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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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可是受遗传因子影响?

    这时,容先生回来了。

    “难得一家四口齐集,在家吃顿饭。”

    子翊深夜要乘飞机回北美洲。

    容太太盛鸡汤给他“有无打算结婚?”

    容先生笑“他要成家,不劳你催。”

    “孩子们有时需要适当鼓励。”

    “你以为他们仍是小学生?”

    容太太感慨“在我眼中,子女永远是幼儿,尤其是子翔,睡熟时面孔只似十岁。”

    子翔泪盈于睫。

    子翊在临走前又叮嘱小妹一句:“敬爱父母。”

    门口有人等他,一个高大漂亮的年轻女子走近来。

    子翊介绍:“这是朱彝,下月到美国参加环球小姐选举。”

    大家微笑招呼。饼一日,子翔也出发了。

    虽然只得一件行李,已经肯定比其它义工多。

    飞机先往香港,在转候室等待时,她听见服务员通过播音器叫她名字:“七O三班机乘客容子翔请到柜枱。”

    她走近柜枱服务员说:“容小姐,这位先生找你。”

    于翔还以为林斯找上来。

    可是不,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陌生年轻人。

    他伸出手来“容子翔,我是史习荣,欢迎你加入我们队伍,我们乘同一班飞机往哈拉嗤。”

    子翔读过他们资料:史家在巴基斯坦服务超过三十五年,习荣是他们长子。

    要是一个月前,子翔会俏皮地反问:你怕我迷路?

    今日她心事重重,只是点头招呼。“苏大哥叫我照顾你。”

    “他可是仍在刚果?”

    史习荣点点头“那边情况危殆。”

    “可是新闻已停止报告。”

    “因三日之后已不再是新闻。”史习荣感慨。

    子翔不出声。

    她抬起头找林斯,这人没来送她,噫,人一走,茶就凉。

    “子翔,你可信教?”

    “我家信基督。”

    “那么,当是一种装饰好了,下了飞机,请给这块头巾遮住头发。”

    “明白。”

    那是一块深蓝色四方头巾。

    子翔严密地包住头,在颔下绑一个结,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史习荣。

    他点点头“很好。”

    在飞机上,史习荣告诉她,他们管理的医疗营,需要女性护理人员,风俗上陌生男女不能相处一室。

    下了飞机,见有人举着纸牌,上面写“容子翔”三个宇。

    史习荣讶异“你有朋友在这里?”

    子翔也觉得意外,走近,那个中年人说:“林斯先生已安排了交通。”

    子翔微笑。

    林斯并没有忘记她。

    他们乘火车往柏斯哈瓦城,越往北走,风景越是宁静美丽,但居民也愈加穷困。渐渐车站附近人群全不穿鞋子,脚底粗糙如牛皮,衣衫破旧肮脏,头发打结,他们贩卖千奇百怪的食物、饮料、纪念品。

    子翔沉默地观察。

    忽然一个小女孩接近,把手上花束递给子翔,要求换钱。

    子翔看着史习荣。

    习荣轻轻说;“不可,一旦派发零钱,会引起騒乱。”

    火车轧轧开走。

    子翔不出声。

    这像是月球另一边,永远不见天日,时光逗留在半个世纪之前英人撤退时候,这也许是世上唯一仍存蒸气火车头的地方。

    但是土地却奇异地瑰丽,到处是蕃红花、棘杜鹃,还有两人合抱那般粗壮的影树,树顶红花烧红天际。

    史习荣说:“我猜你不难了解我家为甚么留了下来。”

    子翔点点头。

    中午,他买来食物,一看,是荷叶包着饭粒,像中式荷叶饭,又似里蒸粽。

    打开了,香气喷鼻,但吃进嘴里,又不是咖喱。

    习荣笑“你平日吃的咖喱,同唐人街的杂碎,专门给外国人享用。”

    他又倒一杯琥珀色红茶给她,甘香可口。

    接着,子翔被火车窗外景色吸引。

    只见路轨边山坡上漫山遍野种植红色玫瑰,香闻十里,妇女用手逐朵采摘,放入箩中。

    习荣解说:“她们收摘玫瑰卖给香水商人炼成油精,一吨花瓣才能提炼一安士玫瑰油。”

    子翔面孔上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来。

    “富裕国家妇女每年用于化妆品的费用,足可养活第三世界贫童。”

    (15)

    子翔不想论断别人,故此维持缄默。

    “舍弟是皮肤科医生,他可以告诉你,那种千元美金一安士装美颜霜,毫无作用。”

    烈日下子翔看到少女及女童弯着腰,将玫瑰花小心翼翼收成,生计比生命重要。

    “种植商人无良,时时喷射极毒杀虫剂,引致劳工皮肤溃疡。”

    火车摇动的节奏有催眠作用。

    子翔彷佛看到小小的自己沿着火车站讨饭,眼睛盯牢旅客的手,希望他们施舍一两个角子…

    她抹去眼角眼泪。

    不过,她是少数幸运者之一,她已经在容家安然无恙的长大了,现在她已可以独立生活,不致饿饭。

    傍晚,天际尚余一丝红霞,他们终于到达营地。

    史习荣没有浪费时间,马上把子翔带到一所破旧平房前。

    “子翔,你是建筑师,请你率领工人把这所平房妀建为病童宿舍。”

    “这本来是甚么建筑?”

    “这是英人遗下的木球场俱乐部。”

    “有材料吗?”

    “刚获捐款,事不宜迟。”

    容子翔精神一振“学以致用,当尽绵力。”

    有人自房子里走出来,捧看一大块精致的染色玻璃,大声笑问:“可是容小姐到了?”

    习荣说:“这是我弟弟习恩。”

    子翔回问:“可是有旧材料可循环再用?”

    “请进来看。”

    子翔马上跟到屋内。

    “呵,”她耸然动容“全红木地板,水晶灯,世纪初新艺术装饰。”

    “专家即是专家,欢迎你,容子翔。”

    史习恩比他大哥活泼。

    “我会尽量保留旧材料,今晚即刻开始工作。”

    “首先,来见一见你服务的对象。”

    史家两兄弟身段不算高大,但在子翔眼中,他们形象强壮。

    “请到这边来。”

    营地一边是间简陋诊所,一大群妇女抱着幼儿候诊,这些贫童便是容子翔服务对象。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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