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儿女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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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5/7页)

是宝贵的交情。”

    喜王不禁大笑道:“讲得好,老弟!”

    边笑边说边牵起兄弟一手边往前面走,快走到刚才排宴那地方,犹豫四顾,沉吟半晌放低声一音说:“咱们必须结拜兄弟。”

    纪珠想:“朋友有刎颈之交,何必那么俗?”

    话跳上喉咙,但看了喜阿哥满面情急这就又咽了下去,改口说:“大哥的意思,兄弟唯命…”

    喜王大喜,放低声说:“瞧!有多少人在窥伺咱们,为着保全面子,为着减省麻烦,咱们所以必须…”

    说着蓦地扭转身,看定这随在背后三百名虎贲,用他家乡话瞠目扬声大叫:“你们听着,这位英雄叫傅纪珠,来自新疆,世袭神力威侯傅大人的大公子,此次奉海老神仙之命,不辞辛苦远来约咱为兄,你们火速准备三牲,伺候歃血定盟…”

    话没讲完,四面八方应声欢呼,声震崖谷,三百虎贲同时下跪罗拜。

    喜王欣然领颔,纪珠罄折还礼,一对弟兄慢慢倒行退入蒙古包。

    喜王让大爷坐下,他就在耳朵边说:“老弟,今天你算侮辱了蒙古人,一场斗剑又压倒了我,我的骑士就不容易强说服。这儿的民众多,事情恐怕更不简单,现在好了,你已经是我的兄弟,大水冲不倒龙王庙,请放心啦!”

    纪珠笑道:“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能来自然也能去。”

    喜王道:“我的好兄弟,你不要这么骄傲好不好?闹翻了你预备突围,可是你走了我怎么下台呢?我的老师父应该不是叫你来拆我的台吧?”

    纪珠笑道:“你不是说现在好了吗?那又何必再提呢!倒是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喜王笑道:“你的家世,我清楚得很。”

    纪珠一怔道:“从何处得知?”

    喜王道:“师父他老人家一辈子就敬服令祖,他所知道的全告诉我…”

    纪珠道:“原来如此!”

    喜王又笑笑道:“我还知道你有好几位祖奶奶,第一位闺讳上一字宝下一字玉,据老师父说是一位巾帼完人;第二位姓胡,第三位姓白,第四位才是神力郡主,尊大人该有好几位昆仲,现在还逗留南方么?”

    纪珠苦笑道:“我知道的还不如你多,自小就养在神力王府,谁也不准谈到我家里的事情…”

    喜王笑道:“满汉不通婚,何况堂堂郡主降于侧室,这也就是不准旧事重提的理由…

    府上也还有很多秘密,有空我再详细告诉你。”

    说到这儿他站起来高声喊人,人没进来又笑着说:“我有自己做事的习惯,经常身边一个仆役也不留。”

    纪珠笑道:“到底你还不是喊了人。”

    他眼看着外面进来了四个使者,手中各捧着茶盘儿,有热酒有酥油茶,另备由中原来的最好红茶,此外是各色的点心。

    纪珠向喜王手中接过一杯伏加酒,送到唇边喝了一口说:“是俄国人喝的酒?”

    喜王笑道:“很内行,大约也是一个酒徒?”

    纪珠笑道:“也是两个字怪有趣。酒徒不敢当,不过我总觉得张桓侯一句话讲得好:丈夫厮杀且不怕,何惧喝酒…”说着大笑,他喝干一杯酒,顿下酒杯儿又接着说:“请告诉我,那只大雕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六匹马估值多少金子?”

    “你真要赔?”

    “这一歃血定盟,我便是你们这一群人的二大人,怎么好无赖呢?”

    “你别说,我会为你圆场。”

    “不,钱花自己的,血流自己的才有意思?我的衣服包囊…”

    说衣服包囊,怡好有人替他送来,他立刻去打开包囊拿出三百两金条子,一布袋子两百颗珍珠,腾出三个茶盘儿,两个盘里各放一百颗珠,另一个排黄金,黄金不必说,两百颗珍珠小不了龙眼多少,流光散彩,灼灼迫人。

    喜王看着笑道:“你是存心找我卖弄家私…我这个穷王爷就拿不出这样好珠子。”

    纪珠道:“一盘算我远来拜见之礼,一盘赔偿猎雕和六匹马,三百两金子奉敬三百名壮士买几坛子酒喝…”

    喜王笑道:“真是一位阔绰公子,你知道这两百颗珠子在蒙古值多少钱?”

    纪珠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钱。

    他倒红了脸说:“我实在寒相,身边再也没什么了。”

    喜王大笑道:“也好,你是一定要给我装点门面…来,把二大人的赏赐排到香案上面去。”

    最后一句他讲的是蒙古话。

    三个侍者捧走了珠子和黄金,喜王陪珠爷穿上长袍马褂,外面恰好也准备好了,两名家将左右服侍他们弟兄步出蒙古包。

    黄昏里,太阳像黄金一般铺在旷场上,旷场上当中放下一长案,燃着粗如儿臂的一对火炬,案后用木架子高高地架起三牲。

    拜毡上纪珠落在喜王肩下站着,彼此上了香参拜天地,随后有一个人短衣窄袖口里含着一支匕首,头中顶着木盆儿膝行爬到喜三面前。喜王伸出左臂,教身旁那位将爷给他高高卷起箭袖,右手接匕首,突的向虬筋-结的腕上扎一刀,慢慢的把匕首倒插在盆中,用大拇指使劲按一下刀创,放落柚子就算没事。

    顶盆的人匍匐再爬到二大人跟前。

    一样的,纪珠学着大哥的样子如法照办。

    顶盆的倒行退下,木盆里本来泡着酒,可是不太多,可是这一端下去,马上倒入酒槽,于是这一槽血酒,滔饮了每一个观礼的人。

    这是大典,这是边疆古代人可笑也可爱的奇怪风俗。

    纪珠歃过血,他给大哥磕头,喜王接受兄弟一拜,谦逊的还他一揖到地。

    珠爷站起来解下佩剑献给大哥。

    喜王先是拒绝,后来究竟拿他的宝剑跟兄弟交换佩上。

    从此巨阙剑流落蒙古人手中。

    换了剑,唱礼的高呼放炮,炮响如雷。

    哥儿俩手牵手步入群众包围接受欢呼。三百名虎贲郎将个个簪花披红旋跷踊跃,欢呼的声音就像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喜王几次摆手还是无用,这就只好领兄弟突围退回蒙古包上即下令举行幡祭,并派人颁布二大人恩典。

    令下欢呼又起,尤其那失雕失马的七位将爷非要请见二大人谢赏。

    珠爷二度重临广场,自然又是一场扯不断理还乱的大麻烦,身上所带的零碎,如槟榔荷包折扇袋子全都抢劫一空,整个人被抬到各处游行…

    今天偏碰着天老爷肯作美,一昼夜不起风,天气温暖如春,黑暗刚刚吞食了大地,天上又给推出一轮冷月,这恰是十一月十六夜美景如昼。

    说幡祭还不过火中聚餐,火,一处处火,一堆堆火,如火海如火山的火,使人冲动,使人兴奋,大块烤rou,大碗美酒,陶醉了每一个健儿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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