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城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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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2/4页)

话,就会游泳了。”

    他领她到一条走廊上。“那边第二扇门。有的是游泳衣,毛巾。”

    亚当跟着克赖泽尔到另一间更衣室。

    几分钟后,埃莉卡从跳水台的最高一层来了个令人眼花撩乱的燕式跳水。她放声笑着,浮出水面。“我生平还没有到过这么好的起居室。”

    汉克·克赖泽尔咧嘴笑着,从低一层的跳台上跳下水去。亚当从边上跳入水。

    他们畅游了一番,上来,三人身上都滴着水,由克赖泽尔领着头,穿过丝绒地毯,走到大扶手椅边,椅子上已由那个管家兼司机铺上了厚厚的毛巾。

    在第四只椅子里坐着一个灰白头发、弱不禁风的女人,身边放着一盘咖啡杯和烈酒。汉克·克赖泽尔俯下身,在她腮帮上吻了一下。他问:“今天过得好吗?”

    “太太平平的。”

    “这是我的妻子,多萝西,”克赖泽尔说。他介绍了埃莉卡和亚当。

    亚当这就弄明白为什么刚才把佐埃留在闹市区了。

    但等克赖泽尔太太倒了咖啡,他们聊着天时,她听说他们约好一起吃过饭,可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却没有她的份,看样子她对这件事并不以为怪。她竟然还打听底特律体育俱乐部的饭菜好坏呢。

    亚当心想,说不定多萝西·克赖泽尔已经迁就让步,早不在乎她丈夫在外面的另一种生活——在“联络处”的各种各样情妇。这一点,亚当倒是早听到说过的。事实上,汉克·克赖泽尔对他的那一套看来也不保密,今晚佐埃出现在大庭广众,就是明证。

    埃莉卡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她分明喜欢汉克·克赖泽尔,今晚的出门,现在的游泳,对她都是美美的。她看上去容光焕发,青春毕露。她在那批现成的游泳衣里,找到了一件三点式的;这对她颀长、苗条的身材真是恰到好处,好几次亚当都看到克赖泽尔兴味十足,眼睛朝着埃莉卡瞟去。

    过了一会儿,主人仿佛坐立不安似的。他站起身来。“亚当,要换衣服吗?有样东西我想给你看看,也许还要谈一谈。”

    亚当暗自想道,到底谈到正题了——不管是什么正题。

    “你的口气怪神秘的,汉克,”埃莉卡说;她朝多萝西·克赖泽尔微微一笑。“我也可以看看这个展出吗?”

    汉克·克赖泽尔又来了个他特有的那种呲牙咧嘴的笑。“如果你要看,那正中下怀。”

    几分钟后,他们对克赖泽尔太太道了声少陪,撇下她留在起居室里悠悠然啜着咖啡。

    他们穿着停当,汉克·克赖泽尔领着亚当和埃莉卡穿过屋子的底层,一面向他们讲解,造这房子的是一个早已作古的汽车大王,也是沃尔特·克莱斯勒和亨利·福特的同时代人。“结实。外墙就象哈德里恩的城墙①一样。仍旧牢靠。因此我把肚子拉开,装进新的五脏六腑。”零件制造商打开一扇格子穿堂门,露出一座螺旋转梯,走下梯,接着领着头,橐橐橐一路走去。埃莉卡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亚当殿后。

    ①公元第二世纪时的罗马皇帝哈德里恩为防异族侵入在英国北部所建的城墙。

    他们沿着地下室过道走去,转眼间,汉克·克赖泽尔在钥匙圈上拣出一把钥匙,打开一扇灰铁门。他们一踏进房里,雪亮的日光灯一下照得通明。

    亚当看出,他们是到了一间工程实验工场。这里,房间宽敞,井井有条,可以列为他看到过的配备最好的工场之一。

    “在这地方花很多时间。搞小型实验,”克赖泽尔解释说。“我厂里一接到新活,就拿到这里来。琢磨出单价最便宜的最好生产方法。有收成结果。”

    亚当记起了布雷特·迪洛桑多跟他讲过的一件事:汉克·克赖泽尔没有工程学方面的学位,在开始独立经营前,只当过技工和工厂领班。

    “在这里。”克赖泽尔领着头,走到一只又低又宽的工作台边。台上放着一件东西,上面罩了布,他把布拿掉。亚当好奇地看看布下面的那个金属构造物——钢杆,金属板,加上连结在一起的内部零件装配成的一件东西,大小相等于两辆自行车。外面有个把手。亚当摇了一下把手试试,里面的零件都动起来了。

    亚当耸了耸肩。“汉克,我认输了。这到底是什么呀?”

    “明摆着嘛,”埃莉卡说“这东西他是准备送到现代美术博物馆去的。”

    “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我应当这么做。”克赖泽尔咧嘴一笑,问道:“精通农业机器吗,亚当?”

    “不见得吧。”他又摇了一下把手。

    汉克·克赖泽尔不动声色说:“这是脱粒机,亚当。这样的脱粒机,或者说这样小的,从来没有过。可不错呢。”他语气里透着的那分热呼劲儿,无论是亚当还是埃莉卡,都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管什么种谷子,小麦,大米,大麦,这架机器都打。一小时三到五蒲式耳。有照片可以证明…”

    “我对你够了解的,”亚当说。“你说不错,就不错。”

    “另外还有件事,也不错。成本。大量生产嘛,就只卖一百块钱。”

    亚当一脸怀疑。身为产品计划人员,他正如橄榄球教练懂得标准比赛一样,懂得什么叫做成本。“管保不包括动力在内。”他停了一下。“你那东西的动力是什么?电池?小小的一只汽油马达?”

    “早料到你有这一着的,”汉克·克赖泽尔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讲的哪一种都不是动力。是靠人摇把手。就象你刚才干的那样。就是那个把手。只不过我心目中的人,是深山野林农村里的东方乡巴佬。戴一顶坍边帽。等他的手臂摇痠了,就由女人孩子来接替。他们一连几个钟头坐在那儿,光是摇把手。这就是只花一百块钱造出这架机器的道理。”

    “没有动力。真遗憾,我们没法这么样造汽车。”亚当放声笑了。

    克赖泽尔告诉他说:“别的我都不管。现在千万帮我个忙。不要笑。”

    “行,就不笑。可我还是想不通,偏偏在底特律这个地方,居然来大量生产一架农业机器”——亚当冲着那脱粒机头一点——“为了让它转动,你就一连几个钟头摇把手。”

    汉克·克赖泽尔真心诚意说:“我到过的地方,要是你也到过,亚当,或许你就会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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