无,干干净净的,夕阳没有丝毫阻碍地照着,一地明晃晃的艳红,看着让人觉得暑气扑面。

    如意甩开扇子遮在头顶上,迎着阳光向西行去。太子府也只是段秉从前的府第,并不甚大,一会儿便走到了围墙的尽头。如意想起什么来似的,拍拍脑袋,突然转过身。

    数丈开外的汉子,让阳光迷了眼,一时看不清如意的举动,不由怔了怔。如意只一瞬已将他看得清楚,回过头,一笑间悠然转过街角,不动声色疾行出十多丈,顿时将身后那汉子落得远远的,再转过几条街,更是将他甩得不见了。

    如意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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