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泪_第十七章一剑光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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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一剑光寒 (第4/14页)

得好,骂得真他娘的好极了。”他的笑声如猿啼:“只可惜你这么样做也没有用的。”

    “你在说什么?”司马超群还在冷笑“你放的是什么屁!”

    这次朱猛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长长叹息:“司马超群,你是条好汉。我朱猛纵横一生,从未服人,却已经有点佩服你。”他说“可是你若认为我朱猛只不过是条不知好歹的莽汉而已,你就错了,你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你用不着激我去杀你,也用不着用这种法子来激我的火气。”朱猛说:“我虽然已经垮了,而旦为了一个女人就变得像白痴一样失魂落魄,变得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他忽然用力一拍胸膛:“可是只要我朱猛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拼到底的,用不着你未激我,我也会拼到底。”

    “哦?”“朱猛颈上这颗人头也不是随便就会让人拿走的,也不会成全你。”朱猛厉声道“可是我也不要你来成全我。”

    他以大眼逼视司马:“今日你我一战,生死胜负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你若有一点意思要成全我,”朱猛的声音更惨厉:“只要你有。一点这种意思,你司马超群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就是个狗养的杂种,只要你让了我一招一式,我就马上死在你面前,化为厉鬼也不饶你。”

    司马超群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看着这位虽然已形销骨立却仍有雄狮般气概的人,过了很久之后才说:“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今日我都会施尽全力与你决个死战。”

    朱猛也正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被当世天下英豪捧在天上而今却已落入泥涂的英雄偶像,忽然仰天长叹:“你我今世已注定为敌,我朱猛但愿能有来生而已,但愿来生我们能交个朋友,不管今日这一战是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都如此。”

    五

    风更冷。

    远山已冷,青家已冷,人也在冷风中,可是胸中却都有一般热血。

    这股热血是永远冷不了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胸中有这么样一股永远冷不了的热血,所以我们心中就应该永无畏惧,因为我们应该知道只要人们胸中还有这一般热血存在,正义就必然常存。

    这一点必定要强调,因为这就是义的精神。

    暮色也更深了。

    司马超群和朱猛两个人在暮色中看来,已经变得只不过是两条朦胧模糊的人影而已。

    可是在这些热血沸腾的好汉们眼中看来,这两条朦胧模糊的人影,却远比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形象都要鲜明强烈伟大得多。

    因为他们争的并不是生死荣辱成败胜负。

    他们将世人们不能舍弃的生死荣辱都置之度外,他们只不过是在做一件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因为这是他们做人的原则。

    头可断、血可流,富贵荣华可以弃如敝屐,这一点原则却绝不可弃。

    ——他们这么样做,是不是会有人认为他们大愚蠢?

    ——如果有人认为他们太愚蠢,那种人是种什么样的人?

    六

    朱猛肃立,与司马超群肃然对立,生死已决定于一瞬间。

    奇怪的是,排斥激荡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一股气并不是仇恨,而是一股血气。

    朱猛忽然问:“近十年来,你战无不胜,从未遇过对手,你克敌时用的是不是一口千锤大铁剑?”

    “是。”

    “你的剑呢?”

    “剑不在,可是我的人在,”司马超样说:“你要战的并不是我的剑,而是我的人,所以只要我的人在就已足够。”

    “你要来眼我拼生死决胜负,为什么不带你的剑来?”

    “因为我赤手也一样可以搏杀狮虎。”

    朱猛慢慢的把他的板带系在腰上,也只剩下一双空拳赤手。

    “我朱猛一生纵横江湖,快意恩仇,无情无义无廉无耻的小人已不知有多少被我刺杀于刀下。”他说:“我杀人时用的通常都是一柄大扫刀。”

    “你的刀呢?”

    “刀在。”朱猛说:“我的刀在。”

    他伸出手,就有人把他那柄能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帅首级的大扫刀送了来。

    “好刀。”司马超群大声说:“这才是杀人的刀。”

    “这的确是把杀人的好刀。”朱猛轻抚刀锋:“只不过这把刀杀的一向都是小人,不是英雄。”

    刀在他的手里。

    他左手握刀柄,右手拗刀锋“嘣”的一声响,一柄刀仍在他手里,却已被拗成两截。

    断刀化为飞虹,飞入更深更浓更暗更远的暮色中,飞得不见了。

    朱猛的声音虽然更嘶哑,几乎已不能成声,可是豪气仍在:“司马超群可以用一双赤手搏杀狮虎,我朱猛又何尝不能?”

    他紧握双拳,他的拳如铁,司马超群的一双铁拳也利如刀锋。

    “你远来,你是客。”司马说:“我不让你,可是你应先出手。”

    “好!”听到朱猛说出这一个“好”字,蛮牛就知道自己快要完了。

    七

    “蛮牛”是个人,是条好汉。

    但是他有的时候长得就像是条牛一样,牛一样的脾气,牛一样的倔强,比野牛还野,比蛮牛还蛮,一身铜筋铁骨,简直就像是条铁牛。

    可惜这条铁牛的心,却像是瓷器做的,碰都碰不得,一碰就碎了。

    所以他一直都坐得最远。

    别人都站着,他坐着,因为他怕自己受不了。

    有很多事他却受不了。

    他最受不了那种出卖朋友的小人,碰到那种人,他随时都可以用他唯一的一条命去拼一拼。

    他也受不了那种对朋友太够义气的人,因为碰到这种人,他也随时都会把自己唯一的一条命拿去卖给他。毫无条件的卖出去,绝不后悔。

    所以他一听见朱猛说“好”,一看见朱猛一拳击出,他就知道自己快要完了,就好像钉鞋看见朱猛已经站到小高身旁的情况一样。除了死之外,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他只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朱猛击倒司马超群。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还能跟随着朱猛,到大镖局去跟卓东来拼一拼。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老天爷就是待他不薄了,他自己也已死而无怨。

    千古艰难唯一死,他现在已经准备死了,这一点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可惜老天爷偏偏不肯答应他。

    就在他看到朱猛仿佛又回复了往日的雄风,挥动铁拳,着着抢攻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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