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三回骇云海争奇记挽危舟江女酬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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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骇云海争奇记挽危舟江女酬恩 (第5/8页)

身逃走都未想到,负痛惊急慌乱中,口刚喊得一个“嗳”字,已被半瓢点中腰xue,立即闭气倒地。

    双方都是身手矫捷,迅速非常。众贼党一见半瓢落向狗子头上,知他不怀好意,狗子身侧无人,决非其敌。不由大惊,忙即赶过齐喊:“老苏休得伤人!”一拥齐上赶来救护。半瓢也是一时疏忽,见贼党无一出奇人物,自己又善避兵刃,容易取胜,所愁只在伤了狗子,明日与贼父相见,不好下台,没有顾及眼前祸患;天又阴黑,纵然练就目力,毕竟比日光下差得多,便决计制伏狗子,压伏群贼。飞身纵起之时,仿佛瞥见人群中有一矮子,衣服与贼党不似一律,恰好贼党中颇有几个矮的,因那矮子随众乱赶,身法甚快,心中虽动了一动,偏生事机瞬息,身已飞起,急于擒敌,没有十分留意。这时点倒狗于,见群贼已追临切近,心想只把狗子当兵器,一举起来,老贼夫妻只此独子,教令又严,心肠又狠,相随作事,全都担着干系,谁敢碰他一下?这一来立时可把群贼制住。一心想擒狗子,手才抓住,人还未提起,猛觉身侧微风飒然,知道有人暗算,心还在骂:“该死的东西,你们小祖宗已落我手,还敢放肆!”

    当时一面御敌,一面更着重在擒狗子。左手的人并未放下,只把身子往侧一偏,打算避开来势,再拿人来和贼党理论,谁知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半瓢明觉敌自右来,方往左一闪,头忙回转,不见有人,身后群贼相隔尚在丈五六间,没有追到。心方一惊,忽觉左肋气眼要害一麻,中了敌人三指,情知身受重伤,已落人手,性命难保,心中忿怒,拿出当年本来面目,忽然一声长啸,百忙中勉强提着真气,仍然提了人纵身跃起。

    正待拿狗子泄忿,将他抓死,眼前一闪,倏地一条瘦小人影,仿佛连了线似的跟着纵落身侧,猛地想起一人,脱口喝道:“侯老弟,是你么?”

    那矮子见一下重手未将敌人点倒,仍被提人纵出,又听出啸声耳熟,虽然跟踪追过,心已迟疑,未再下那毒手,再一听喊“侯老弟”不禁大惊省悟,通体汗流,悔丧无及,忙答道:“小弟侯绍,恩兄伤得怎样?”跟着翻身跪倒。半瓢已举狗子伸手要抓,见来人果如所料,忽又想起两个义女,忙即停手放下狗子,盘膝坐在地上,答道:“愚兄还有三四天活,这些后事都交给你办吧。事出无心,你也不要难过。”活才说完,忽然阴云展尽,清光大来,依旧现出大半轮秋月,照得广场衢路银敷玉漫,如被霜雪。一干贼党都把侯绍敬若神明,畏同鬼物,见他只一照面便将敌人点中,虽未倒地,行家眼里已看出受伤无疑,忙跟过去,不料侯绍这等情形,俱都看得呆了。有两个不知时务的粗人,见狗子还倒在敌人身旁不能言动,意欲抢前夺过。刚想轻轻绕过,侯绍误伤恩人,下的又是死手,华、扁不救,方自愧悔伤心,无地自容,二次话未答出,忽听身侧声息,已知来意,不由触怒,倏地猛伸右手五指,侧身回脸,大喝道:“我恩兄虽是盖世英雄,人极善良,决不多事。都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累我闯此大祸,死活都难赎罪,还不去把老贼夫妇喊来?准敢近前一步,我便将你活活抓死!”越说越怒,把手一扬,虽是虚比,不觉把真力发出。那两人离得稍近,内中一个适当其冲,顿觉劲气如铁,打中肩头,吓得纷纷后退不迭。众贼党知道厉害,连声答应,着人飞跑回去报信不提。

    侯绍喝退众人,又膝行到半瓢面前,手抚膝盖,凄然说道:“恩兄,弟原为受了人家暗算,揉伤双目,仗着当时心还明白,暗运真气,勉强保了半只左眼。如今十步以外便看不真切,全凭两耳去听,差得多了。最可痛恨是仇人当时不将我弄死,揉瞎双眼,还叫我寻他报仇,为此到处寻访恩兄下落。一年之中,南北五省差不多跑遍。这里已是二次重来,始终打听不出下落踪迹。算计恩兄必已改名易姓,隐去行藏。但那女孩耳后有一朱痣,虽然见时是个乳婴,有这一点,或者能够寻到。于是又打听耳后有朱痣的女孩,也未遇上。今春忽听人说有一江湖上旧人在富春江上与你相遇,只没说出行藏底细。

    老白原是朋友,知他女儿嫁与金鹏,在此做贼,必然认得人多。两番到此,托他打听,他夫妻定要将那没出息的儿子拜我门下。我见他们对我恭敬心诚,没法推却,只得答应,徒弟不收,传他一点武艺。这次来没几天,住他花园静室以内,日出夜归。昨日岛上人来,我懒得见这些贼崽子,推说要用静功,没有入席。黄昏后来人回岛,因当日未出门,听说镇上茶楼有两个带弦子说大书的,不但说得好,那一套开篇更妙不可言。说大书的照例不带弦子,这样却是少见,因此想到恩兄当年,吹弹歌舞无一不精,生平最喜看《三国》,心中一动,打算饭后去碰碰看。偏生这一席酒吃到亥刻才散,等我赶去,书已说到未场。那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有些欺生,完场时,满楼茶客都打招呼,只瞧不起我。连问他两次话,都吃碰回。同去的还有一个金家手下,几乎和他为难。我念他是个指身为业的可怜人,没许和他计较。他始终仍未过来赔话,拿了弦于扬长而去,把我两人僵在那里。楼主人却吓了个面无人色,再三请安赔罪,说那先生性情古怪,熟了个个恭敬,生人照例不理,求我不要见怪,回去更求美言几句,却没说明早叫那先生赔罪的话。我一口答应,回至中途,正想起那说书的明知我是金家上客,竟敢得罪,形迹好些可疑。恰值金庭玉带人赶来,见面说起恩兄坏了他家飞鱼图记,贪一富绅酬报,泄他机密,要去理论,请我同往助威。我也真是糊涂该死,这次来住了月余,他父子并未提说本地隐有一位能人。直到昨天,独坐园内,金庭玉这厮进来陪侍,才谈到恩兄屡次坏他的事,因和他父相熟多年,他父母素不肯欺本乡人,容忍至今,近来恃有一点本领,行为益发可恶等语。我当时心又动了一下,复问他和恩兄交过手未?他说一对一勉强打过平手,打了个把时辰,被他父赶来喝住,吃亏了事。又说恩兄在此强抽江边渔人常供,无恶不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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