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砚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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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4页)

   “在我说之前,可否请问三爷究竟是怎么发觉是我的?”她睇向慕容真,一脸懊恼。

    “其实,我也是方才才想通的,要不我真以为凶手就是段其秀。”瞧她满脸不解,他笑道:“珠儿,你方才端茶给我时,我才想起你走起路来没有脚步声,教我想到,头一回在客房,你进房时也没踏出半点脚步声,若不是练家子,是不可能有这般境界的,更遑论你不过是个寻常丫环罢了。”

    “就因为如此?”

    “不只,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硝烟味。”话落,她忽地瞪大眼,他又继续道:“昨儿个那抹白影离开之际,便是趁着烟雾弥漫之时。欲制烟雾火葯,势必用到硝烟的。还有,我瞧见你端茶时的手势不对,像是上头有伤。”

    “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露了馅。

    “正因为如此,才教我联想到,在我中毒那一日,和出现幻觉的那一晚,我都喝过了你亲自备上的茶水。”他莞尔笑着。“不过,就不明白为何后头你都未再下毒了。”

    正因为只有那两回出过状况,又碰巧他只在那两回尝过段其秀的糕饼,才会教他打一开始便把心思算计到段其秀身上。

    “不再对你下毒,是因为小姐心疼你。”珠儿顿了顿,又道:“我对你下毒,是希冀你别再深入破解机关房,只是想吓吓你罢了,并没有毒害你的用意。至于你出现幻觉那日,我并没有对你下毒,毕竟那时我还不清楚你的到来究竟对西门府是福是祸,我岂可能随便下毒?”

    “欸?那我看见的幻觉…”难道真不是幻觉?他说着,瞧屋里三人皆睇着自己,随即又扬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同你家小姐解释。”

    “我…”珠儿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在旁的慕容真见状,搔了搔头,提了话引。“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当年的护院之女吧?”

    “你怎会知道?”珠儿愕然。

    “猜的。”见西门祖瞪大眼,他不禁有些小得意起来。“你懂武,又懂毒,又会制火葯,岂可能是等闲之辈?再加上你竟然知道移动玉洞子,整座屋顶便会塌陷,这件事知道的会有几个人?除了设计之人和西门老爷,恐怕就只剩当年的护院了,而你从护院口中得知这件事,我不会太意外。”

    “慕容三爷可真是料事如神。”她苦笑道。

    “不敢、不敢。”和爹相比,他还算是小巫罢了。

    珠儿睇着西门祖热切的目光,停顿了会,才缓声开口“机关房的秘密,确实是从我爹口中得知的。当年,我爹身为西门府的护院,却因一时的贪念而铸成大错,消息传回城外的家时,我娘羞得无脸见人,选择悬梁自尽,而我则在那时混进了混乱的西门府,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我便决定要保护小姐,还要守护机关房里的宝物,以赎我爹的罪。”

    “可既是如此,为什么你要装神弄鬼?”西门祖握紧了粉拳,强遏住心头的五味杂陈。

    “是小姐不知道。打机关房闹出两条人命之后,府里便有不少下人想趁着小姐和少爷年幼,打起宝物的主意,这些人若不想个方法治,岂不是要惹得府中大乱了?可那时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用闹鬼之说来吓唬人了,然而,这几年进府的下人一样坏德行,想贪图宝物,教我或是教小姐赶出府之后,便在外四处造谣,让传闻更加沸扬。我不是有意的,而是无法可施。”

    “我可以明白你的想法,可为何你连我大哥都吓?”这未免做得太过了?

    当年的事,她并非全然不知,珠儿的做法确实可以遏阻一干性格卑劣的下人在西门府里掌权要势,甚至是欺凌她和大哥,但她就因为如此而过了十几年清冷的日子?

    “因为少爷企图取出里头的宝物,我怕他会丧命,所以…”

    “原来如此。”也对,依大哥那般的性情,入机关房取宝物,确实像极了他会做的事。

    “我珠儿对天发誓,对小姐绝无贰心,我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为了西门府,为了小姐。只是我没想到闹鬼之说竟会谣传至今,害得小姐如过街老鼠般,受尽他人的冷眼冷语,甚至是唾骂鄙视,我无意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的。”珠儿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串炼,不断地掉落。

    “我知道。”西门祖将她轻拉到身旁,将她搂进怀里。“我的好珠儿,这十几年来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日子该要怎么过下去。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吃了苦,你又何尝快活过了?”

    是她以智护主啊!若不是她,说不准她和大哥老早就死在一干心性被贪欲蒙蔽的下人手中了。

    冲着这一点,她何罪之有?

    况且,她亦是知道如何破解机关房,若她要监守自盗,早就到手了,何必陪在她身旁十几年?

    “小姐,你不怪我?”

    西门祖摇了摇头,拿起手绢替她拭泪。“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还是我的好珠儿。”

    在旁的慕容真摸了摸鼻子,轻咳几声“呃,如今谜团解开了,可否请珠儿告诉我,这玉洞子究竟要怎么取出?”

    珠儿回神,睇着他,噙着nongnong鼻音道:“我只知道一个法子。”

    “哦?请说。”

    珠儿抹去泪痕,笑睇着西门祖一眼,随即便走到花架旁的床榻坐下。

    “咦?”慕容真不解她的举动。

    “我听我爹说过,这床榻底下便是控制机关的所有木桩,只要有人坐在上头,便能够取走里头所有的宝物。”

    “原来是这样,只是,你待会要怎么走?”慕容真睇向她。

    “走不了了,只要我一动,整间机关房便会在瞬间塌陷的。”她笑道。“小姐,别管我了,这是我唯一能够替我爹赎罪的法子,有三爷顾及小姐的安危,我就放心了。”

    “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西门祖走向前去,一把拉起她。“我才不管这里头有什么宝物,这些玩意儿价值连城又怎样?能陪我玩、陪我吃、逗我笑吗?我宁可要个温温热热的人,我也不要这些冰冷的魔物!”

    “可小姐不是说,这玉洞子是三爷他爹亲的宝物。”珠儿急道。

    “这…”她忽地停下脚步,抬眼睇着依然站在玉洞子前的慕容真。

    他不怎么为意地耸了耸肩。“取不取走,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更不会影响咱们的婚事;再者,我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放这玩意儿了。”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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