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一四回危崖夜灯红失路无心遭巨寇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四回危崖夜灯红失路无心遭巨寇 (第6/19页)

,虽伤过几次人,也都有因,并非无故寻人晦气;三则又略看他师父一点情面,反正早晚有人除他,既知怕我,也就未为已甚。

    此贼疑心特大,性更惧内。置下外家,恐有人勾引,特地在山口僻处建了房子,另外再养下两条恶狗。又恐孤悬野外,除那美妾之兄外,俱是女流,万一受什外人欺侮,在楼角悬上两盏号灯。他那恶狗深通人性,除他当面招呼过的,无论生熟,见面就咬。狗嘴和四爪都有奇毒,遇上十有九死。他每隔些日,假着巡查来此一次,满以为防范紧密,不料那看守本山粮食的两小头目,俱和他美妾有好,妾兄图财,恐事败失了衣食父母,勾串一气,那两盏红灯,反做了通jianian私会的信号。狗虽猛恶,因受妾兄管理日久,和对贼头一样听话,全没用处。他们虽然凶恶,却不敢越桥一步,你二人在此无妨。不过你那同伴伤势太重,便不残废,也须过了夏天才能痊愈。此时他尚不能言动见人,等过几日体力稍复,你们见面,再定行止好了。”说罢,转唤:“青孙,你领他到下面找个住处去。”径自起身入内。马琨忙即起立,还想探询陈业并请见上一面,人已步进隔断以内。马琨假作相送,偏头往里一看,里墙并无门户,竟不知适才祖孙二人由何处走出,蒲芦坐在画案前,正取纸笔,似要写信。不便再为愉觑,蒲氏弟兄又在旁边邀客同行,只得一同走出。

    蒲红到了楼梯,便即停步作别。马琨借着说客套话的闲空,暗查正房墙后,两间小房俱都打通,望过去一目了然,也没见有门户,此外更看不出有什房舍,主人偏说陈业在此养病,好生不解,忍不住问道:“这所楼房孤悬峰腰,景致很好,可惜地方还小一点,上下只得七八间房子。还有此楼虽只丈高,除却像贤昆仲这等本领,常人就有那绳梯也难上下。祖太爷在此养静,不曾带有佣人,想是下人们上不来的原故吧?”蒲青知他有心探问,仍作不解道:“这里人不论老少男女,都学过几夭粗功夫。此峰只家祖和三家叔能够随意上落。别人因为弄惯,有的还须用梯上落。好些都空手缘壁而上,下去只要一纵,更是容易。家祖生性好洁喜静,除偶有一二老友来访,一住楼中,动辄一两月外,平日也有在峰下全家同住的时候。如住峰上,便只令孙儿们轮班服侍,就便传授一点功课。有时高兴,也许把孙儿们都叫上去,住个十天半月,轻易不许下人们走上。

    后楼儿个小间和下面楼房,都是愚弟兄来时住的地方。此次许陈兄在此养病,还是自有楼房以来头一遭,你莫轻看了呢!”

    马琨听了,好生惊异,陈业住处终未问出。蒲青随领马琨走向下面坡上一所平房以内,说道:“这里是三家叔的房子,因三家叔好道,终身不娶,常年在外,难得回家,房子常空。去年家祖命红弟过继与三家叔,才搬来此,又邀我作伴同住。今该红弟在峰上轮值,马兄在此,倒也清静。只是家祖素不愿子孙安逸偷懒,下人甚少,又都各有各事。小辈享受只管享受,一切起居饮食,却要自己下手去做,无人服侍马兄,太已简慢罢了。”

    马琨见那所房舍建在山坡高处,一排五间。灯光下几净窗明,素壁如雪。陈设精雅,起居用具无不舒适清洁,不染纤尘。屋外花木萧森,桐荫匝地,又是倚山而建,左有奇峰矗立,右有清溪映带。时已深夜,星月云遮,虽看不出全景,如在日里,这四外的山光水影,树色泉声,不知又有多少享受!闻言极口逊谢,称赞不置。房是短工字,中间一长间,两旁各一明暗间。蒲氏兄弟因便夜谈,将左边二室打通,同住在内。在暗间虽有席榻,向无人住,此时用作客房。马琨坐定,蒲青便即走去,一会端了一大木盘,托着好些茶酒肴点进来,笑道:“客来匆促,山居无什食物,家人睡得又早。适去厨下,只取了些日里剩下的肴点,连同二位住客自带食物都带了来,不成敬意。夜行劳顿,请用完了安歇吧。”马琨本还有些狐疑,及见那菜肴果然是由山外贼家吃完上路时包带的食物,这才断定陈业实在当地。看情景主人决无恶意,心越宽放。二人一同吃完,蒲青又将吃残的收拾,放入托盘,作别走去,马琨实也倦极,卧倒床上,便自睡熟。次早起来,忽闻鸟声关关,十分娱耳。睁眼一看,瓦窗上树影横斜,阳光由树影中透窗而入,斜射地上,重重交织,映得满室雪亮。估量天已不早,连忙爬起,穿好衣服,走到对屋一看,蒲青已然离去。回到中间书房,才见桌上压有蒲青所留字条,大意是说朝来起身,见马琨未醒,知昨夜倦极,没有惊动。因往半山楼拜谒祖父,傍午始回。室无童仆,房后丛竹下,在一火炉上有热水晨粥、小菜两碟,连同盥具,均在书桌左下层抽屉内,请自取用等语。

    马琨一一寻到用了,闲坐室内,久候蒲氏兄弟,无一回转。难星已过,不由想起昨晚蒲氏祖孙之言。陈业被恶狗咬伤,须要医治数月始能痊愈,不知确否?追原祸始,又是自己惹出来的。似此旷日持久,万一钱应泰由新疆回来,事必泄露,如何是好?有心独自回转,但又一点门路没有,不禁又急又悔,只想不起个主意。隔窗遥望,山坡下风和日暖,水碧山青,村人不分男女老幼,俱都忙于农事。田里稻麦一片青绿,菜花吐蕊,灿如黄金。天明前又下了一场小雨,土脉膏腴,石苔肥涧。遥峰近岭,山光浓翠,到处点尘不扬,清景如绘。马琨人虽鄙俗,淑景当前,也由不得默化潜移,心襟一爽。暗忖:

    无怪乎一干成名人物,老来都爱归隐。这样安闲的清福,谁人不爱?休说莫、蒲二老这两处好地方,就是自家所居天目山中,好风景、好土地的地方也不少。如再加点人力开垦田亩,布置起来不也和这里差不许多么,可惜师父报仇心切,除弄些自吃的田地外,平日只凭姨母经管,概不过问,永没提起经营过。白有那好地方,真是可惜!此番回去,也学这两处的样,就势布置起来,招人开垦。不但住得舒服,人来看了体面,还可多进银钱。每日无事,再下苦用功,练成本领,以便报仇泄恨,又省得异日出门,再受人闲气欺侮。

    正想在有趣头上,蒲青忽然走来,和马琨周旋了几句,便去当中房舍中端了酒菜午饭前来,一同吃了。马琨看他也甚谦和,尽力拉拢交情,想套问当地情形和贼党是何路数。谁知蒲青虽然年轻和气,却极口稳,马琨每一发问,便笑答道:“马兄稍安勿躁,贵友固是伤重不能行动,即便能行,我们曾命人出山窥探,对头因在山内山外紧搜马、陈二兄没有寻到,已然疑心我们有人收留,没想到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