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海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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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看着安朵的脸,雅代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家连一件她的东西都没有。”母亲的事没人知道,甚至叔叔、婶婶、堂哥,都没见过母亲。他们说父亲太爱母亲,不让母亲受任何干扰,也因为父亲太爱母亲,所以不想睹物思人、触景伤情。

    “那你如何知道你母亲已经死了?”安朵一急,连问:“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是这样吗?男人心已死,也对那孩子宣判她的死刑…

    雅代摇著头。“我父亲没直接说过‘死’字,毕竟我太小了,无法理解‘死’是什么。”双手捧起水晶杯,她摇著杯中液体,继续说:“我父亲只说我母亲永远不会回我身边,她是天上飞的美丽鸟儿,她很快乐…大人不是都这样吗,说‘永远不会’、‘天上’就是代表‘死’,我有点懂事时,便明白这点…”

    “你难过吗?”安朵忍不住打断雅代的嗓音,眼眶悄然湿润。她很快乐、她是天上飞的美丽鸟儿…男人很爱她的,不是恨她。男人没让孩子知道她,是不想限制她…这本就是她要的生活,男人完全做到了当初离婚的承诺。她不被打搅,一点精神牵绊也没有,她自由、快乐…

    “我没有什么难过。”雅代紧盯著安朵,答道:“出生就没和母亲相处过,哪会有这种感觉。父亲过世时,我才难过…”

    “你怎么知道你没跟你母亲相处过?”安朵语调有些快。“你毕竟在她体内待了九个月…”

    “九个月?”雅代视线始终没有从安朵脸上移开。“为什么是九个月?安朵老师…”

    她是个敏感细腻的孩子,从进门那一刻的“树蜜加葡萄醋”起,就把这房里任何…人、事、物以及自己…的变化,感受在心底。

    安朵别开脸。“喔…瞧我…”力持平静,轻快地说:“连怀胎几个月都搞不清楚了,我果然是没生过小孩的人…你知道吗,代代,我很讨厌小孩…”她会守著男人的用心…就让那孩子永远当母亲是只美丽的鸟儿吧。

    “嗯。”雅代离开椅凳,站著喝完安朵为她调的树蜜,把杯子放在吧台面,手贴着杯身,还不愿放。“爸爸曾经说过,我是个早产儿,身体虚弱,他用尽镑种方法调养我,其中就有树蜜加葡萄醋…”她背过身,往房门走。“安朵老师,我想你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整理,这屋里所有的东西,应该都是流远老师的。”她握住门把,白皙柔荑比门把冰冷。“安朵老师,如果我母亲也是个讨厌小孩的人,我可以永远不叫她“mama’…这是我对她唯一的体贴。”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朵浑身发抖,走进衣物间,脱掉衣服,裸著身,站在落地镜前,看那镜中流泪的女人。

    十七年前,她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总觉得那道疤,是个愤怒的嘴形,厌恶、痛恨…今天,从镜子里看自己,她才知道那是个微笑,是喜悦,使她看起来如此完满…今天,她才是个母亲。

    她那敏感细腻的孩子…

    美丽、成熟、时而倔强却也体贴。

    *********

    知道了也要心照不宣,每个人都需要保留一些私密。

    那天中午,雅代与安朵…只有她们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后,安朵就搬回自己的屋子。她住十五楼,很近的,雅代随时…愿意的话…可以上楼找她喝柠檬啤酒。

    她们在默默之中更和谐,在默默之中更亲密。

    日子和谐而亲密地推进,平顺地过著,这之中,雅代回过雅家一趟,去家族墓园,祭拜父亲雅岑。

    几个月后,安朵的研究船出海了。

    荆棘海地区进入冬寒之季。一日晚上,和柏多明我在Eyecontact聚完餐,松流远带著雅代走出店门,下堤岸,往码头,无风,冷到了尽头。路灯光芒被荆棘海夜雾卷碎,光粒子稀散在蒙蒙惨白中。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热门熟路,还真无法在这片迷雾中畅行。

    雅代紧紧握著松流远的手,就怕一松,会找不到彼此。雾浓天冷,码头街道更多人影流窜,时而有阵哈哈大笑扬开,间或粗口谩骂、砸酒瓶的刺耳声。

    雅代嗓音轻轻,哼起旋律。松流远放慢脚步,在雾里,垂首看身边的小女人。

    这段日子,他觉得她更成熟了。

    “代代,”松流远唤她,温柔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雅代耸肩,抬眸对著松流远朦胧的俊脸。“太吵了。”受不了看不见的四周的嘈杂,她自己营造气氛,听辨荆棘海涌传的狼涛节拍。

    几度的麻醉令稚嫩的我

    陷入完全的疯狂中

    请不要再那样看透我

    只要有你抛出的祈祷即使荆棘海我也能行过

    她低唱几句,是日语。松流远老是抓中那一句。

    “即使荆棘海你也能行过?”松流远沈声笑,挑起一道迷人黑眉。“听起来真勇敢…”

    “那当然,”雅代骄傲地说,学他挑一道眉,美眸眯细,斜瞅他。“否则怎么追你。”她一直是在焦虑之中恋著他,忧愁自己小女生追不上大男人。

    松流远霎时朗笑出声,想起化装舞会那次,他疯狂找寻她…应该是他大男人抓不住可恨的她才对!

    手一揽,松流远牢牢地拥住雅代,亲吻她唱歌的嘴。

    寒雾围拢他们,冷峭流染空气。雅代却觉得好温暖,他唇里热热的,舌尖燃火似的,烘得她有些晕眩。

    “噢!”一阵突来的撞击。“干么站在路中间演文艺片…”

    松流远和雅代分了开来。

    “要亲热回家去比较暖!”女性快速叫骂的嗓音爆开。“干么在这儿卿卿我我…怕别人不知道啊…”松流远缓缓转头,望向女人。

    雾,揉过彼此的眼。

    “哦,哦…”杜雪薇看清眼前的男女,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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