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一七回石云海争奇记获藏珍夜月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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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回石云海争奇记获藏珍夜月荒 (第3/10页)

并还将他两个爱女许配为妻;即便遇上时,自问本领不能下手,只寻到那人真实踪迹,前往报信,因而报仇,也有千金重赏。不料在此无心发现。寨主两个女儿生得美如天仙,想做他女婿的人不知多少。二人私愿也非一日,难得有此机缘。明知不是老怪物的对手,但是此人本领虽高,爱酒如命;更有怪脾气,饮时不喜正经筵宴,专爱半夜里跑到荒村野地或人家坟堆里,弄些酒来,呼号痛饮,哭笑无常,尤其一醉便和死人一样,往往经日不醒。今既相遇,大有可为。好在还有一夜工夫,为此暂时不去花家,意欲在此吃个酒足饭饱,俟夜将深,同往江边埋伏,等老怪物半夜里上岸,饮酒醉时一同下手。

    后来那人听完,说:“邢飞鼠船上能手甚多。老怪物何等厉害!他那独饮荒郊,一醉如泥,人事不知,只恐传言,未必是真,否则他生平那多仇家,无一弱者,照此行径,焉有命在?”前二人力说无妨,那是他运气太好。邢飞鼠能手虽多,老怪物犯酒瘾时,照例不要人作陪,并且走时人也不知。今晚之事,十九可以成功。后来那人是个北方口音,便说:“洪二哥脾气特别,前在黄冈,如非莫老鬼假仁假义,想给子孙留点余路,买点好名声,差一点没死在老怪物手里。据说,当时受了老怪物不少恶气,虽听莫老鬼的话,没有伤他,依然被他追上,奚落了个够。洪二哥为了大仇未报,明知决非对手,不敢惹他,只好捏着鼻子忍受。事后一谈起便咬牙切齿,立誓要寻异人为师,到那一天,必把老怪物碎尸万段,才能解恨,直看得和杀父之仇一般重。可惜他以前不知老怪物酒后无德这件短处。否则,我想他也早用心机向老怪物下手了。昨日我二人本走一路,偏遇见一个姓马的。洪二哥说:以前曾累人家为他吃苦丢脸,须得和他聚谈些时,叫我先走。定在今日,花家见面。我看那厮鬼头鬼脑,就料他不是玩意。今早到了花家,和人一打听,才知是钱应泰的徒弟,果然是个鼠辈。洪二哥莫家行刺,便用他做的桥,简直不要脸到家了!要是我,决不会再理他了。”

    一人答道:“你不知道我们洪二哥最讲究大丈夫恩怨分明么?他花家去了么?”北方口音的答道:“我不为他,还不出来呢!我在花家等了一天,他也没去。路上遇见张五,才知你们在此。明天就是正日子,他就有什么耽搁,也应把老头子信传到,办完正事再去,怎不见人影呢?那姓马的,和莫老鬼他们多少有点渊源,莫要中了他的道儿吧?”一人道:“这你又把洪二哥看扁了。他虽胆大,从来精细,毛头小子决吃他不了。

    那厮如在他身上想主意,分明自寻死路。我看他和这厮亲近,不光是欠了人家情想要补报,也许因这厮为他在莫家受辱,心中自然不免怀恨,打算由这厮身上找敌人一点便宜呢!你离花家是什么时候?就许你出来时他也赶到,途中相左,没有遇上。他又不是废物,这也值得担心?倒是今晚收拾老怪物,他不得在场解恨,是个缺点。否则他出了气,我们也壮点胆,省点事,多好!”另一个道:“这倒实话。为防老怪物万一在被擒时警觉回醒,谁也制他不住,说不得,只好一上去先用迷药将他七窍闭住。虽然冤有头,债有主,为了报仇,是法子都可以使,到底我们三个人服侍一个醉泥鳅,还要用这下三滥的东西,就成了功也不大光鲜。

    如有洪二弟在,凭他那双手,上去先把对头上下四条软筋错开,成了残废,天大本事也使不开,那时再把人弄醒,和他明说,照样挖苦上一顿出气,未了再把人头切下,给老头子带回去,免得中途出事。这有多好!”北方口音的答道:“你真老实。咱们背人行事,由嘴说,不许不和人说用迷药么?倒是咱们自从跟了头子,照他规条,是只准他玩娘们娶小老婆,不许部下采花。早就无人带这玩意了,难为你们这多年来还能留着。别是平日没安什么好心吧?”前二人急道:“你莫瞎猜!传说出来让老头子知道,还当我们真犯他规条走私道呢!这还是昨日路上,听一朋友说起老怪物习性短处,想这主意。

    恰巧以前有一黑道老朋友配有这玩意,还是比谁都得用。他当初倒不为采花,专为偷盗人家,永不肯伤害事主,特意用秘方配制而成,因多少年从没犯案,老来置有不少田业,洗手已近十年了。今早寻去,费了不少唇舌,我两人还发下重誓,答应他决不采花,伤害事主,只用一次,才取了点来。你当是旧有的么?”

    申林在侧闻言,心中一动,暗忖:江湖上用迷药,最有名的便是昔年杀兄仇人偷天燕王云虎。自己为报兄仇,才弃文习武。近年学成本领正要寻他,忽然匿迹销声,无人知他下落,听这口气,莫非便是此贼?正寻思间,堂倌已将菜饭送齐,便一面吃,一面仍作不解,用心静听。

    果然北方口音的问道:“你们所说的,莫非是老偷天燕么?几时隐居在此的?”前二人闻言埋怨道:“人家不要人知他行藏,你怎随便乱喊?幸亏时候不早,只有一个不相干的饭座,要吃外人听去,传到他对头耳里,岂不是给好朋友找了麻烦?”北方口音的又问道:“凭他老先生也怕事?对头想必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了?何妨说出来我听一听,因亲及亲,因友及友,将来遇上也好打个主意。”那人答道:“他原不怕事,一则当年自己有点理亏,二则仇人的师父便是黄山隐居的异人萧隐君。此人不仅精通飞剑道法,近来并还有好些人传说,姓萧的竟似昔年在江湖上突然隐迹不见的乾坤八掌地行仙陶元曜!这怎能不加点小心呢?至于他那仇人,只知姓申,大约初出茅庐,还无人与他见过真章。王老英雄杀死的是他哥哥申天爵,这人生得又黑又丑,只是举动文雅,性情温和,又使得一双奇怪兵器六阳戟,故此有黑温侯的外号。他兄弟想必也漂亮不了。”

    说时,天已不早。酒楼准备打幌,不好催客,便各收掇桌凳,洗涤器具。

    申林已得虚实,料定三贼要往上流头埋伏,暗算自己这面一位成名老辈。再听下去恐起疑心,恰好吃完,便唤堂憎打来面汤水,洗漱会钞,从容走出。那三人原没把他看在眼里,只顾谈得高兴,毫未觉察。申林走到街上,见沿街铺户已然关了大半,剩下不多几家也在纷纷打幌上板。本打算寻一僻处,伏伺到敌人走出,尾随下去。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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