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史_卷五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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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十一 (第8/10页)

政务。所以,殷代和周代不等待后稷和契、尧、舜的大臣,魏、晋也不需假借萧何、曹参的帮助。孔子说:‘十家之中,就必定会有像我这样忠诚和守信用的人。’哪有拥有万户的都城,而却说没有人才呢?只是寻求得不勤奋,选择得不审慎,或授予的官职不得其所,任用的职务不能使他们施展才华,所以才推说没有人才。古人说:‘千人之秀曰英,万人之英曰俊。’今天那些靠智慧效命官职,行为在一方声名播远的,难道不是类似英俊杰出的人才吗!只要能勤勉而慎重地去寻找,去掉虚饰去追求实际,认真选拔州郡中最优秀的人才而加以任用,不管有多少,都可以教化人民,谁能说没有人才?

    “美玉未经雕琢,与瓦片和石头十分相似;好马没有奔驰,与劣马没有什么不同。等到将玉石雕凿磨光,骑上好马奔腾跳跃,美玉与石头,好马与劣马才能分开。那些贤能的人才没有使用,与平庸的人混杂一起,也没有什么两样,要交给他们事业,让他们担负任务,才能看出他们与那些平庸之徒完全不同。古代的吕尚垂钓,百里奚喂牛,宁戚扣打牛角唱歌,管仲三战三退的时候,那些凡夫俗子却怎么也不会说他们有无比贤能的才干;等他们进入朝堂,掌握重任,用数十年功夫,建立了不朽的事业,才会认识到他们是有奇异才能的人才。于是后世人称赞他们的声音不绝于口。人才必定从不出名到声名大振,功业必定一点点积累才能辉煌远大,哪有不委任给他职务他就能成功,不发挥他的才能他就能使事业兴旺发达?

    “然而,要善于选拔官吏,一定首先精简官吏的数目。官吏数目少,则贤能的人容易充任。贤能的人充任,事情就没有办不好的。官吏数量多,必定会混杂进去不善良不贤能的人。混杂一些不善良不贤能的人,则政治一定会遭受损失。所以有人说:‘官少则事少,事少则人纯洁;官多则事多,事多则人员混杂。’

    “选拔人才的道路不是只有一条,然而获得时要慎重,任用时必须试用和考察,从他的住家到他的乡党邻里,都要调查访问,那么,对这个人的情况就会很清楚,贤与不贤就能区别开来。”

    其五是“恤狱讼”,他说:

    “要先用辞听、色听、气听、身听、目听五种方法审理案情,再参验证据,认真观察当事人的表情行迹,仔细识别案件的细节,使罪恶无所隐瞒,罪犯一定能够抓获。然后根据各种情况量刑,轻重都很恰当。

    “先王的制度规定:与其杀死无辜,宁可赦免有罪的人;与其危害善良,宁可利于邪恶。公开惩罚不一定准确,宁肯舍弃那些有罪的人不管,也不轻易伤害好人。今天从政执法的人都不是这样。他们搬弄法律条文,罗织周纳,巧为弹劾,陷人于罪。宁肯使好人受法律惩处,也不让有罪的人免于刑戮。他们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都喜好杀人,只是认为官吏严酷,可免去种种后患。这些人根据自己的感情任意处治无辜,不考虑公正无私。这样奉行法律的人,都是邪恶的小人。

    “如果是老jianian巨滑,伤风败俗,背逆人伦,不忠不孝,故意犯罪的大恶大jianian,杀一儆百,以使帝王的教化能够纯洁清静,施用重刑也是可以的。懂得以上两个方面,那么刑政就算很完善了。”

    其六是“均赋役”,他说:

    “国家如果没有钱财,就不能保存,所以三王五霸以来都有征税的制度。虽然赋税的轻重程度不一样,而作用却是相同的。现在敌寇还没有平定,军务与国政的开支十分浩大,虽然无法减少,以体恤人民的疾苦,然而也应该在征收时平均,使百姓没有怨言。平均,就是不放过豪强地主,只征收贫弱无告的百姓们的赋税;不放纵jianian刁巧伪的人,而加征那些诚实朴拙的平民。

    “征收租税时虽然有粗略的规定,然而,斟酌交税人的贫富情况而确定缴纳赋税的多少、顺序的先后,都由家长里正提议,由太守县令决定。如果斟酌得宜,就会政情通达,百姓喜悦;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使官吏行jianian作弊,百姓叫苦连天。”

    宇文泰对他起草的六条诏书非常重视,常常放在座位的右边。又命令百官们熟读背诵,各地的刺史、太守、县令不熟悉六条诏书和计帐的,不能做官。

    自从西晋以来,文风竞为浮华绔丽,以后相沿成习。宇文泰想革除弊端,利用魏帝祭祀宗庙,群臣聚集的机会,命苏绰起草《大诰》,奏报天子施行。《大诰》行文朴实,内容丰赡,天子御批“钦哉”从此以后,文章都按这种格式。

    苏绰性情节俭,不经营家产,家中没有多余的钱财。因海内尚未平静,他常把天下的事作为自己的责任。他广求贤才俊杰,共同弘扬为政之道。凡是他举荐的人才,都升到很高的官位。宇文泰也与他推心置腹,委以重任,从没有别的想法。宇文泰如果外出巡游,常把预先签署姓名的空纸交给苏绰,如果有需要处理的事情,他就可以随时施行。回来后,苏绰只需让他知道就行了。苏绰常说治国的方法,应当像慈父一样爱护百姓,像严师一样教育百姓。每次与公卿大臣议论朝政,从白天到夜晚,事无巨细,都了如指掌。由于过度劳累,便积成疾病,大统十三年(547)在官位上去世,享年四十九岁。

    宇文泰十分悲痛惋惜,哀伤的情绪感动了周围的人。苏绰即将埋葬时,他对朝臣们说:“苏尚书平生谦逊退让,崇尚勤俭简朴。我想成全他平生的志愿,又恐怕庸碌之徒不能理解;如果给他优厚的馈赠和崇高的封号,又违背了过去我们相知相近的友谊。我进退维谷,拿不定主意。”尚书令史麻瑶越过座位进前说“:过去的晏子,是齐国贤能的大臣,一件狐皮衣服穿了三十年。他死后埋葬,齐主只派了一辆车,为的是不辱没他平生的志向。苏绰既然cao行清白,谦让自居,我认为葬事应当从简,以表彰他的美德。”宇文泰认为他说得很对,因而举荐麻瑶到朝廷。苏绰归葬家乡武功时,只用一辆用布幔围起的车运载他的遗体。宇文泰与公卿大臣都步行送出同州的城郭以外。宇文泰亲自在灵车后斟酒祭告说“:尚书您平生做的事情,妻子兄弟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的心,我了解你的意。本想共同平定天下,不幸你舍下我离去,我该怎么办?”因而放声大哭,不觉酒杯从手中失落。埋葬的那一天,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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