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峡_第一三回胜迹记千年后乐先忧名言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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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回胜迹记千年后乐先忧名言不 (第6/14页)

可松懈,只将心力用到,自然水到渠成,人非衣食不生,但不能说自己饱食暖衣无忧无虑便算一世,须要尽量发挥他的智能,推己及人,使受他帮助的人越多越好,才不在本身具有的才力智慧。这些前贤的嘉言懿行,不学不问,如何得知?像我们这样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固然也是扶助弱小、救济孤寒的壮举快事,如以大体来论,也是时代使然,局面尚小。真要人人安乐,法令开明,在上者治理有方,一般人民都能自勉自励、克俭克勤,各以劳力智慧谋求生活,守法奉公,亲爱互助,以自己所长补他人之所短,共同度那太平安乐岁月,根本可以做到没有坏人。就有一二害群之马,公私两面都不容其存在,更无不平之事发生,要我们这些侠客何用呢?”

    黑摩勒等道:“我们因见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到处横行,欺凌善良,实在看不过去,由不得就要多事,况又加上芙蓉坪这段血海奇冤,诸家遗孤不是好友就是同门,外人知道此事尚且奋臂切齿,何况是自己人?为此日常往来江湖,与这班罪恶滔天的恶贼大盗拼斗,终年冲风冒雨,历尽艰危,稍一疏忽便有性命之忧。所行虽然大快人心,生活实多艰苦,哪似黄兄这样一舟容与出没烟波、渔村隐居悠然自得的有趣得多?休说像你方才所说那样祥和、安乐太平景象,只把芙蓉坪这个民贼大害除去,助诸家遗孤重返故乡,我也约上几个同道,在西南诸省寻一山水清幽之处,开辟一些田亩,将两位师长迎接了来,自在其中田渔畜牧;凡是孤苦无告的穷人,我都尽量收容,使其分耕力作,同度苦乐劳逸相对的安乐岁月,不是好么?”

    三人正说笑间,小孤山江边渔村相去已只两三丈。盘庚不等到达,首先纵上岸去将船系好。遥望矶头柳荫之下,青笠老人正在垂钓。时当清晨,沿江渔人正在忙着上市,渔船纷纷出动。四人见岸上人多,便把脚步放缓,朝侧走去,见了老人,分别礼拜。黑摩勒先把铜符缴上,黄生也将湖口之行一一禀告。

    老人听完笑道:“你随我多年,怎会不知我的心意,白跑这一趟冤枉路作什?伊家两个小畜生何等诡诈机警,小的一个更是刁猾。庞曾偌大年纪,不择贤愚,正好叫他找点麻烦。你当小畜生真个在湖口要住一夜,你不遇见黑摩勒师徒,与贼党动手耽搁,再没有这场大风雨,你回来请命再去擒贼,便能追上么?那两个同党的船还未摇到湖口,竹箱中人已早掉包了。不过鄱阳三友也非弱者,何况庞曾只是一时负气受愚,已早明白,当着我面把话说僵,无法改口罢了。他在途中,就是小贼又用花言巧语,也决不会尽去疑念,轻易放他逃走。还有风蛔何等精明,一听便知庞曾把事做错,决不放手使小贼逃走,丢他弟兄的脸。小贼诡计多端,他已看出我有委曲求全之念,只要束身归罪,并非没有生路,偏要丧心病狂去投老贼。明知这三人不是好惹,还敢犯此奇险,当有几分自信。如无这场大风雷雨,就被逃脱也在意中。当初我便看出两个小畜生狼子野心,生具恶根,不肯收容,迫于老友情面,又想这两少年虽是好恶一流,在我门下年久,也许能够变化气质,如不收容,投在别的坏人门下,定必无恶不作。教好两个恶人,无异多积好些善功,这才收为记名弟子,打算十年之后,看他本性是否能改,再行正式收徒。近年见他们本领渐大,时刻都在留心考查,连试了好几次。上来还好,我正高兴,不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由去年起,便常时在外,背我为恶。因他们对我还甚敬畏,此次兵书峡之行,又无别人可派,打算再试一次,等他们出门归来再行警戒。我这里还未发作,他们已做出许多犯规之事。我因他们天性凶狠,恐其借口滥杀,早有严令:在外走动,不奉师命,对方就是盗贼恶人,除非无故侵犯,为了防身,迫不得已,也不许其出手。黄山杀贼由于夺剑而起,对方并未犯他,连犯贪、杀两条,已是不容,又用假话欺骗师长,不告而去,并与贼党勾结。照我家规,本难免死。昨日被人擒送来此,我仍念在师徒多年,他母以前虽是著名女飞贼,洗手多年,未犯旧恶,长子已死,只此一子,意欲给他一线生机。当时只要稍有天良,伏罪悔过,或是真想见母一面,办理后事,在此两日期内自行投到,我必乘机改口,稍加责罚,予以自新之路。最可恨是他明看出我的心意,但因这么一来不特失去我的信心,以后必要严加管束,不能为所欲为。知我说到算数,借着和来人几句气话,恨不能当时飞走,只在走前说了两句到期归来的门面话,毫无悔罪之念。我见小贼无可救药,方始断念,但我话已出口,不满两日决不下手擒他。小贼自恃一点鬼聪明,以为当地去芙蓉坪,以他水性本领,当日便可赶到。在此两日之内,我就明知他往投贼,也必不会擒他。剩下鄱阳三友,必能瞒过。他以前不知这三人的底细,昨日才知一个大概,哪晓得人家的厉害,结果仍是自投死路,要你cao什么心呢?”

    黄生面上一红,笑问:“师父明察秋毫,伊华自无幸兔,但是昨夜那大雷雨风狼,对面不能见人,伊华逃走,正是机会,如何会于他不利呢?”老人笑道:“我近十五年来,越发不愿多事。你是我衣钵传人,在未尽得我的真传以前,轻易不许离我五百里外。好些话未对你说。大小孤山,上下流经千里之内,原有好些异人奇士,他们隐居多年,难得显露行藏。你知道的人不多,又读了几年书,心更善良温和。以前连都阳三友的名姓都只偶然听说,不知人在何处,如何知他们深浅?他三人算起来虽比我晚一辈,年纪均不在小,当初又是青城派未一代开山门的弟子。目前老一辈中人物,对他三人均极客气,极少以前辈尊长自居。我和他师父无什交往,你昨日还觉来人表面谦和,口气强做,心中不满。其实人家还算是客气的哩,便是分庭抗礼,也说不出他什么短处。我因都阳三友心性为人无一不好,这多年来从未走差一步,风-对人更是谦和,炉火纯青,可嘉可佩。只庞曾一人性太刚直,有意给他一个难题。事后想起,还觉人家好意,不应对他用心思。我想风-为人表面谦退,内里仍极好胜,崔岗更好面子,知道此事,决不丢脸,他三人必以全力出动,也许先放一步,索性等到小贼过了两日业已赶往芙蓉坪、快要投贼之时,再行下手都不一定。此事我已有了算计,大约小贼此时想投芙蓉坪决无如此容易。昨夜你在湖口遇见风-,又听他门人说‘师长他出,不与黑摩勒相见’,必与此事有关。到时你只拿我铜符,前往等候便了。”

    黑摩勒想起丁氏兄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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