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流花河_第二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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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第8/9页)

心内不胜诧异,韦一波聆听之下,沉默甚久,才自长叹一声,隔水传声道:

    “殿主飞针,神出鬼没,家师自愧不如,自甘居败,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李无心冷冷说道:“令师太客气了,既然说好了,三阵输赢,还有一阵,怎么不比了?”

    韦一波这一霎神情至为懊丧,谛听下,颇是尴尬地冷冷笑道:“家师以为今日情形,已不宜再比,保留一阵,以图异日。”顿了一顿,他才又接道:“…当然,大丈夫言而有信,敝门当自今日起,暂时退出京师,不再干预任何事情,这一点请阁下放心,家师交代,多则两年,少则数月,当亲至‘摇光殿’拜访,那时候再图与殿主一了未完之约,会一会阁下剑上功力,今夜到此为止,且向殿主告辞!”说罢,不待对方回答,即将手上三角令旗,向空中一连举动三次,两岸门中弟子、锦衣卫士,立即偃阵收兵,迅速向暗中退出,转瞬间退走一空。

    “摘星拿月”韦一波说了这番话,更不有所逗留,远远向着李无心抱拳,恭施一礼,霍地腾身而起,一连几个起落,便消逝无踪。

    霎时间,眼前展现出一片宁静。再没有一些儿杂音,只有山狗长吠,声声断肠,给此静夜,带来了前所未见的凄凉。

    九幽先生这位一代魔君,在武林中最是难缠,生平行径,我行我素,善恶不分。此类人物,性情怪异,偏激固执,但言出必践,既由他嘴里说出退出京师,不理一切的话,绝不会再生意外,这一点非但李无心相信,君无忌、沈瑶仙也均感再无意外。

    君无忌仿佛松了一大口气,然而紧接着。这口才松下的气又提了起来。非但这样,当李无心的一双眼睛直直向他注视过来时,他简直有“兢颤”的感觉…天知道,这个世界上,他何曾怕过谁来?如果说有的话,眼前的李无心,便是第一人了。

    在李无心执著的眼神里,君无忌情不自禁地一连后退了两步,才自站定。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当今被传说为武功最高的女人,也似惟一可以置其死地的人,他的一颗心实难保持镇定。但他毕竟还是镇定了下来。

    四周一片漆黑,独赖明月,所见倒也清幽。

    “君无忌,你还在这里?”

    说了这句话,李无心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君无忌却不再退后,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剑把。

    聆听之下,他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忽然他心里一动,道:“前辈的意思是…”

    “现在太晚了!”李无心摇了一下头,用着冷峻的口吻说:“刚才在我与盖九幽比斗的时候,无暇顾及,你原可乘隙而逃,你却是没有…你已经失去了惟一的活命机会,岂非太可惜了?”

    君无忌冷冷一笑,摇摇头说:“上一次迫于形势,落水而遁,今夜我不会再逃,前辈请赐教吧!”

    一面说,他身子向左面回出一步,压剑抬肘,摆出了一个随时皆可亮剑的姿态。

    “不!”这声呼叫,却是沈瑶仙发出来的。随着一声呼叫之后,她忽地闪身向前,阻拦于李无心、君无忌之间,花枝颤抖地叫了一声:“娘娘…”话声甫出,膝下一软,竟自跪了下来,一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李无心惊讶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转:“你这是在为他求情?”

    “娘娘…我…不敢…”

    “不敢?”李无心冷哼了一声:“你也有不敢的时候?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站起来,给我退到一边站着!别惹我不高兴!”

    “娘娘…”

    “不要再说了!”

    声音里透着冷。沈瑶仙聆听之下,呆了一呆,叩了个头,默默地站起来,退向一边。她太了解义母李无心这个人了,多说无益,若是因此转而更加嫁祸无忌,也是大有可能,那么一来,岂不糟了!更何况今日之事,自己“泥菩萨过江”已是不保,哪里还有资格代人求情?

    无忌冷眼旁观,已是心内雪然。他自忖绝非李无心敌手,决战之下,很可能就此丧生,一番惊悸之后,倒也豁了出去。倒是沈瑶仙冰雪柔情,为自己赔上了性命,却叫人大是不忍,自己与她立场迥异,反正难逃一死,倒不惧因此而激怒李无心。

    这么一想,当即正视着面前的李无心道:“沈姑娘之于在下,一片义胆侠心,并无丝毫背叛贵门心意,殿主明鉴!”说了这几句话,不俟对方回答,随即将长剑抽出,慨然道:

    “殿主,请赐招吧!”

    面对大敌,他丝毫不敢大意,前次对招,早已尝到了对方厉害,眼前甚至于连门派也不敢让她瞧出来,只是摆了一个武林惯常通用的架式。

    李无心深邃的一双眼睛,直直地向他瞧着,由于她脸上罩着一方面纱,瞧不出她的表情如何,那双露出的眼睛,却是深沉充满了诡异睿智。谛听之下,她平静地点了一下头道:

    “你倒不必为她多cao心了,还是小心一下你自己吧。”

    一边说,她换了一个位置,由正面向他打量着。“你以为不现出门户来,我就猜不透你么?”轻轻一笑,她说:“天下武术,本是殊途同归,你能抗拒盖九幽的笛音,不为所乘,这就证明你的定性之功,已到了一定水平,而武林中以‘定性’见长的门户,却寥若晨星,屈指二三而已!”

    君无忌心头一惊,却不使现之表面,多年来的艰苦熬练,早已练就他处变不惊的习性,乍惊之后,立刻处之泰然。他原以为对方会立刻出手,偏偏李无心摆出一副不慌不忙的从容姿态,相形之下自己的“剑拔弩张”反似多余的了。既是这样,乐得好整以暇。

    “愿闻高教!”他随即将一口长剑抱持当胸,一双眼睛却是瞬也不瞬地向对方盯着,任何动作,即使在未发之生,威信都将逃不过自己的观察。

    李无心点头道:“淮南的司空子,巴蜀的云先生,再就是‘一’字门的苍鹰老人…”

    后者四字一经入耳,君无忌不啻心头一惊,想不到恩师这等杜绝一切外务,专一静修的人,依然逃不过对方耳目,为她所深知。他仍然保持着镇定,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无心原指望由他嘴里套出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字之失,听在自己耳朵里,也能有所臆测,那么对方的来龙去脉,即使不能尽知,也可知其一个大概了。君无忌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不免令她微感失望。“上一次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还精于水功。”李无心冷冷地说:

    “眼前也有水,我倒希望你能重施故技,让我见识见识。只是这一次海道人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君无忌仍是微微一笑,不作一言。尽管是她已认定之事,自己没有亲口承认,总不能就此定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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