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一代盟主 (第2/8页)

湖人，都是为了‘春秋笔’来到青海，你大概也不会例外吧？”

    古狼一笑说道：“不错，我也是为了春秋笔而来。”

    石明松冷冷说道：“那我们是一样了？”

    古狼点头而笑，然后说道：“恕我多问，刚才你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石明松面色二变，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那叫‘恨天曲’！”

    他语气冰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双目斜挑，星目含威，充满了一股怨气。

    古狼心中一凛，轻轻地重复道：“恨天曲？恨天曲…石兄，你可否再吹上一遍，让小弟一饱耳福。”

    古狼的要求，颇出石明松意料之外，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沉沉说道：“恨天之曲，无非是一腔悲愤，有何好听？”

    古狼含笑说道：“恨天怨地，并非阁下一人，石兄若真是伤心人，我们不妨同声一哭！”

    古狼的话，使石明松颇为惊讶，他痴痴地望了望古狼，然后取过那支竹笛，凑在口边，开始奏起来。

    这一次，他吹的声音极低。

    古狼若不是看见他一笛在手，真怀疑声音是由地底发出来的。

    但闻一缕笛声，低回旋转，呜呜咽咽。

    古狼闭上了眼睛，只觉这一曲笛音，与方才所闻者大不相同。

    方才所闻者音韵刚强，如今却是低沉婉转，令人为之鼻酸。

    曲调渐渐地高起来，断断续续，犹如怨妇夜泣，又如巴峡猿啼，凄凄惨惨，撼人心弦。

    古狼沉入笛音之中，回忆起自己悲惨的身世，一时悲从中来，虽然一再地强持，仍然止不住泪水长流，不可自禁！

    须臾，曲音又改，由悲转愤，音韵锵锵，宛如敌寇入侵，杀家掳人，妻号儿啼，惨绝人寰。

    古狼心情激动，若不是强力支持着，早已大放悲声了。

    音调越来越高，恢复了刚才的怨恨之情，古狼沉迷在笛音之中，又情不自禁地兴起满腔悲愤。

    他仿佛感觉到，整个的世界，都亏欠了他，每一个人，都欺凌过他，一腔热血，如潮沸腾，想要把每一个人都杀死！

    突然，笛音戛然而止，大地恢复了静默。

    古狼泪湿衣襟，悲不自胜，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良久，石明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唉，如此看来，古兄，你也是伤心人啊！”古狼这才惊觉过来，睁开了眼睛，见石明松坐左床侧，手持竹笛，面上挂着一丝浅笑，似乎一些也没有感怀身世。

    古狼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用衣袖拭去泪痕，尴尬地说道：“石兄吹得好笛，小弟衷心佩服！”

    石明松摇了摇头，不发一言，令人难测他的心意。

    古狼问道：“石兄，你这吹笛之技，可是琴先生传授的么？”

    不料石明松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我不认识什么琴先生！难道你以为，天下之人，只有琴先生能吹笛不成？”

    古狼不禁吃了一惊，忖道：“怎么一提起琴先生，他就如此暴怒？”

    这时石明松的表情非常怕人，只见他剑眉飞挑，一双星目闪闪发光，好似古狼提及之人，是他的生仇死敌一般。

    古狼见状说道：“不是琴先生所传就罢，石兄何必如此愤怒？”

    石明松的怒气，仍然未能平息，他咆哮着说道：“以后你在我面前少提琴先生！”

    古狼不禁有些不悦，说道：“石兄，你年纪轻轻，为人却是如此怪异，真使小弟不解！”

    古狼话才说完，突听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孩子！这多年了，你那怨愤之气，还未消灭么？”

    古狼及石明松闻声同时一惊，二人不约而向地双双一晃身子，由小门之中抢出屋外。

    静静的黑夜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影，古狼提高了声音，说道：“什么人？”

    未见有人回答，古狼正要再次喝问，石明松突然低声说道：“不必问了，此人我认识！”

    古狼心中甚是诧异，石明松又道：“就在前面大树之上，难道你看不见么？”

    古狼连忙举目望去，只见五丈以外，有一株半枯的大树，这是这座土丘上，惟一的一棵树。

    在树杆之上，坐着一个白衣老人，由于光线太暗，只看见他一头白发，面貌却是一些也看不清楚。

    古狼大为惊讶，注目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人没有立即答话，向古狼挥了挥手，古狼只觉一股莫大的劲风，扑面而至，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向旁闪开。

    老人以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没有你的事！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古狼惊诧万分，望着石明松，忖道：“原来他有父亲，为何还要如此感伤身世呢？”

    只听石明松说道：“老先生，你恐怕认错了，我乃是无父之人！”

    那老人发出一声长笑，说道：“孩子，人生天地之间，焉能没有父母…”

    话未说完，石明松已然怒喝道：“老先生，你我素不相识，若再戏言，恕我要无礼了！”

    古狼在一旁看着，心中好生不解，忖道：“这是怎么回事？世上岂有强认儿子之理？”

    老人听了石明松的话，沉默了一下，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千里迢迢跟你到此，一路上诸般照料，难道你的心是铁石铸成的不成？”

    石明松的脸，依然不带一丝感情，他冷冷地说道：“你不必多说了，多说也是枉费口舌！”

    老人的身子，在树枝上动了一下，说道：“你…你以为我不忍向你下手？”

    石明松一言不发，倒背着手，目光射向远方，对老人所说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古狼很想问他两句，见状也问不出口来，不料那老人突然对他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古狼仰起了头，说道：“我叫古狼，你是什么人？”

    老人把古狼的名字，低声地念了一遍，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名字做什么？”

    古狼心想：“怎么这些老人，都是这般古怪？”

    老人接着又说道：“古狼，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在此多有不便，还是赶快离开吧！”

    古狼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