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语柔情问潭心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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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不得’的娇妻,别说我会惹得众人讪笑了,就连你的度量和醋意,恐怕也会引来诸多不必要的揣测吧。”

    迎桐正视他俊朗的面孔,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如此粗俗的人,但是…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是,你说的对。”只好垂下眼睫,企图掩住眸中的怅惘。

    “夫人能够体谅,是猛三生修来的褔气,坦白说,就算你没有开出那一连串的条件,我也早已相中几位侍女与歌舞妓了。”

    胸口一痛,迎桐至此才知何谓“心如刀割”这夏侯猛竟好色如此?他难道不知就算她是一名女子,也是有尊严、会伤心的吗?“那你要我答应的条件,究竟是…”

    迎桐的话尚未问完,已被蓦然伸出手来,将她搅腰抱过去的夏侯猛所打断,非但如此,他还马上俯下头来,算是首度牢牢吻住了她。

    她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再也无法做任何清楚的思考,夏侯猛委实太老练了,几乎比她更了解她需要什么样的引导与…挑逗。

    于是在他刻意的情挑下,她的唇瓣缓缓绽放,并任由他辗转吸吮,残存在两人唇舌间的酒香经此翻搅,更加甜醇,直教迎桐醺醺然的微喘起来。

    然而就在她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想要绕到他颈后去时,夏侯猛却猛然抽离双唇,拉开距离,兴奋的笑道:“对,就是这样!”

    “沉潭…?”迎桐尚未完全回过神来。

    不料夏侯猛已然起身说:“我虽然性喜大宴,可素来最重开胃菜,若没有合我口味的开胃菜,则后头纵有山珍海味,也一样提不起我的兴致,满足不了我的口腹之欲。”

    “你的条件竟然…是…”迎桐在电光火石的剎那间,全都明白了,却也马上无语。

    “是的,我美丽的妻子,”在迫不及待夺门而出之前,夏侯猛还特地折回来摸摸她已变成冰冷的面颊说:“我的条件,就是你尽可以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可是当我想放纵之前,你却必须负起为我‘开胃’的责任。”

    望着他仓卒离开,甚至已无暇听她同意与否的挺拔背影,迎桐不禁滑落炕下,并就着屈膝的姿势,将脸埋进白貂裘中,流下无声的泪水。

    “潭哥!”一见夏侯猛走进原先的居处,小霜立即迎上前来,喜出望外的说:

    “你真的遵守诺言,没有与那桑迎桐洞房花烛。”

    经她这么一提点,夏侯猛才想起自己曾大言不惭、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她什么;老天爷,若不是桑迎桐突然又提出了新条件,现在他们恐怕早已成为真正的夫—。

    “潭哥!”小霜不满的叫声,马上又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她瞪大眼睛反嗔道:“是你自己活像掉了魂似的,怎么?

    软玉温香在怀,便后悔起自己今早的承诺了?”

    什么?跟她说自己此次参加比武招亲,主要目的在于为母报仇;次要目的是趁机为曹公攻占下元菟郡,反过来箝制始终不愿归顺的东北诸郡;至于那桑迎桐,从来就不算在他想要的“收获”之内;这些,都是今早才发生的事?才许下的承诺?怎么他觉得经过洞房中“那一役”时间彷佛已流逝许许多多年,自己心中已平添无数沧桑?

    为了排除心底的不安,夏侯猛便故意粗声粗气的喝道:“你不是我的小马夫吗?不在马厩里看着我的爱马,跑到我房里来胡扯些什么?”

    见夏侯猛恢复到往日潇洒的模样,浑然不知他的心情已掀起了微妙波涛的小霜,马上回嘴说:“什么爱不爱马,你那两匹爱马全在许县将军府内,要我上哪里看顾去?自己才是神智不清、胡里胡涂。”

    她娇嗔的憨态终于逗得夏侯猛笑开来,冲散了不少紧绷的气息,也让他稍微放松下来,便走过去揽住小霜的肩膀。

    “帮我冲壶热茶来,好吗?计画虽已顺利的跨出了第一步,但过去十几日来的连番比试,确也挺累人的,你来帮我搥搥肩膀吧。”

    “唔,”小霜暗喜在心,表面上却仍不肯轻易让步。“有没有的赏?”

    “小丫头,帮哥哥做事,也好意思讨赏?”

    “什么小丫头不小丫头的,瞧我个儿都快到你下巴了,还小?”

    “是,”夏侯猛才不理会她这些,兀自摸了摸她仍包在皂巾内的头说:“你的身材最高挑了,也不怕将来会找不到高大的男人来配你,还有兴致在那儿沾沾自喜。”“怕什么,”小霜已经开始往外走,赶着去为夏侯猛冲壶茶。“再怎么难找,也有潭哥在啊,你说是也不是?”

    这一回夏侯猛没有再一如以往的与她谈笑风生下去,反倒保持沉默,若有所思的望起悬在窗外天边的那弯孤月,以及再度轻轻飘下的雪花。

    为什么此时悄悄浮现于心头的,竟是桑迎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她的新条件,虽然间接帮自己守住了“绝不与她同房”的诺言,却也让他见识到她更为善良、坚强的一面。

    为了元菟郡的百姓,她毅然决然放弃了和父亲的妻子谢氏,以及三位异母兄长南下避祸的机会,还不借以自己为饵,只盼能觅得良才,续保元菟郡。

    但她牺牲了这么多,所为的,却不是想要满足一己之私,留下元菟郡,反而是想要为两位自从懂事以来,就不曾见过、甚至无复记忆的兄长暂代守城之责;

    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万一她今日招到的,并非“别具居心”的自己,或愿意体谅的明理人士,她该要如何自保?

    如此勇敢、如此坚强、如此固执、如此大胆、又如此聪慧…教人如何能够不为之心折?

    夏侯猛仰首向天,在心底狂喊着:母亲呀,母亲,孩儿一直到现在才知,您留给我的,实在是一份再沉重不过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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