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无名_第七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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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第2/5页)

点也不颓丧,相反,看见英名一心一意在雨中没命的找寻玉佩,他的脸反而泛起一丝感动。

    因为他娘亲总算没有白死而感动!因为他娘亲真的有一个很想她安心而去的儿子!

    应雄,他本应高床暖枕去,何解还冒雨站于此竹林之中?他,为谁伫立终宵?

    全因为一个他暗里极为欣赏的义弟,还有一个玉佩!

    赫见他不单浑身湿透,他所披的名贵素白长衣,居然满是污脏泥泞,他的十根指头,更赫然尽皆鲜血淋漓,啊?他的指头为何破了?他的白衣何以沾泥?是否缘于…

    他也曾不惜舍弃高床暖枕,不惜纡尊降贵,在此竹林的另一角落暗暗以十根指头挖泥找物?挖得他十根指头滴血?

    他到底在找什么挖什么?他可已找到了?

    他早已找到了!

    尽管大海捞针不太可能,他还是把不可能便为可能!他终于在大海中捞得了针!

    只见应雄十根淌血的指头之内,正紧紧握着一件残旧之物,一件刻着“送给娘亲”

    四字的玉佩!

    啊?啊?啊?

    他竟然比英名先找着那个玉佩?既已丢了它,他为何又要找它?是否,他不想英名找着它,把它放到慕夫人手中,他才要比他更快找着它?

    瞧应雄满身污泥,想必已在泥中雨中找了很久,他比英名更快找出玉佩,也许因他的伤并没英名那样重,只是如今,他看来比英名更落泊,脏得更不堪入目;他的长衣实在太白,他本也是一个含着银匙出世的人,一个白衣的富家公子,一旦污脏低下起来,更教人惋惜不已。

    孰令至此?

    然而,应雄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那身沾泥的白衣可惜,也没有为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介怀,他只是紧紧握着那个玉佩,暗暗看着彼端正埋首寻找的英名及小瑜,落寞而又凄然的自言自语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娘亲,你全下有知,也该看见了吧?”

    “我不需任何人认同,更不需‘他’知道我所干的;娘亲,我只要你晓得…”

    “你除了有一个可能会成为英雄的义子,也有一个绝不会负你临终所托的——”

    “儿子!”

    “孩儿应雄,一定会如你所愿,一生…”

    “无!愧!于——”

    “心!”

    凄然而又落寞的呢喃,恍似孤雏悼念慈亲的哀鸣,如迄,如诉,可是应雄却始终未有淌下半滴眼泪。

    他只是遽地手中一扬,手中那半截玉佩已挟劲射出,直射向数十丈外英名与小瑜埋首寻玉之地。

    接着,他那污脏的白衣身影,便如同一头孤单的鬼魅般消失于偌大的竹林之中。

    消失于漫天风雨中。

    是的!他是一头孤单的鬼!

    即使落泊如英名,无论他千般不愿,还有小瑜靠在他身畔,与他一起埋首寻玉。

    然而应雄,他所干的一切,他都不用任何人晓得。

    他将会在以后整个历程之中,彻底孤独地干他自己认为无愧于心的事…

    应雄去后不久,寂寥的竹林,遽地响起了一声高呼!英名的高呼!他终于找到了!

    “英…名表哥!你找到了…那玉佩?你找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小瑜眼见英名手中忽然握着那个玉佩,不禁由衷的为他喜悦,叫了起来,泪,也霎时从她的眸子落下。

    太好了!不错!实在是太好了!只是,倘若英名在找着这半边玉佩时能细心一点,他或会发现,玉佩之上,其实染着一丝细微得连rou眼也差点看不见的血渍,一丝从一个热血男儿十根指头淌出来的血丝…

    这丝染在玉佩上的血渍,本在静静细诉着一个动人故事,一个关于一个大哥如何为其义弟找回玉佩,找至十根指头滴血的故事…

    可惜,风声太大,英名的欣喜又太深,雨势又太烈,英名,并没有听见那丝玉佩上的血渍所泣诉的故事,而那丝动人的血渍,也在英名握着玉佩时,瞬间便被暴雨冲洗而去…

    宛如一切生死爱恨,也会在茫茫天地、漫漫岁月中褪去。

    翌日,当应雄前往临时为慕夫人所搭的灵堂,欲为他的娘亲上香之时,他便发现,慕夫人手中,又再次握着那便边玉佩,而英名,早已在为慕夫人上第一炷香。

    英名乍见应雄,当场如下人般让开,像是有点惭愧的道:“大…哥,”

    “我已找回那…半边玉佩,”

    “希望你能守信。”

    他的意思,是希望应雄不会食言,让他这半边玉佩伴着慕夫人入土为安。

    “是吗?”应雄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看了看慕夫人手中的玉佩,又斜扫英名一眼,道:“你倒是有点本事!你放心,我不会食言!”

    他掩饰得很好,为了成全他的娘亲,他一直演得很好。

    英名闻言两眼放光,但应雄随即又有点不忿的道:“不过你别太早高兴!你若继续留在这里,我,一定会令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

    应雄说罢再没看英名一眼,转身向着亡母的灵柩,忙着为慕夫人上香,就像英名是一堆不值一顾的废物一样。

    只是,就在应雄背向着英名,为慕夫人上香之际,猝地“滴”的一声,一颗烫热的水珠,竟然滴到慕夫人的遗容之上。

    烫热的水珠,像泪,不!也许是真正的泪…

    但到底是谁的泪?

    或许,是一个十一岁铁铸男孩,在亡母身故后忍了多时的一颗泪,一颗义无反顾的泪…

    幸而英名并没有发现,那颗烫热的泪珠,一直沿着慕夫人的遗容,流向慕夫人的眼睛,骤眼看来,恍似是慕夫人的遗容在流泪。

    为一个如她所愿能够无愧于心的儿子…

    感极流泪。

    而就在这颗泪珠滴在慕夫人慈和的遗容刹那,于慕府外的某个阴暗角落,却有一双眼睛,透过慕府的铜墙铁壁,遥遥看着应雄与英名。

    这双眼睛,充满了好奇、欣赏,与探究。

    他终于找着了他们。

    找着了两个可能成为神话的人。

    这双眼睛,是一个看似很有智慧的眼睛。

    一双能洞悉一切“剑”的眼睛。

    一双“剑”眼!

    举世尽从忙里老。

    忙碌众生,日夕为口为家奔驰,从没有半分喘息。

    只是,到得大家忙得差不多的时后,一朝惊醒,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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