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武器_解不开的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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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不开的结 (第5/5页)

想,总是尽可能了解别人。”邓定侯笑了笑,道:“这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老了,老头子总是比较容易谅解年青人的。”

    王大小姐嫣然一笑,道:“象你这样的老头子,世界上只怕还没有几个。”这时一阵仲夏之夜的柔风,正吹过青青的草地。

    星光满天,火光闪动,映红了她的脸,风中充满了绿草的芬芳,绿草柔软如毡,她笑得又那么温柔。

    邓定侯忽然发觉自己的心在跳,跳得很炔。

    他并不是那种一见了美丽的女人就会心跳的男人,可是这个女孩子…

    他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再发展下去,勉强笑了笑,道:“看样子我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不如也将就在这里睡一夜,有什么话,等到明天再说。”

    王大小姐点点头,道:“现在并不太热,我们就睡在火旁边好不好?”

    邓定侯好象吓了一跳:“我们?”

    王大小姐道:“你流了很多血,一定会觉得冷的,当然应该睡在火光旁边。”邓定侯道:“可是你….”

    王大小姐道:“我当然也睡在这里,我怕蛇。”

    邓定侯道:“你…你可以睡到车上去。”

    王大小姐道:“蛇难道不会爬到车上去?”

    她嫣然一笑,又道:“假如你怕我,我可以睡得离你远一点儿.我的睡象很好,绝不会滚到你身边去的。”

    她的睡象并不好,年青的女孩子,睡象都不会太好,何况,一个象她这么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睡在这种草地上,当然睡不安稳。

    睡梦中,她忽然翻了身,一只手竟压到邓定侯胸口上了。

    她的手柔软而纤美。

    邓定侯连动也不敢动。

    他也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君子,对年青美丽的女孩子.他一向很有兴趣。可是这个女孩子…。

    他叹了口气,禁止自己想下去。

    他开始想丁喜——这个年青人的确有很多长处,他喜欢他,就好象喜欢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他又想到了他的妻子——这几年来,他的确太冷落她了,她却一直是个好妻子。

    他需要时,她就算已沉睡,还是从来也没有拒绝过他。

    想起了他们初婚时那些恩爱缠绵的晚上,想起了她的温柔与体贴,想起了她柔软的腰肢,想起了丰满修长的双腿…

    他又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又是一阵柔风吹过,他轻抚着臂上的伤口,忽然觉得很疲倦,非常疲倦…他睡着了。

    (三)

    丁喜却还没有睡得着,他们刚才说的话,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他心里喜欢你,嘴上也绝不会说出来的…”

    “他心里一定有很多解不开的结…”

    邓定侯的确很了解他.却还了解得不够深。

    他疏远她、冷淡她,并不是因为他怕连累了她.而是因为他不敢。

    他不敢,因为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种别人永远无法解释的自卑,已在他心里打起了结,生下了根。

    根已很深了。

    饥饿、恐惧、寒冷,象野狗般伏在街头,为了一块冷饼被人象野狗般毒打。只要一想起这些往事,他身上的衣服就会被汗水湿透.就会不停地打冷战。他的童年,实在比噩梦还可怕。

    现在这些悲惨的往事虽然早巳过去,他身上的创伤也早巳平复。

    可是他心里的创伤,却是永远也没法消除的。

    “你好象总是替别人着想,好象总是这么样了解别人…。”

    他又想到:邓定侯的确是个好朋友、好汉子,他已经欠他太多,几乎很难还清。丁喜知道他也很喜欢她。

    虽然他已有了家,有了妻子.可是这些事对丁喜说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绝不能对不起朋友的。

    “—个从来没有家的人,对朋友总是特别够义气。”

    “你认为他对小马不够义气?”

    丁喜在心里叹了口气,小马不但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他的手足。小马这一去,的确是送羊入虎口的。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看着?

    他闭上眼睛,决心要小睡片刻.明天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繁星满天.夜风温柔。

    明天一定最好天气。

    (四)

    旭日东升。

    第一线朝阳冲破晨雾,照射在大地上时,邓定侯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阳光照在王大小姐柔软乌黑的头发上。

    她的睫毛也很长,她的双颊嫣红,柔发上带着种醉人的幽香。

    她就睡在他身旁,睡得就象是个孩子。

    邓定侯大醉后醒来时,常常会在自己身旁发现一个陌生而年青的女人,他通常都要想很久.才能想起这个女人是怎么到他床上来的。

    可是这—次…

    他没有想下来,悄悄地站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郊外的清新空气。然后他就忽然怔住。

    睡在车顶上的丁喜已不见了,系在树上的那匹马也不见了。

    清晨郊外的空气很新鲜。

    邓定侯见到马车还停在原来之处,不过那匹马和丁喜去了哪里?

    良驹是不会自己走脱的,一定有人把马匹解开。

    这是丁喜所做的吗?

    他再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但似乎还没有把醉后的酒意消脑子有点模糊。他想着:丁喜走了,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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