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神舞_四烈火红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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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烈火红莲 (第4/4页)

“嗯。”那些星星明亮清晰,就算隔着烟火也很清晰。

    “好漂亮。”她轻轻地笑了一笑,拉下降灵,把他压在身下,自己躺在上面,随后压上了她选中的一块大石头,那石头厚实之极,想必怎么烧也不会透的。

    正当他们两个刚刚躲好的时候“轰”的一声,状元府倒塌,一切都在火光中灰飞烟灭了。

    …。。

    “轰…”

    阿鸦蓦然站起,那些在他身上包扎的大夫被他一吓“当啷!”手里的葯瓶跌了满地。

    状元府…塌了…

    整个雄伟的烈焰倾塌的瞬间,他仿佛看见那是一朵地狱的红莲,对着他开放、对着他露出嘲弄的笑。他一心一意以为同伴会从那地狱里出来,但地狱却嘲弄了他,说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可能的!

    劫火红莲…烧的是什么?

    烧的是什么!

    阿鸦紧握双拳,他不想哭,鲜血却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地上。

    那家伙…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呢?他那么福大命大,那么天真那么单纯!他有神之灵魂!他根本不是人啊!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善良得给老鼠也剩下饭菜来喂它们,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抢走呢…

    …。。

    热…

    降灵觉得好热。

    周围一片黑暗,师宴就在他身上,她把他压在下面,地面上就是大火。

    可以感觉大火的颤抖,爆裂的东西的颤抖。

    这里是地下,可是他仍然觉得好热。

    他身体里稻草和丝线即使在这个位置也耐受不了大火的温度,在干燥,在偷偷地起火。他不是人,他身体里的水分在方才已经完全蒸发完了,他现在就像干燥的柴火一样,只要有一阵风吹一下,他就会和外面的大树一样起火了。

    水…他要有水…

    否则他就要起火了。

    他不是人,不能耐火。

    一点湿润的东西渗入他肩头的缺口里,那里的温变突然降了下来。

    那是什么?降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听见师宴在轻笑。

    包多一点湿润的东西滴了下来,他想摸摸看那是什么东西,师宴却抱着他警告:“别动!”

    她防备着他,不在心里想她究竟在做什么。其实师宴心里想的事他一直没有明白过,她想的事情和别人都不一样。

    湿润的东西一点点滴下来,浸湿他快要起火的身体,帮他耐火。

    血腥气…他虽然看不到、摸不到,但是闻得到…“师宴你流血了。”他说。

    “呵呵,”她仍然在笑“降灵啊,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其实那天啊。”

    “哪天?”

    “叫你去紫骝居门口那天,就是昨天。”

    “哦。”

    “你等了两个时辰对不对?”

    “哦。”

    “其实我在你等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就来了。”

    “哦。”

    “但是我没有叫你。”她轻笑。“你等人的样子好可爱啊。”

    “啊?”他有些不解。

    “降灵啊,我在想…你会不会就…我想要活到长命百岁去等的那个…好人呢?”她喃喃地说着,缓缓移动手臂抱住降灵的颈项,以脸颊磨蹭着脸颊,一直到她找到他的唇吻了下去“真可惜…怎么不能和你一起活到长命百岁呢?呵呵,我一定会欺负你…欺负你的…”

    “哦。”降灵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和幽香,也许因为心与心太接近,他反而感觉不到她的思绪,只听到她的心跳。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有啊。”他似乎很疑惑。

    “我喜欢你。”她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嫁给你好吗?”

    “哦…”降灵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师宴。”

    “嗯?”她吐气如丝,媚媚的。

    “你的心跳得太快了。”他说。

    “傻瓜,”她轻轻地说“那是你的心。”她握着他的手压住他自己的心“喏。”

    手掌指尖之下跳动得如此快的心,当真是他自己的心吗?他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师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师宴。”

    黑暗中传来她的轻笑“笨蛋。”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叫:“师宴。”

    她没有回答。

    再过了一会儿“师宴?”

    她仍然没有回答。

    降灵稍稍动了一下,举起一直被她压住的手,透过自石头缝隙中传进来的火光,那滴人他身体保住他不起火的东西…是血。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他那从来不把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脑子突然清楚了起来,轻轻托起身上的师宴,她在她手腕那里割了好几道伤口,伤口上嵌着她那把刀…那把叫做“妄念之叶”的奇怪的刀…

    师宴她用血保证他不起火。

    为什么他不是人呢?是人的话就不会起火。为什么他不是人呢?为什么他是活着的槐儡,却不是活着的人?

    神啊,为什么我不是人?

    他一直这样想了很久,突然想起一句:“也许很多事很多年后仍然想不通,但不管怎么样,能哭就好。”

    哭吗?要怎么样才能哭呢?他是傀儡没有眼泪。

    地洞上的火仍然在烧,她死了吗?应该还没有,要怎么救她?没有办法救她?不,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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