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念离魂_四和情敌做朋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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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和情敌做朋友 (第3/3页)

了统一称谓,我们通常把丝绸分为十四类,包括纱、罗、绫、绢、纺、绡、绉、绮、锦、缎、葛、呢、绒、绸。像这些——素绸缎、双绉、电力纺、乔其纱,都是手绘设计选用最多的丝织品,不知你想选哪样做材料?”

    “这么多,真漂亮。”小金明显紧张,学绘画不同于选衣料,她迟疑起来“哪种料子最便宜?”

    我笑了,温和地建议:“那么不如先采用仿制品来学习,涤纶仿真丝绸不错。”

    “仿丝?”小金又茫然起来“那和真丝是两回事吧?你刚才说过不同丝用不同染料的。”

    “真丝绸最好用弱酸性染料,涤纶仿真丝绸可以用分散性染料。两者最大不同在可视性,真丝可视性强,仿丝可视性弱。真丝手绘适合那些细致具体的绘画,比如工笔花鸟、人物,采用隔离胶线型防染绘技法就可以做成我店里的这些衣裳了;涤纶仿真丝绸则适合表现一些粗线条的随意些的图案,不过…”

    “不过我基础这么差,也只好画点儿简单随意的是不是?”小金笑,很随和地说“那就仿丝吧。”

    “就仿丝好了。”我松一口气。我也不想她暴殄天物。

    在我眼中,真丝是有生命的东西——有前世今生,有故事和灵魂——春蚕到死丝方尽,却在衣裙飘舞间借尸还魂。我不可以让小金的涂鸦伤害了丝绸的心。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响起。

    “红颜,请马上回来。”是香奈尔的声音,一反平日的娇嗲慵懒,显得气急败坏。

    “念儿?”我诧异“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电话里不方便,回来再说。马上回来!”

    我别无选择,只得在第一时间赶回家中。

    车行到一半时,天上下起雨来,是暴雨。压抑窒息的一种爆发,雷声滚滚,闪电在天边纠缠扭曲,仿佛不甘雌伏的群蛇在撕咬,又好像天神震怒,穷天极地地搜寻着逃跑的妖孽。

    我看着天边的电光,脑里有奇怪的景象闪过,纠缠的蓝光里,我仿佛看到了香如,看到香如的脸。她在天边哀伤地注视着我,仿佛求助。

    香如。我的心一跳,有莫名的惊悸,而车子已经到了。

    推开家门,我便看到了香如。

    然而,那还是香如吗?她憔悴、苍白,长发纠缠,满脸血痕,白色的衬衫沾满污渍,整个人蜷起如刺猬,躲进沙发一角瑟瑟发抖,手里握着一只空酒杯。

    “香如。”我惊叫,忽然间仿佛有一只手凭空伸出来扼住我的喉咙,令我窒息“香如,你怎么了?”

    她抬头看我,仿佛不认识,眼中充满惊恐绝望。

    我约摸有点儿猜到,却不敢相信,我听到自己变调的声音在空中瑟瑟发抖:“香如,出什么事了?”

    “红颜回来了?”念儿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张热毛巾,她坐下来接过香如的杯子,轻轻揽过她的肩帮她揩面,一边温柔地说“我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了,还搅了泡泡,喝杯酒,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羞愧。这种时候念儿远比我显得成熟镇定,直到香如走进浴室,我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能还魂。

    念儿推我:“你倒是说句话呀。找你回来商量大事,你可好,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我呻吟:“好像我也需要一杯酒。”

    那杯酒对我有帮助,我终于可以正常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香如被强jianian了。”念儿简短地回答“昨天她结束采访往回赶,但是错过了末班车,就搭了一辆私家车。车里有两个男人,他们把她打昏后带到野外树林里,轮jianian强暴中间她醒过来一次,搏斗中再次被打昏。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好不容易爬到公路上找到车回来。”

    天!我捂住嘴,想堵住自己的尖叫,却堵不住胃里突如其来翻江倒海的痉挛。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我:不,不可以叫香如看到我呕吐,她会受不了的。

    我冲向门外,在楼梯拐角吐了个昏天黑地,眼泪随之泉涌。

    香如,可怜的香如。轮jianian、强暴、搏斗、打昏…这些肮脏的事情,怎么可以和冰清玉洁的香如连在一起?她那么纯洁、那么坚贞、那么保守自爱,视清白如拱璧,她怎么受得了?

    念儿紧随出来,递给我一叠纸巾和一杯水,说:“我们要商量一下,该怎么善后。”

    “报警。”我毫不犹豫地说“香如一定会记得车牌。报警,决不可以让那两个人渣逍遥法外。”

    “香如会记得车牌吗?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念儿怀疑“那两个人一定是相信香如不知道车牌才会放过她的,不然,说不定会…”她不寒而栗。而我已经猜出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先jianian后杀,毁尸灭迹。

    我再一次大吐起来。

    念儿在一声又一声地叹息,似乎在与我商量,又似自言自语:“如果报警,消息就会散出去,香如好歹身在媒体,又是个专栏作家,有点儿小名气,只怕这件事会毁了她,叫她身败名裂的。况且,柏如桐那边会怎么说?”

    柏如桐。天啊,柏如桐。

    我的胃抽搐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已经再也吐不出什么来了,可是分明还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口,不吐不快。

    当我们回到房间时,香如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脸色仍然苍白,上面纵横着血迹和淤青,然而人已经清醒很多,眼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能让恶人得逞。我决定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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