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财驸马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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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这已经是签下赌约的第四天,每天只陪着公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许多本该去做的事都没有做。虽然日子是轻松了许多,却也让他平添了比平日多百倍的烦恼。公主似乎是在刻意教导他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用金钱买享受买欢乐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或许惬意,他却无福消受,深恐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早生华发。

    见一时无人应声,寒蝉娇笑出声,有意打破僵局。“这天平山的泉水果然不凡,也难怪会被茶圣评为‘吴中第一泉’了。”

    “不过平平罢了…”欧阳晋云冷笑,有意卖弄“饮茶之水可分为三品,一品为江心水;二品为山泉水;三品则为深井水;三品之外更有无根之水,露水,雪水…这无根之水是要以金盘于至高处接‘雨水’这一日的清雨,方清甜甘美;而露水则要于黎明时分以玉盏汲百花之露,故芬芳沁香;至于雪水乃收梅花落雪,以深瓮埋于树下,品时但觉轻浮无比,梅香沁喉…”

    “欧阳公子果然博学。”虽觉不耐,但朱轩炜却不失礼数,仍是笑盈双颊。这种装腔作势、矫情做作之人虽令人生厌,但好在多年来见得多了也能应付自如。

    欧阳晋云一笑,虽仍是冷淡却难掩眼中得意之色。“以姑娘蕙质兰心自是懂得诸般妙处,不似那些喜酒好色的俗人俗不可耐…”

    这好像是在说他吧!冉兴让乍惊,转目望他,却只微笑。

    碧波澄清,芳馨飘溢。龙井之清,于细白瓷壁间如碧潭深幽;龙井之香,芳馨中透着淡泊,吸人胸腔、沁人肺腑,去了俗气,逐了闷气;看嫩芽沉浮,似雾中之花、春水之鱼,活生生的精灵;品名茶之味,虽淡若秋云流烟,细细回味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细写茶经煮香雪…夜扫寒英煮绿尘”的诗句他听过,陆羽遍尝名泉著茶经,王安石取中峡之水泡茶的故事他也知道,却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有如此雅兴、如此工夫细细研究,慢慢享受。看来似他这惜时如金的商人怕也只能做个大俗人了!见他捧碗饮茶,朱轩炜不觉皱眉冷笑:“向来只见人饮酒一饮而尽,倒不曾见谁如此品茶的。难道冉公子不知一杯为品,二杯为解渴,三杯便为驴饮吗?”在慕容羽的哄然大笑中,她只冷着一张脸脱他。从没见一个人甘心做一个俗人做得像他这样轻松自得的,即使是被人嘲弄取笑,也只微笑相对。究竟是脾气好到无一丝火气还是懒得陷人争斗?这男人她越来越不懂,只是看清他清明含笑的眸,她一时迷茫若失…

    第二局,未分胜败,只因她的心已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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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用早餐时,冉兴让把剩下的八钱银子赏给了店小二。虽在她眼中微不足道,却也让她溢出笑意。至少,证明了这五天来她的工夫没有白费。五天来,她真的是很用心地教冉兴让如何享受人生。从品茶尝酒,赏花论诗,听曲观舞中寻求快乐到如何花最贵的钱买最便宜的东西,不过是图个开心痛快。她按照自己十七年来的活法灌输给他新的人生观,并且自信可以在十日之内改造好他。毕竟,花钱是一件极容易的事,且是一种令人快乐的艺术。

    她的笑容真是美丽,甚至比成箱的元宝更加可爱。打赏那店小二真是明智之举,本来不过是想免她斥责,没想到竟可让她如此开心。值了!数日来的郁闷因她的笑骤然而逝,他此刻的心情好得像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眼看着一大车的银子送进库里。

    也不知是不是心痛的次数多了,就变得有些麻木,些许小钱竟已可使得不痛不痒、毫不在意了。

    庙会,热闹非常。除了叫卖的小贩,嬉乐的顽童,最

    多的还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而另一些则是寻芳迹而来的狂蜂狼蝶。只因这座身处城西的小庙所供的正是专司姻缘、爱牵红线的月下老人。慕容羽、欧阳晋云自命不凡,只言庸脂俗粉不堪人目,更狂妄自许好像只要他们一出现就会让所有女人爱上,竟自别去。倒是寒蝉悠悠相随,清雅中带丝难得一见的俏丽,竟似邻家不施胭脂的小妹亲切可人。

    依命买回香囊、荷包、红线,一大堆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会用到的东西,他的脸早已因众多摊主兴奋而好奇的目光而发烫。窥见朱轩炜发亮的眼中暗藏的笑意,更是心里发毛,该不是有比这还绝的花样吧!

    朱轩炜眨了眨眼,看着冉银怀里的大包袱,笑得更甜。“冉公子,我看你是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买来了吧?只怕要招那些姑娘忌恨呢!”

    小英子一笑,自然要搭腔:“可不是,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姑娘来找冉公子算账呢!”

    “呀!这可糟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就不知你怎会得了那些姑娘家哟!”她忧心冲忡地一叹,看来好为冉兴让担忧。

    不过冉兴让可不那么肯定,叹一声,他问道:“不知朱姑娘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让我想想…”明明胸有成竹,却偏偏装模作样了一番才道:“不如你现在就把那些东西送给那些姑娘,既讨人欢心,又免了麻烦…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怎么样?糟透了!冉兴让苦笑,却什么都不说,单只看她笑盈盈的脸,哪儿找得出一丝商量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命令他嘛!

    看他远去,渐融入纷挤的人群。寒蝉笑了:“你就让他这样去么,真的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朱轩炜回头娇嗔,旋又笑道:“跟去瞧瞧热闹,说不定他会被当作登徒子让人打得鼻青脸肿呢!”说这话的时候,她得意洋洋,就等着看他气急败坏无法保持平静的脸,却没想到最后笑都笑不出来的人竟然会是她。难道苏州的女子就都这么没眼光或者根本突然集体瞎了眼睛?怎么竟连那样一个不中用的家伙送的东西都收呢?且个个羞答答地含笑带喜。尤其是现在这个倚着车窗,垂首敛眉,红着脸咬着手中罗帕的女人…天!她简直要晕了,这不长眼睛的女人难道以为这是在交换订情信物吗?

    她这头气个半死,偏寒蝉在那头悠悠笑道:“我都说冉公子这样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最得女子欢心,偏你倒放心让他去招惹那些女子。”

    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这说的真是他吗?朱轩炜闷哼出声。不过就是一张白净面皮上长了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上这副长相的人多得是。瞥见寒蝉含笑的眸,她蓦然心虚。好吧好吧,她承认冉兴让长得是比别人好看那么一点点…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么一张脸就值得那些女人发花痴吗?难道她们不知道在他好看的皮相下是多么让人讨厌的内在吗?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除了小气、爱钱以外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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