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入梦之怡殇_第68节:清风入梦之怡殇迹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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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节:清风入梦之怡殇迹四 (第2/3页)

说不定还会有一排子人呢。"

    三月三?我跟胤祥都不太了解这个日子。我印象里跟三月三有关的是放风筝,原来这里是赶歌墟。看那些壮家少女,头包青黑色彩穗绣花帕,身上也是偏襟的青黑色短衣长裙,借着潋滟水光,围腰和边角的刺绣闪闪发亮,还有那偶尔显露的银饰在摩肩接踵时此起彼伏,划过点点银光。

    "三月三是这儿的歌节,小年轻的们都在这唱歌找心上人,所以也叫情人节。"艄公自顾自说着,我听了扑哧一笑,情人节这词还真现代呢。胤祥扭脸问我:"笑什么,你也唱一个来让我听听。"

    "去你的,人家找心上人,我把别人唱来了算怎么回事?"我正说着,却被他一个指头打断,我随着他一起侧耳倾听,那边竹筏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

    啊依埃喽…

    初来到,初来就唱初来歌

    妹是凡鸟初上树,低飞难觅凤凰窝。(注1)

    这声音衬着水声显得格外的甜脆悠长,我们不觉地听怔了,没想到从我们后面划过来更大的一个竹筏,上面站了一群黑衣黑裤白腰带的壮家男孩,嬉笑着对上:

    初来到,初来就唱初来歌

    哥是剪刀初开口,恐怕剪坏细绫罗(注1)

    如此一来一去,唱着笑闹着,后来两个竹筏渐渐靠近,对岸那领头的女孩被一群人簇拥着推到前面,这边领头的男孩更是被抬起来扔到女孩的竹筏上,一群人哄笑齐声唱:

    口讲分分心不分,

    口讲离离心不离,

    不信请看庙堂鬼,

    同坐千年不分离。(注1)

    听到这儿,我跟胤祥也笑做一团,他们的调子我忽然想起我很喜欢的一首当地民歌,便不自觉开口接了下去:

    连就连哎

    我俩结交定百年哎

    哪个九十七岁死呀哈奈何桥上等三年…(注2)

    没想到在这广阔的水面上我的声音还挺大,那两筏上的人都一起看过来,让我不好意思地躲在胤祥后面,那些人一起把竹筏靠过来,不知道笑着喊了句什么,突然拿出好多花撒在跟我们之间的水面上,漫天满眼的飞花见证着他们当中新出炉的爱情,也震撼在我们的视线里。

    "你刚才唱的那个好,什么奈何桥等三年的。"胤祥笑我,"这是跟我说呢?到时候我也等你三年可好?"

    我撇撇嘴:"你等吧,你等上三百年我也不去。"

    他端起我的下巴,带着点戏谑,深情又深情地说:"下辈子不想跟我啦?"

    我眯起眼,同样深情又深情地说:"你还是饶了我吧。"

    他挑挑眉伸个懒腰:"就知道你也说不出好听的来,也不怕我急了把你扔下去。"

    "好听的没有,实话倒是真有一句:我饿了。"我摸摸自己的胃,似乎听得到咕噜声。

    胤祥显得很讶异:"饿了?你这两天这是怎么了?食量吓死人,我看…"他上下打量着我,猛一拍大腿,往身后招招手,"福子,咱们靠岸!"

    筏子慢慢靠向岸边的石阶,胤祥先大步跨了上去,回头来接我,我前面都还挺利落,只没想到石阶上都是水,刚踏上就猛地一滑,我冷不防又掉回竹筏,却刚好踩在竹筏的一角…

    仿佛就是一瞬间,胤祥原本只是搭住的手死命一攥,顺势自己也滑了下来,越过我身边的时候勾住我的腰使力一转,我就稳稳地坐在石阶上,同时扑通一声,等我再抬头看时,他已经站在齐胸的水里。

    第70节:狼迹(四)(3)

    我大吃一惊,慌忙叫人,一直守在岸边的阿克敦他们都奔了过去,胤祥摆摆手,一撑台阶就坐了上来,我惊魂未定,用帕子胡乱地抹着他一脸一身的水,他扯下我的手,上下看着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又回身,"你们几个快去寻个大夫来!"

    我摇摇头:"我一点也没摔着,其实即便栽进那水里又能怎么样?你何苦自己掉下去,腿受了寒怎么办?"扶着他慢慢往回走,看他冷得发白的嘴唇,我也禁不住一阵哆嗦。

    到底天气尚且寒冷,换过干净衣服,他已是有些鼻塞声重。我要他盖上被子躺下,有心自己坐在一旁,却被他大吼了一顿,非要我到软榻上歪着去。我虽一头雾水,为了让他歇着也只能歪在一边。好半天,小福子终于找来了一个大夫,胤祥一骨碌爬起来,把大夫引到我跟前给我把脉。我莫名其妙地问:"我又没掉水里,才跟你说了也没摔着,干吗…"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

    那大夫仔仔细细号了半天,捋着胡子刚要说话,却被胤祥一个手势噤了声,然后带他去外面唧唧咕咕说了老半天。我想着让那大夫开驱寒的药,就想起来出去看看,这时只见他一阵风地又跑了进来,坐在榻边又把我按了回去,笑着问我:"还饿不饿?"

    我才想起来:"你这么一说,快饿昏了。"

    "饿昏了也不能多吃,叫他们去预备点清淡软食就好,想吃什么味的?"说这话时,他笑得越发的瘆人了。

    我呆了一下,见他问就回道:"那个,也没有特别想的,熬点甜粥来吧。"见屋里的人都答应着去了,才问,"你怎么了?着凉的又不是我,对了,那大夫还在不在,叫他给你看看开点驱寒的药呢。"我又挣着要下去。

    他拦住我说:"好了,我都吩咐了,你躺你的,咱两个说话不好么?"

    又躺回去,我迷惑地看着他,他问:"想不想弘暾?"

    我的心情黯淡下去:"想,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想他现在应该会叫额娘了,应该会认字了,也不知道等我回去他还记不记得我?甚至,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着他!"说到这儿,我禁不住有些哽咽,坐起来把头靠上他的肩。

    他轻轻抚着我的背:"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总是要回去的,何况,要是再有一个像暾儿一样的孩子,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他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我皱着眉。

    他藏不住地笑在脸上匀开,嘴角越咧越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半天才说:"你可知道,现在有一个比暾儿还能吃的小主子出现了呢!"

    我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一时回不过味来,只是下意识地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哪能跟你一样迷糊,你从前怀暾儿时那个吃法我可是记忆犹新,哈哈!"他的声音很惬意,惬意得很满足。

    从那天起,我就被严加看管起来,胤祥说之前的几次经历都让他心有余悸,所以这一次无论是吃穿行走都得在他的注视下。看他一个大清皇子闲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无话可说,康熙近些时候基本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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