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无名_第十九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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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 (第5/6页)

且败得开心:“真…好!想不到…即使我逾越极限,二弟…你还是可以打败我!原来…

    皇者终不过是…皇者,始终还是不及剑道中流传已久的…神话!”

    “你,才是真正的——”

    “天下无敌!”

    一语至此,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披血的应雄犹鼓起一口气,抬首看着他高高在上、如一个神话般站着的二弟无名,满脸欣赏之色,洒然续道:“二…弟!大哥很高兴…

    你能给…我一个强者…最崇高的…败!不过,大哥…希望…”

    “你也能给我一个…强者最崇高的…”

    “死!”

    是的!所有最崇高的强者在败给自己最佩服最欣赏的对手后,大都但求一死!更何况此刻的应雄,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爹慕龙已不是当初他引以为荣、救国救民的慕大将军!他一生最怀念的娘慕夫人亦已过去!他在其母死前曾许下的承诺亦已办到,只因眼前的无名已击败他,成为神话,他已无愧于心;甚至乎他最爱的人,想来亦将会嫁给无名…

    对于一个已一无所有的战败者,最好的解脱,唯有一死!

    只是尽管如此,此刻的无名一直看着他这个为成全他不惜牺牲一切、弄至如今穷途末路、狼狈披血的应雄,看着向来倨傲无比、不可方物的应雄,此刻口服心服的以一个战败者的姿态,倒在他的眼前;无名的双目,霎时泛起无限不忍,出其不意地,已是天下无敌的他,遽然“噗”的一声!他…竟然向已倒下的应雄重重下跪!

    “大哥…”

    “你,并没有败了。”

    “其实,真正败了的,是…我!”

    “你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才是值得我敬服的真英雄!”

    廿载情浓一招断。

    只是,应断该断终难断…

    到头来,皇者虽落泊倒下,神者却又向其跪拜!

    这两兄弟的纠葛,怎么如此难以一招断清?

    是否,只因天下最无敌的盖世绝招,还敌不过手足清深?

    应雄骤见自己已贵为天下无敌的二弟,赫然向自己跪拜,不由又惊又怒,他纵已力竭心枯,还是鼓起余力疾言厉色斥道:“蠢材!二弟…你这是甚么意思?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你已贵为天下无敌,我慕应雄…已沦为你手下败将,在你面前倒下理所当然!但…你分明已胜,为何要拜我跪…我?你疯了么?”

    到了此时此刻,应雄还是如此在乎无名会否屈膝向人拜跪,可知他如何对这二弟寄多厚望。

    但无名不待应雄把话说完,已迳自先道:“不。”

    “大哥,如果真的要严格分胜负,我只能承认…”

    “不错!我的剑确是胜了你,不败的确是我的剑!但…”

    “失败的却是我的一生!”

    “而你,才是人生真正的胜利者!”

    应雄摇首冷笑,他仍认为胜的是其弟无名:“二弟,大哥。看你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甚么不败的是你的剑,失败的是你的一生?别再语无伦次…”

    “不。大哥,二弟一点也未有语无伦次。二弟一生,也背负着自己娘亲的厚望而生,还背负你娘慕夫人的心愿,与及你的无私成全,到了最后,我虽然终不负你们所望,剑能臻致不败,但…”

    “我的命运,其实由始至今,都并非是我自己选择;我的命运,全都因你们三个的心愿而生,我…从没有真正将命运握在手中,唯独你…”“你却早已为自己选择了成全我的命运!且一意孤行、不惜任何牺牲也要如自己所愿,崇高的败在你所拣选的…我手上;你到最后纵然是败,却已达到你最终的心愿及目的;所以,人生的胜负,并非在于一招之间,而是在于我们的娘慕夫人临终所说的一句话…”

    “别要向命运折腰!别要输给命运,一定要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这些,大哥亦已一一办到了!你,才是今生值得我无名尊敬、战胜命运的英雄!”

    说得对!人生在世,也许最大的胜利,便是战胜命运!

    上天偏要安排应雄之父慕龙干尽卖国勾当,偏要安排应雄是中原死敌的金人,但他从没改变心意,反过来与无名为敌,却仍不惜千方百计来牺牲自己,要逼无名成材来打败自己,只因他早已为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成全一个剑道神话的命运!他绝不甘于被上天播弄他的命运!

    他一生都百劫不挠,正如其母慕夫人所愿,将他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骤闻无名的一番心声,应雄当下惘然,他的一张嘴向来纵能言善道,此刻却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此刻的心,已为自己这个二弟无名,犹在为他这个大哥的战败而辩护,正在深深感动。

    毕竟,兄弟情深…

    而无名却仍在续说下去:“故而,若论命运,大哥你是真正的胜利者,更何况,纵使论剑,你亦未有彻底的败。”

    怎可能?应雄不是分明已经在剑方面败了?就在此言乍出之间,无名突然将身一前,右掌一回一伸,已然从力竭心枯的应雄背后,取出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赫然是…

    无名在决战前送他作为纪念的那个古旧胡琴!

    啊?

    二人刚才的雷霆硬拼,足教天崩地裂!慕府崩塌!万树万物爆碎!这个看来旧得不堪一击的胡琴,却为何仍安然“健”在?

    难道,就在二人剑气硬拼之时,二人中有一个一张嘴无论如何“硬”的人,仍是不忍眼看这代表他们兄弟廿载恩义的珍贵之物毁于一旦?故纵使决胜负的一招临门,他,还是不忘于行招之间,腾出部份功力守护此琴?

    即使因为腾出部份功力保护此琴而弄致丧失性命,他还是重视这个象征他俩廿载恩义的胡琴,多于重视自己的荣辱胜负,与性命?

    是谁?是谁于生死决战当中仍如此念念不忘昔日的一段手足之情?

    是谁如此口硬心软?

    应雄…

    应雄的一张脸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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