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一七回石云海争奇记获藏珍夜月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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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回石云海争奇记获藏珍夜月荒 (第8/10页)

便似中电麻木,不能行动。重的不出一日夜必死,轻的也只保得三两日活命,而所点之处随时变易,又与寻常武家均有一定的要害不同,极难防范。梁栋手到,尹明口中怒骂:“无耻鼠辈!”用手一挡,同时右手刀未及砍下,臂上早被点中,断了气脉,周身一麻便失去知觉,举着个刀,泥塑木雕般呆立当地,干自心急,动转不得。

    车卫笑对众人道:“你们看是如何、这厮任怎狡猾,如何能逃得过去?这厮比梁栋先来,用毒镖暗算人也是他起的意,可是逃起来一点也不义气,故意闪开,让我去追梁栋,他却反回来藏在近处,以为我决想不到他会回来,心思倒鬼。却不知三大爷更鬼,什么都想得到。要把谁看上,除他会飞,在三百里方圆以内,连毛都跑不了一根!我把梁栋治倒以后早赶回来,容他藏好,知道我们不走远他不敢逃。这可活该梁栋有了替代。

    又反回去把梁栋教好,拉了回来。我照例说一句算一句,梁栋要让这厮把他宰了,自是认命。就不这样,他已负伤,要点这厮不倒,只我一动手,他仍是得陪这厮回回老家。

    可见他这条命得来也非容易呢。”

    尹明闻言,知道仇人手黑,万难活命,心更刁毒,不比别人,可以破口大骂求一速死,一得罪更糟,不知要受多少活罪,照例连硬汉也都不容人做。还是自认晦气,口软一点,能免却死前活受便是幸事。想了又想,没奈何只得颤声哀告,先还作万一之想,苦求:“饶命!从此洗心革面,永脱绿林。”车卫只把腰间酒壶解下,咕嘟嘟一口接一口狂饮,也不答理。黑摩勒想往江船上去,见人已擒到,还不处治,心中不耐,又想开口,吃一娘止住。车卫等尹明把话说完,才笑道:“你主意想得倒好。可知我这老怪物已是年老成精,琉璃蛋一样。你稍微放个响屁,便知你是什么东西变的,素来软硬不吃,只看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如真个胆小怕死,和梁栋一样,也还有个商量。你分明知道我不能饶你,惟恐不给你好死,才假做脓包,求个痛快。这已是有心欺我,情理难容!再者你以前在山东道上,jianianyin杀抢,无恶不作,适才暗放冷箭,尚可说是奉令行事,对于仇敌,本以能下手为强,不用客气,只不该用那下作毒药暗器而已。我先不知道你是谁,依我本心,略微做戒拉倒。及向梁栋问明你的姓名来历,想不到五年前想寻的人,会在此相遇。漫说你自行投到,便今晚不来,我知道你在哪里,也非寻去不可!在你心想,至多把条命交我就完了,却没算出我这人最讲‘公平情理’四字,也不想想,没投到老贼门下以前,害死了多少人?今日只拿一命相抵,天底下哪有这便宜的事!反正你到阎王那里也饶松不了。与其你死后去受,我们看不见,老以为上天无眼,心里有气,不如叫你稍微受点罪,既可使阎王少着急,还可使你交个朋友,兔我老怪物日后想起心烦。

    这不是现成人情么?哪怕你觉这样死法冤枉,做鬼再寻我呢!现在我们心先痛快,你留一个想头,不是好么?”

    尹明性暴心刁,本是口中告饶,心里咬牙咒骂,闻言知道好说仍是不行,老怪物必用毒手处置自己,反正难免,气往上撞,不由破口大骂起来。黑摩勒听他伤众,连一娘、阿婷也骂在其内,车卫仍不动手。心中愤怒,大喝:“你这猪狗!自作自受!车三老太爷为世除害,与别人什么相干?我先把你这厮狗嘴封了!”说罢纵身过去,手向尹明口边一捏,下巴便掉了下来。尹明又疼又急,瞪着一双凶眼怒视众人,似要冒火,只说不出一句话来。车卫将余酒饮完才笑嘻嘻地走过来道:“你这厮孽也造够了,今日你就多受一点。凭天理说,你也无什么不值之处。我本想当夜处置,无如他们都想到江船上会小耗子去,没有工夫看这新鲜玩意。想来想去,只有找你姓梁的伙伴把你送到老花婆那里住上些日,由她给你送终。你看如何?”

    尹明一听,不知又出什么点子,心中着急,只苦于说不出话来,暗忖:反正是死,只能活到花家把下巴捏好,就中了老怪物黑手无法求生,梁栋卖友求生的仇想来总可报复,正在忍痛胡想,车卫已把梁栋唤至面前,说道:“老花婆那里颇有两个会鬼画符的妖道。这厮虽吃你照我所教手法点倒,也许能够活命。今晚的事只他一人知道,你又须送他去,休说救活,一张嘴动手,你就成rou泥了。我哪能放了你,又令你往火坑里跳呢?

    人身五官四肢,各有一两条主持的经脉,送去以前,我先将他手、足、口、耳四处的主筋毁去,另外再给添点零碎,也够他受的了。”随说随走向尹明面前,二指往舌根底下一点,回手再向喉管捏了一下,往上一托。尹明任他做作,直恨不能咬他一口。先是口张不能合拢,干痛,后觉下巴已然合上,方欲开口咒骂,才知声音已失,用尽气力不吐只字。跟着车卫又向耳根和四肢各点了一两下,未了照背一拍,人便丢刀倒地,好似点xue法已解,只四肢绵软无力,不能转动。先还不知厉害,及至车卫教了梁栋一套说词,过来背他上路,这才觉出不动还不怎样,这一动,周身上下又酸又麻,随着梁栋走动,奇痛奇痒刺骨攻心。这罪孽真比刀山油锅千刀万剐还要难挨!有心想到中途哀求梁栋抛向江中得个痛快,无如疼得泪汗交流,偏说不出话来,只得任人摆布,背往花家去讫。

    蒲红终是年轻,笑问:“三大爷,这厮还能活么?”车卫道:“这厮全身主要经脉已断其六,休说背着走这一段,便是一张纸挨到身上也痛如刀割,连痛带痒,活受上三个对时,终于痛断心脉,口喷黑血而死。我生平照此处置恶人仅只两次,如非这厮罪恶大多,又曾害过我故人之子,也不会如此刻毒。此时便有仙丹服下去也活不成了。事情已完,你们自见小邢他们去,我酒葫芦尚在坟后,内中酒还不少。我要找地方一醉一倒了。”众人知他怪脾气,好在外贼也害不了他,一同恭礼作别,往邢飞鼠所居大船上赶去。

    经此耽延,天已半夜。因有新来助拳的高人,邢飞鼠等正在设宴接风款待。那船一共三只,俱是上下三层的头号大江船,所有老一辈的英雄俱在头一只船上,邢飞鼠和一班同辈朋友分住二、三两船。因是夜里已过,各老辈剑侠习于清静,席设邢飞鼠所居第三船上。那新来的高人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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