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冷画屏_第六章妾似朝西风冷画屏又照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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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妾似朝西风冷画屏又照君 (第16/18页)

往前面走了一步,眼巴巴地瞧着面前的谈伦,虽然在黑暗之中,她亦能有所领会…

    原是再亲近不过的人儿,偏偏造化弄人,竟自遗恨如斯。此刻,即使面对面地相守,无形中却似隔离着一道辽阔的鸿沟。款语尽温,偏多凄凉,想要回复到往日境地,事实是不可能的了。

    “谈伦…我只关心你…你现在可好?”她缓缓说道:“这三年来,你都上哪儿去了?怎么连一点音讯也没有?”

    谈伦摇摇头,甚是凄凉地笑着:“还谈这些干什么?在苗疆,我染上了瘴…只是侥幸到现在还没有死罢了!”冷幽兰身子颤抖了一下:“噢…那可怎么办?你得快想法子,找个大夫瞧瞧才好…”“谢谢你,这里主人巴壶公正在为我医治。”

    微微一笑,他淡淡地说:“也许就快要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了!”

    一抹笑靥绽现在她原已呆滞了的脸上,显示出她的内心在这一霎,由衷地喜悦,只是紧接着笑容的消失,却又把她带到了眼前这个残酷的世界里。

    她多想再一次地扑前紧紧拥抱着他,哪怕是哭一场,或是笑一阵,借以畅抒出眼前压制在内心那中近乎于窒息的感受。只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不能这么做,她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她已失去了这个权利…

    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呐呐地道:“也许…我该走了!天晚了,你多保重吧!”

    谈伦点了一下头,脸色出奇的冷。

    冷幽兰已将转身,见状呆了一呆,颇似伤感地又道:“你还在恨…我?”

    “不…”谈伦摇摇头。

    冷幽兰苦笑了笑:“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你眼睛里的怒火…”

    “有一句话,请你为我转达给段一鹏…”谈伦冷冷地道:“可以么?”

    冷幽兰呆了一呆,迷惘地道:“什么话?”

    “今天晚了,”谈伦缓缓地道:“明天日落时分,我在洱海‘小神州’的放鹤亭等他,请他务必要来,我们不见不散。”

    “这…为什么?”

    “你去问他吧!”谈伦勉强地笑着:“他会乐意来见我的。你…多保重!我走了。”

    倏地转身而去,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搁下了杏黄绸子包着的方便铲,至青老方丈呵呵笑着说:“有工夫没有?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主人巴壶公哼了一声,特别用眼睛扫了一下对方身后的另外两个和尚。

    ——一个华发满生的高瘦子。

    ——一个黑不溜丢的矮胖子。

    看上去毫不起眼还不说,简直还有些滑稽,瘦子背着双冰铁拐,胖子手里拄着根盘龙杖,见了巴壶公双双竖掌问好。

    “原来龙虎两位师父也来了,荣幸之至,里面请!”

    原来这龙虎两位师父,在归云寺身尊位高,各有一身功夫,向为至青方丈所器重,平素极少离寺,此番忽然双双莅临冷月画轩,显然绝非偶然,可又为了什么?

    巴壶公却不急于询问,带领着一行三人来到了他的客轩。

    至青和尚喝喝笑道:“秋深枫红,你这冷月画轩可比我们庙里美多了,和尚们久不出门,来到这里一时懒得动弹,只怕要多打搅几天,暂把你这冷月画轩,当作佛堂,哈哈…老哥,你说使得么?”

    说着话,几个人身上的家伙都撤了下来,除了佛门兵刃之外,每人还带有随身行囊,看样子原就打算在这里耽搁下来。

    哑童乌雷侍候一番,送上茶水。

    至青和尚道:“几天没下棋,手直发痒,这就来吧!”

    一听下棋,乌雷赶忙设好棋盘,僧俗二人各据一方,这就下将起来。

    “巴壶公落下一子道:“和尚这是哪里说起?”

    “点苍风云险恶,老哥岂能不知?冷月画轩正在这惹祸之根…”老和尚嘿嘿笑着:

    “这么一来,搅得和尚也耐不住清闲,可就来投奔你了!”

    “唉…”巴壶公长长叹息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是在劫,那就来吧!”

    “好说,好说!”和尚一面落子道:“蕊小姐玉体如何?”

    “托上天之福,这就要康复了!”

    “阿弥陀佛!”和尚说:“不枉你辛苦一场。”

    巴壶公呐呐道:“这病势起伏进退,变化多端,直到近日才摸清了它的路数,如今是日有进展,如无意外,四五天之内,即可考虑起驾离山!”

    “但愿不会太迟!”和尚喃喃道:“戚老儿已经来了!”

    “我知道了!”

    和尚所谓的“戚老儿”正是指的锦衣卫指挥使戚枫,这消息先一日已自来山的蒙面女子冷幽兰处得知。

    “有什么对策?”至青和尚若无其事地又落下一子。

    “目前情势不定!”巴壶公呷了一口香茗:“一动不如一静,戚剥皮既然已来,手下爪牙当已四面埋伏,此时此刻,实不宜有所行动,况乎蕊小姐的病势正在要紧关头…

    再过三四天即可现出端倪,那时再相机行事吧。”

    微微一顿,随自发出了一声叹息,目注向对面和尚道:“和尚以为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至青和尚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今后五天之内,也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却是丝毫大意不得。”

    巴壶公微笑额首道:“我正在忧愁人手不够,你们三人前来投奔,恰恰正是时候,只是这么一来,难免不违佛戒,这与你平素性情却是大相径庭,和尚,你都想过了么?”

    至青和尚冷笑一声,呐呐道:“这一点我早想过了,冷月画轩与归云寺,唇齿相依,你这里城门失火,我那边难免不殃及池鱼。”

    他随即宣了一声佛号,冷冷地道:“无量佛——谈到‘杀戒’么,和尚却也早已开过了,南无阿弥陀佛——”

    “啊?”巴壶公微微吃了一惊。

    “我不说出来,你自是不知,无量佛,罪过,罪过!”

    随即道出了一段究竟,原来早先隐藏在归云寺内,假作为挂单野僧的官、常二人,在和尚动身之前,已行处决,自是开了杀戒。

    有关官、常二人潜身寺内,伪装僧人之事,巴壶公早已由和尚嘴里知道,日来尚在惦记,正想前往打探,想不到和尚剑及履及,已行处决,倒是他始料非及。

    至青和尚三言两语,将此一段杀人经过交代清楚,宣了一声“无量佛”黄蜡也似的脸上掀起了一丝苦笑:“这么一来,也只有凭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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