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向幽兰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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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5页)

但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阿青!阿青!”他轻声喊我,见我没理他。他匆匆下了车,走到我身边来。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干什么?”他极温柔地拉我。

    我把头埋在膝上。

    “你不能坐在这里,会出事,我送你回去。”

    “走开。”

    他没有走开,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温暖的大手掌覆在我肩上,我想推开,但那么温暖的手安慰我的孤单寂寞,一时之间,我竟不愿意去推开了。在那样的失落中,我真的舍不得。

    “克丽丝汀呢?”他问。

    我猛地挣脱开,他不该问起克丽丝汀,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秦大佑。

    “怎么啦?”他满脸讶异“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信任我,我会帮助你。”他满脸忧色的说:“阿青,你这样下去要生大病。”

    我早就生大病了,只不过不自知而已。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如果我得罪你,别跟我的衣服一般见识。”

    那件厚茸茸的外衣把我包得暖暖地,几乎透不过气来,我藏在里面,像蜗牛背着壳,有不方便的地方,但也可以完全不问世事。

    我喘息着,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秦大佑没问我为什么哭,他只是有耐性的守着。我终于不再拒绝他,靠在他身上。

    “我很难过。”我哽咽。

    “我知道。”他安慰。

    “我真的很难过。”

    他大手一揽,我整个人都在他怀中,呜咽依然,但原先的失落已消散。

    天还是那么黑,然而我不再畏惧夜色。

    一辆警车驶了过来,警察自里面采出头来,用手电筒照我们,粗声粗气地问:“喂!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他以为我们是歹人,又照了一遍,照得我们两眼发花,他这才满意。

    “别坐在那里,夜深了,赶紧回去。”警察又叫。

    秦大佑扶着我慢慢站起来,我的两腿酸麻,好半天都站不直。

    “不急!不急!”他安慰我“我们慢慢来。”

    那阵酸麻过去时,我伸了伸腿,赧然的看他一眼。他笑了笑,笑容里有无限暖意,像阳光。

    “我送你回去。”他小心的把我搀进了车里。

    “我不要回去。”

    “你想去哪里?”他是个君子,并没趁机拉我去他处,占我便宜。

    “我不知道。”我茫然。

    “去蔻蒂那儿,她睡得晚。”

    我们去了。蔻蒂果然还没有睡,因为她尚未返家。

    楼上正在施工,也波及到大厅,处处都是东西,像中南美连绵不断的战火,我是设计师,有个风吹草动都该由我责负。

    我们在花园里的玻璃房坐,工人送来茶点。

    “没你们的事了,去吧!”秦大佑挥挥手。

    茶泡得很薄,很香,正合适我的口味,喝了下去,五脏六腑都得到了熨贴,我舒服地吁了一口气。

    “为了什么事不开心?”秦大佑含笑着问。

    我看暖房中的奇花异草,不出声。

    “在公司受了气?”他又猜。“跟克丽丝汀吵架?”

    我牵动了一下嘴唇。暖房里长得最好的是兰花,东洋兰与西洋兰各半,兰是花之君子,小小一株,若是培育成功,往往有百万之价,但不识货的人却当它是野草,我站起身背对着他。

    “你似乎感触很多?”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

    “在那些不重要之后呢?”他问到了要害,我转头看他,因为他聪明。

    “我只是突然领悟到一些事情。”

    “是在看到这些兰花之前,还是之后?”他更聪明了。

    “今天下午有人送我一盆金线莲!”我的唇边有一丝苦涩,但那苦涩使我微笑。“那盆金线莲乍看之下像盆草,但是它可以治癌。”

    “是吗?”

    “难道这样不够?有用的就是金线莲,没用的就是草。”我叫出了声。

    “你认为呢?你自己是兰还是草?”

    “我不知道。”他问到了真的要害。也许我应该还是潇洒地,跟平日一般漠然,在Kiss继续跳舞,为何我非要突然地领悟到什么,想这个烦人的问题。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兰,深处幽谷不为人知,但遇到了名利,又汲汲自营,唯恐落于人后。”他冷冷哼了一声。“如果是这样,做兰与做野草,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呢?你又自以为是什么?”

    “我从不自以为是什么!”他笑,笑得开朗,笑得有智慧,那并不是我认识的秦大佑,我呆呆看他,他有千万种面目,不是吗?当他在DD时,是浊世佳公子,在兰屿时,他是个愉快的原始人,方才,他又有了智慧…他有太多大多的面目,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秦大佑?

    “杨青,你错了。”他说:“兰跟草的确是很相像,分辨它们需要相当慧眼,但就算是草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说不好。”我懊恼地说:“你不明白。”

    “当然,如果你明白…草跟兰的不同,只不过它尚未被发现其功用。”

    “发现了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冷笑。“谁又说兰能怎么样呢?在不欣赏它的人面前,它一样是株草。”

    我的心有某种巨大的撞击声,但我不愿去承认,秦某人还不配开示我。

    “先知以利沙曾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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